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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順導師「以佛法研究佛法」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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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:aaa 2010-09-20 18:00:25 閱覽數:65966 (IP: ) T 3116_R 0 引 用
(一).以佛法研究佛法

來寶島一年,對於佛教的近代作品,讀了不少,而最使我同情的,引起非常感想的,是這樣的一句:「我們應以佛法來研究佛法」。這是絕對的正確!「佛法」,「佛法」,我們經常的在說著,寫著,假如離開佛法的立場,本著與生俱來的俗知俗見,引用一些世學的知見,拿來衡量佛法,研究佛法,這還成什麼話?還能不東倒西歪、非驢非馬嗎?「以佛法來研究佛法」,這是必要的,萬分的必要!然而,什麼叫「以佛法來研究佛法」?論題容易提出,而內容卻還等待說明。趁這還山度歲末的餘暇,不妨將我所理解的提出來貢獻大家,作為新年的供養。但這是我所理解到的佛法一滴,不敢說絕對正確,不過貢獻「以佛法來研究佛法」的同人作參考。

我,也是自以為「以佛法來研究佛法」的。我以為所研究的佛法,不但是空有,理事,心性,應該是佛教所有的一切─教,理,行,果。教,是一切經律論;也可包含得佛教的藝術品,六塵都是教體,這都有表詮佛法的功能。理,是一切義理,究竟深義。行,是個人的修行方法;大眾的和合軌律。果,是聲聞、緣覺與佛陀的聖果。這一切佛法,要以什麼去研究,才算以佛法研究佛法?我以為:所研究的佛法,是佛教的一切內容;作為能研究的方法的佛法,是佛法的根本法則,普遍法則─也可說最高法則。佛所說的「法性,法住,法界」,就是有本然性,安定性,普遍性的正法。這是遍一切處,遍一切時,遍一切法的正法。大而器界,小而微塵,內而身心,一切的一切,都契合於正法,不出於正法,所以說:「無有一法出法性外」;「一切法皆如也」。這是一切的根本法,普遍法,如依據他,應用他來研究一切佛法,這才是以佛法來研究佛法。研究的方法,研究的成果,才不會是變了質的,違反佛法的佛法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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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09-20 18:03:25 (IP: ) T 3116_R 1 引 用
怎樣是「法性」,「法住」,「法界」的正法?從相對而進入絕對界說,法是「空性」,「真如」,也稱為「一實相印」。從絕對一法性而展開於差別界說,那就是緣起法的三法印─諸行無常性,諸法無我性,涅槃寂靜(無生)性。因為無有常性,所以豎觀一切,無非是念念不住,相似相續的生滅過程。因為無有我性,所以橫觀一切,無非是展轉相關,相依相拒的集散現象。因為無有生性,所以直觀一切,無非是法法無自性,不生不滅的寂然法性。龍樹論說:三法印即是一法印。如違反一法印,三法印也就不成其為法印了。不錯,真理是不會異樣的。這是佛所開示的─一切法的究竟法,也是展開於時空中的一般法。研究佛法,應該把握這樣的法則,隨順這樣的法則來研究!我以為,這才算是以佛法來研究佛法,才能正確地體認不違反佛法的佛法。然而,我們果曾應用這佛法去研究佛法了嗎?

一.諸行無常法則:佛法在不斷的演變中,這是必須首先承認的。經上說:「若佛出世,若不出世,法性法住」,這是依諸法的恆常普遍性說。一旦巧妙的用言語說出,構成名言章句的教典,發為思惟分別的理論,那就成為世諦流布,照著諸行無常的法則而不斷變化。至於事相的制度,表顯佛法的法物等,更在不斷演化中。且以佛教的制度為例:釋尊最初在鹿苑度五比丘出家,人數少,根性利,所以只簡單的提示了師友間的生活標準。到出家的信眾一多,不論從人事的和樂上看,修學的策導上看,環境的適應上看,都非有團體間共守的規約不可。十二年後制戒,組織也就一天天的嚴密起來。僧團的規律,因種種關係,制了又開,開了又制。佛滅後,弟子間因思想與環境的不同,分化為大有出入的僧制:有從嚴謹而走上瑣碎的,如上座部;有從自由而走上隨宜的,如大眾部。佛教到中國來,雖沒有全依律制,起初也還是依律而共住的。後來,先是律寺中別立禪院,發展到創設禪院的叢林,逐漸的產生祖師的清規。這清規還是因時因地而不同。到現在,又漸有不同於過去戒律中心,禪那中心,而出現義學中心的僧團。總之,佛法的思想、制度,流行在世間,就不能不受著無常演變法則所支配。若把它看成一成不變的東西;或以為佛世可以變異,後人唯有老實的遵守,說什麼「放之四海而皆準,推之百世而可行」;或以為祖師才能酌量取捨,我們只有照著做:這就是違反了佛法─諸行無常法則的佛法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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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09-21 18:28:56 (IP: ) T 3116_R 2 引 用
無常是生滅的。生是緣起的生起,不是因中有果而生,無果而生。我們得應用諸行無常的無性緣生,去研究理解佛法中某一宗派,某一思想,某一行法,某一制度,某一事件的產生。且以無著的唯識學為例:如果說:像無著所說的唯識學,在佛世已圓滿而具體的成立,無著不過從慈氏那邊聽來,原樣不動的把它傳出而已。這等於說,本來成就了的東西,從新出現,這是「自生」,不是諸行無常的因緣生。若說:佛世根本沒有,無著假託彌勒而獨創的;或從某一學派直接產生的,這也不正確,這是「它生」。如果說:唯識學雖是本有的,但由種種學派的引發,種種環境的需要而出現的,這還是「共生」,而不是緣生。若說:自然而有,沒有因緣可說,那更是「無因生」的邪見了。那到底是怎樣產生、成立的呢?是緣生,緣成,是幻化無性的發展過程。先須理解:無著的唯識學,是發展中的成立階段,到此時,充分而確定地成立了唯識學的特質,唯識學的精義。本沒有不變的自體性,在不斷的演化中成立,成立了也還是不斷的演化。佛世,有唯識的傾向,有可以解說為唯識的章句。演化到無著學的階段,是從種種問題,種種思想,經無限錯綜演化而來;這其中自然有主要的因緣。成立唯識思想的條件,在印度佛教界的某一角落裡,發展到快要成熟;除了時代思潮或順或逆的激發,特別是受了無著的師承,熏修,與個人的嚴密思想的融合發揮,才有無著唯識學的出現。成立了,經世親、陳那、護法諸大師的傳宏,還是在不斷的演化中。然而,始終不曾離棄唯識學的特質,主要的意義,始終還是唯識學。如含有大量墨色素的流水,水雖不息的流變,而在不失墨色的特徵以前,永遠還是墨水一樣。

再說到諸行無常的滅,在空行緣起的見地中,滅不是沒有,斷滅,是因緣和合中的一種現象,它與生是同樣的存在。忽略了滅是緣起法之一,才說「滅不待因」。所以研究佛學,對於學派、思想與制度的衰滅廢棄,都應一一研究它的因緣。同時,滅是緣起,所以它必然要影響未來,成為後後的思想制度生滅的因緣。的確,滅去的已經滅去,歷史不會重演,但歷史的事實,在緣起的演化中,對未來始終起著密切的影響。現代的佛法研究者,每以歷史眼光去考證研究。如沒有把握正確的無常論,往往會作出極愚拙的結論。有人從考證求真的見地出發,同情佛世的佛教,因而鼓吹錫、暹式的佛教而批評其它的。這種思想,不但忽略了因時因地演變的必然性,並漠視了後代佛教發掘佛學真義的一切努力與成果。愈古愈真愈善的見地,把清代的漢學者,送到孔子托古改制的最後一步,我想拙劣的原始佛教者,也必然要作出釋尊是印度文明發展中的成就者的謬論。有些人,受了演化說的眩惑,主張由小乘而大乘,而空宗而唯識而密宗,事部行部一直到無上瑜伽,愈後愈進步愈圓滿。這與上一類見解恰恰相反,但是同樣的錯誤。從諸行無常生滅的見地去看:前一生滅系與後一生滅系,前因後果的鉤鎖演變,不是命定的進化與退化。不論是佛法全體,或其中某一思想,某一制度,某一行法,都在或上升或下降或維持現象中推移。在每一階段中,還都有新的確立,舊的廢棄。從個別觀察到整體,是異樣複雜的。愈古愈真者,忽略了真義的在後期中的更為發揚光大。愈後愈圓滿者,又漠視了畸形發展與病態的演進。我們要依據佛法的諸行無常法則,從佛法演化的見地中,去發現佛法真義的健全發展與正常的適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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傳道法師 / 以佛法研究佛法第三集-part1 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0ovoax4ebb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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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09-23 18:02:54 (IP: ) T 3116_R 3 引 用
三世如幻,沒有前後隔別的剎那生滅,前因後果的相續,是緣起的,不即不離的相續。因此,因滅果生,不是從甲的斷滅而生起截然不同的乙,甲乙間有著不可離的關係。所以研究佛法,要從無限錯雜的演變中,把握它相續的一貫共同性。這或者是密教的共義,大乘的共義,出世法(三乘)的共義,世出世法(五乘)的共義;這或者是一時一地的共義,一宗一系的共義:這必須在新新非故的無常中去把握它。所謂共通一貫的理論或制度,近於變易中的不易,但它決非有一真常自體的存在,而是流變中的相對安定性,是唯識學所說的似一似常。這樣的研究,佛法才能成為一貫的,有條不紊的。

二.諸法無我法則:諸法無我,是緣起三法印的中心,是完成學佛目的的樞紐。深入無我而體證的實義,姑且不談,現在從兩方面說明怎樣把它應用到研究中。研究佛法,應有無我的精神。無我,是離卻自我(神我)的倒見,不從自我出發去攝取一切。在佛法研究中,就是不固執自我的成見,不存一成見去研究。若主觀的成見太強,就難得正見經論的本義。依佛法的見地,認識是能知所知間互相緣成的覺用,本沒有離卻主觀的純客觀的認識,並且還是特別受著過去熏習的限制。但如能不有意的預存成見,那在構成認識時,能更逼近經論的本義;經論本是依著人類共許的假名而安立的。一般宗派的學者,固執他所宗的行解為標準,在研究講說時,不問經的內容如何,只將自己所學的那一套湊上去。等於不問對方的頭大頭小,就拿自己頭上的帽子去套。如果有了這種成見去治佛法,結果是可以想像的。這一步工夫不容易做到,但我們總得注意去學,漸漸的減輕自己的私見。減少成見的方法,這裡不妨一談:嘉祥大師說:「將此等戲論掃盡:自見經論本意」,這實在是難得的名言。在研究一經一論時,切莫自作聰明,預存見解;也莫偏信古說,大翻註釋。最好,在這一經一論的本身上去尋求解說,前後互相發明。若不能獲得明確的定義與見解,再從與此經此論思想很接近的經論中去參考。如研究『般若』,可以參考『思益』,『持世』,『無行』,『無盡意』等經;『中觀』,『智度』等論。如一時不能理解,這儘可由它不懂,應該「多聞闕疑」,把它筆記下來,再慢慢的求參考。勿穿鑿附會,自以為然!只要知道沒有懂,那將來見聞稍廣,一定會恍然明白,於無意中得之。這樣的研究,確乎要多用點思惟,但所得的成果,決不是那些背注解,抄注解,翻(文言為白話)注解的學者所可及的。「無我」,我們說得多也聽得慣了,在治學辦事中,也該多少拿出一點來!

再從法無我的見地研究:世間沒有獨立存在的東西,都與其它的一切有關,在展轉的相攝相拒中,成為現實的一切。所以一切法無我,唯是相依相成的,眾緣和合的存在。一切法如此,佛法當然不能例外。如中國的天臺宗,是以龍樹論意為中心的。在這個基礎上,它融攝了北地的地論師與禪宗,南方的成論大乘與三論大乘,同時又批判它。若離了這些─禪宗、地論師、成論師、三論師的思想,就是悟到三智一心中得,也不會有五時、八教、四悉、六即、一念三千的妙論。北地的地論師,又在自己的根本思想上,取捨天臺的思想,成立賢首宗。天臺到荊溪以後,漸漸引用『華嚴』、『起信』的教義,這才演成了山外派。這展轉相關,不但是異時的,內部的,也與同時的其他的學術,有著密切的關聯。這是無我諸法的自它緣成。還有,諸法的存在,是眾緣和合的。是眾緣和合,所以在那現起似乎整個的一體中,內在的具有多方面的性質與作用。像釋尊的本教,不論從它的真實或方便適應上看,這融然一體的佛法,是無限深廣的。因此,種種差別,必須從似一的和合中去理解;而一味的佛法,又非從似異的種種中去認識不可。這是無我諸法的總別無礙。也就因此,在佛法的演變中,真實與方便,都有偏重發展的傾向。從眾緣和合的一體中,演為不同的思想體系,構成不同的理論中心,佛法是分化了。它本是一體多面的發揮,富有種種共同性,因之,在演變中又會因某種共同點而漸漸的合流。合而又離,離而又合,佛法是一天天的深刻,複雜。這裡面也多有畸形的偏頗的發展,成為病態的佛教;這是無我諸法的錯綜離合。它雖離合無端,但依然很明顯的表現出幾個不同的思想體系,幾個不同的理論中心。它不是單純的從甲發展到乙,也不是本有甲乙兩者不相關的平行發展,它是錯綜離合的。所以或想像佛法派別思想本來就有種種,或以為單純一線的演進而成,如從小乘而大乘,從空宗而有宗等,都是不解無我諸法的錯綜離合的真相,顛倒說法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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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09-24 17:37:00 (IP: ) T 3116_R 4 引 用
三.涅槃寂靜法則:涅槃,是學佛者的歸趣所在。有的經中,從諸行無常去成立它,所以說「以生滅故,寂滅為樂」。有的從諸法無我去成立它,所以說「無自性故,不生,不滅,本來寂靜,自性涅槃」。也有從無常到無我,從無我而顯示這寂滅性的。總之,這是緣起法的寂滅性,是有情(緣起流轉中的眾緣和合體)離卻顛倒戲論而體現到的真實自在的聖境。像波浪掀騰,而轉為風平浪靜的一池春水;像從炎熱的驕陽,而移住露溼桂香的月明之夜。佛法研究,是為了它。它就是一一法離染的實相。它從沒有離卻我們,我們卻不能理會它。凡是佛法的研究者,不但要把文字所顯的實義,體會到學者的自心,還要了解文字語言的無常無我,直從文字中去體現寂滅。古來多少大德,讀一經,聞一偈,就廓然悟入這寂滅的聖境。像舍利弗的聽說緣起偈,慧能的聽「應無所住而生其心」等,都能直下悟入。「文字性空,即解脫相」,能具足深入這個見解,多聞正思,到工夫成熟時,也不難直入個中。文字研究,不一定是淺學,這在研究者的怎樣研究用心吧了!

涅槃,有真實、解脫的意思。佛法研究者,在還沒有直接接觸到它的時候,也就該把它作為最後的歸結,勇猛前進。所以,學佛者具備真理的探求,解脫的實現的信念,研究佛法,既不是學點談話資料,又不是為自己的名譽利養作工具,是要想從修學中去把握真理。如釋尊的為真理而犧牲一切;玄奘的去印度求法,不憚一切的危難;趙洲的八十歲行腳,無不是為了真理的探求。研究佛法者,若有了這一念心,一切都有辦法。佛法的探求真實,在解脫自他的一切苦痛,這需要兌現。如把真理放在書本上、口頭上,不能淨化自己的身心,治學、辦事、待人、接物,還是從前一樣,這顯然沒有把涅槃一事放在心中,並沒有體驗真理,實現解脫的企圖。佛法研究,是不應如此的。依緣起三法印去研究佛法,也就是依一實相印─法空性去研究。我以為這才是以佛法來研究佛法,這才能把握合於佛法的佛法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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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09-27 17:53:37 (IP: ) T 3116_R 5 引 用
(二).佛教之興起與東方印度 一.東方與西方 印度文明的開拓者,屬於西方移入的阿利安人。印度的每一區域,都曾滲雜了阿利安人的血統;每一思想,都曾受過阿利安傳統文化的熏陶。所以說到印度文化,即無異是廣義的阿利安文化。西元前六世紀前後,阿利安文化在他的擴展過程中,曾遭遇到有力的反抗;東方的非婆羅門主義,如佛教,耆那教等,都脫離傳統的婆羅門教,建立他獨自的文化體系。此東方新宗教的勃興,自有複雜的時地因緣;而非阿利安人(與不純粹的阿利安人)承受西來的文化熏陶,喚醒自覺自尊的精神,要求宗教的種族的思想的平等與自由,實為此一時代的文化特徵。印度文化而影響中國最深切的,即屬於此。「印度的東方」,本為一不確定的名詞。依『正法念處經』(卷六十七以下)的四分法,印度東方即指東經八十度以東,北回歸線以北的地方。依一般的五分法,東印度僅有今阿薩密、孟加拉、奧里薩地方。本文,依釋迦時代東方人的看法。印度文明的重心,在恆河流域。恆河發源於雪山的南麓,東南向流到缽邏耶伽,與閻浮那河合流。此二河的上流,即西方阿利安人創開的婆羅門教大成的地方。從此一直向東流,到瞻波以東,又斜向東南流,會合了從西藏來的布拉馬普得拉河,構成世界上最大的三角洲,流入孟加拉灣。此二河合流,即今孟加拉地方。依佛教的傳說,實為東方非阿利安文化的孕育地。恆河中流的波羅奈,即現在的貝捺勒斯,可作為東西的交界處。

二.婆羅門眼中的東方 「婆羅門乎!勿去東方!免與婆羅門之尊嚴有損」!拘羅地方的婆羅門,曾在他們的典籍中,有過這樣的告誡。因為在西方婆羅門國(即拘羅)的婆羅門看來,東方雖有阿利安人,但已失去血統上的純粹,即曾與東方的土著相混合。如摩竭陀人,毘提訶人,毘舍離人,都不能算是純正的阿利安人。波羅奈以東的民族,含有大量非阿利安的血統。因此,宗教、社會、語言等,都顯出非婆羅門文明的傾向。東方的民族,無論是阿利安、非阿利安,都沒有能像西方阿利安人那樣的尊敬婆羅門。如婆羅門進入東方,必不能維持他無上的尊嚴;最好還是不去。不過,東方情調的印度文明,正在繼長增高,婆羅門也不得不起而追求了。

婆羅門教的三大教綱,即是「吠陀天啟」、「婆羅門至上」、「祭祀萬能」。印度的東方人,對於吠陀,已缺乏堅強的信念。婆羅門教,以為吠陀是天(神)啟的,由古代聖者傳述下來。吠陀的語法,即是神的語法,即是阿利安人所用的語言。宗教與語言的密切結合,加強了宗教的信仰。然因阿利安人的散居各處,每與土著民族混合,語言上到處有很大的差別。當時,東方已不能說純粹的梵語,如不能說R而代以L。摩竭陀及毘舍離一帶的方言,近人考證的意見,以為近於拍拉喀利語;後來又分化為拍拉喀利語與巴利語等。巴利語是佛教所用的語言;拍拉喀利是耆那教所用的。因到處方言的不同,影響了婆羅門教「吠陀天啟」的權威。約在釋迦時代的前後,西方的婆羅門學者,已注意到此,開始語文的整理工作。如『式叉論』的聲調學,『闡陀論』的音律學,『毘伽羅論』的文法學,『尼祿多論』的吠陀難句釋:從西元前五世紀的耶斯卡開始,到前四世紀的波桭你尼大成,種下了後來婆羅門教復興的機運。這即是根據吠陀以來的語法而加以整理完成的雅語。當時,因語言的不同,搖動了吠陀的權威。如佛教,因到處流行,雖不禁止西方信徒的使用雅語,但對於各處的方言,一樣的尊重:「聽隨國音讀誦,但不得違失佛意」(五分律卷二十六)。釋尊與摩竭陀一帶信徒所使用的語文,在西方系(如舍衛城阿臘脾)的信眾看來:「我諸聖者不閑音律,逐句隨文,猶如寫棗置之異器」。(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卷四)。然而這並不是佛教的遺憾,反之,對於雅語成癖的人,要加以呵斥。像闡陀音律的混入佛法,還要加以嚴格的禁止(五分律卷二十等)。語言為婆羅門教的武器之一,但一到東方,便不能受人的尊重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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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09-28 18:21:57 (IP: ) T 3116_R 6 引 用
關於社會的組織,印度西方,依婆羅門四姓的規定,婆羅門至上,為一最高的特殊階級,他是從梵天口中生的,宗教的權威,支配一切,決定一切。但在東方,四姓的階級,雖也已存在;宗教師婆羅門的地位,卻已被降落,由剎帝利的士族,領導一切。這就是政治與權力第一,宗教與思想,受政治的指導。這一變遷,是社會發展的必然階段;同時也因為東方的民族複雜。東方的阿利安人,呼吸到東方的空氣,不大願意接受婆羅門的支配。非雅利安人,也一族一村的在各自為政,且已走向王朝統一的路向。新宗教與新思想,都在東方王朝的愛護下興起,射出反婆羅門教的光芒。就是早一期的奧義書,所有梵我不二論,輪迴業感論的教義,也不是婆羅門教傳統學者的產物,而與東方的王朝有關。如『布利哈德奧義書』(六‧二)說:「此義(輪迴),直至今日,婆羅門猶未知之,故世界政治之權,歸於剎帝利」。在這樣的社會組織下,婆羅門階級惟有屈服。為了保持尊嚴,只有不到東方去的一策。婆羅門教主要的儀式,是祭祀。在『夜柔吠陀』中,已有祭祀萬能的傾向;『梵書』的思想更極端。祭祀,主要是犧牲的血祭,這本是漁獵時代的遺制。但在東方,一方面是農業的發達;一方面,愛護生物的思想特別濃厚。所以傳統的血祭,被看作不徹底,看作無意義,甚至看作不道德。「不殺生」已成為奧義書的德目之一。後來在東方興起的佛教,耆那教,阿耆毘迦外道,都嚴格的禁止殺生。這重視宗教的實質,輕視儀式,與慈悲思想的發達,直接影響到婆羅門的宗教。離去宗教,負宗教專職的婆羅門,也自然受到冷落。東方摩竭陀一帶的文明,有他的特色,無怪乎正統的婆羅門,把摩竭陀一帶,看作異教的地方。

三.瞻波中心的古印度 恆河下流,東南向流入大海。在恆河西南岸,有瞻波大城,這是古代央伽國的首府。釋尊時代的瞻波,約在現在的Bhagalpur附近。然依『西域記』(卷十),佛世瞻波的億耳因緣等,都被寫在伊爛拏缽伐多國,瞻波還在東面三百里的地方。從此向東看,河流,氣候,物產,都適宜於文明的孕育。東方最先出現的像樣民族,傅說在瞻波,這是早在西方阿利安文化未來以前獨自開展的。印度從來就缺乏明確的歷史,何況是古代?何況是向來被西方阿利安人忽略的東方?然依古代東方人的傳說,還能了解東方的大概。如『長阿含』(卷二十二)『世記經』說:「爾時,先造瞻婆城,次造伽尸婆羅奈城,其次造王舍城。…以此因緣,世間便有城郭、郡邑、王所治名」(又見大樓炭經卷六,起世經卷十,起世因本經卷十)。這是佛教所傳的社會發展故事,以為此世界的城郭,瞻婆城最早,後造伽尸的波羅奈城,到最近才造王舍城。在說明世間初有夫婦的結合時,插入這開始建築房屋的傳說。這當然是印度東方民族所知道的世界,是他們的傳說。這一古代的傳說,不但透示了印度東方文化的孕育地,還說明了古代國族興起的前後。從瞻婆而開展的故事,『西域記』(卷十)的瞻波國中,也有說到:「在昔劫初,人物伊始,野居穴處,未知宮室。後有天女降跡人中,遊殑伽河(即恆河),濯流自媚。感靈有娠。生四子,分王瞻部洲,各擅區宇,建都築邑,封疆劃界。此(瞻波)則一子之國都,瞻部洲諸城之始也」。天女的傳說。是民族起源故事的假託,以說明王族的尊貴。這一傳說,也說明瞻波是城郭的最初建築者。雖然瞻波是四國的一國,但他是城郭的初建者,又將這一故事敘述於瞻波國中,實可以看作:瞻波文化開啟,引起附近城邦的分立。四國為同母的弟兄,表示四國間血統的同源。此一傳說,直率的以瞻波為世界城郭的初建者,與西方的文化無關。傳說者的意境中,東方國族,實從瞻波一帶而開發自己的文化,這是東方的傳說。『西域記』的著作雖遲,但這一傳說,最遲在阿恕迦王時代(西元前三世紀)以前,已經存在,因為『長阿含』(卷五)的,『典尊經』已有此記載,而且還更為翔實明白。經中假託梵天王的傳說:「過去久遠時世有王名曰地主,第一太子名曰慈悲」。慈悲太子的登位為王,得六位大臣的助力不少,因此分封六大臣,總為七國。「分此閻浮提地以為七分,…王所治城村邑郡國,皆悉部分」的,是大典尊焰鬘。這一傅說,與西域記大體相同。現在要注意的,是開始分王造城的傳說,尤其是七國七城的偏於東方。雖慈悲王的治地,不知道是七國中的那一國,然依宋施護異譯的『佛說大堅固婆羅門緣起經』所說:「中央境土多人聚處,梨努王(即慈悲Renu音譯)居」看來,七國的中央,無疑的是瞻波。現在把七國七城總敘出來,再分別考察他的所在地。七國,如經上說:「檀特伽陵城,阿婆(一作波)布和城,阿槃大天城,鴦伽瞻婆城,數(一作藪)彌薩羅城,西陀路樓城,婆羅伽尸城,盡汝典尊造」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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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09-29 17:40:09 (IP: ) T 3116_R 7 引 用
檀特Dantapura伽陵城Kalinga,施護異譯作「迦陵噈國捺多布囉城」。伽陵即羯陵伽,確為古代東方的大國,約擁有今Mahanadi河流域,延長到南北。阿恕迦王灌頂九年(西前二六0),曾舉兵討伐此國。『西域記』(卷十)說羯陵伽在烏荼國(奧里薩地方)西南二千多里。玄奘所見當時的羯陵伽,偏在Godavari河以東,決非古代羯陵伽大國的全部。『正法念處經』(卷六十八)敘述南方諸國的次第,迦陵伽與耽婆婆帝相接。『起世經』等說到古代的王統(參看下節),也總是在怛摩梨多以後,接著說迦陵伽的檀特富羅城。耽婆婆帝『西域記』(卷十)作耽摩栗底,即現在的Tamluk,在Selai河與Hughli河的合口處。可見古代的迦陵伽,沒有『西域記』所說的那樣深入西南;他的北部,約兼有奧里薩一帶。此國的衰落,『西域記』(卷十)說:「羯陵伽國,在昔之時,氓俗殷盛。有五通仙,棲巖養素,人或凌觸,退失神通。以惡咒術,殘害國人,少長無遺,賢愚俱喪。人煙斷絕,多歷年所,頗漸遷居,猶未充實,故今此國人戶尚少」。此仙人毀國的傳說『正法念處經』(卷六十八)即作「復有一國,名檀荼迦,其土縱廣二十由旬,空曠無人(昔仙人瞋故令國空也)」。檀荼迦即檀特,『念處經』雖把他看作另一國土,但他曾為古代迦陵伽的首都所在地。他的所以毀滅,大抵是遭受地震或火山爆發的厄運。然迦陵伽的沒落,不僅是天災,還有人禍,阿恕迦王的征伐迦陵伽,實造成慘絕人寰的痛事,如摩崖訓十三說:「征服羯陵伽時,係虜十五萬,殺者十萬,死者倍之。…羯陵伽往有無數人民,殺傷、死亡、係虜,存者百一千一而已」。此古國雖已沒落,然在摩竭陀王朝統一以前,曾有過一期的繁榮。依傳說看來,迦陵伽實為東方民族南遷的一支。

阿波Assaka布和城Potana與阿槃Avanti大天城Mahismati,施護異譯作「摩溼摩迦褒怛那城,晚帝那國摩呬沙囉城」。阿波,在佛典中並不是生疏的。十六大國中也有:如『長阿含』(卷五)『闍尼沙經』作「阿溼波」,宋法賢異譯的『佛說人仙經』作「阿說迦」,又『中阿含』(卷五十五)『持齋經』作「阿攝貝」,宋代異譯的『優陂夷墮舍迦經』作「阿波耶」。十大王族中也有:如『長阿含』(卷二十二)『世記經』作「阿葉摩」,晉法立等異譯的『大樓炭經』(卷六)作「阿波」,『四分律』(卷三十一)作「阿溼卑」。在這些音譯中,惟『人仙經』的阿說迦,合於巴利文的Assaka。其他,原文即顯然不同,應是Assapu或Assapuka。p轉為m音,所以作「摩」。阿槃,即阿槃提,十六國中也有,尤為佛教界熟悉的地方。阿溼波與阿槃提,本為兩國,十六國中也如此。他雖是同源異流,但確已分為兩國,分頭發展到彼此不通了。上座系的律師們,把阿溼波與阿槃提看作一處,於是古代阿溼波的地位,被遺忘了,這是不可不辨的。『雜阿含』(卷九)二五五經與(卷二十)五四九經,說到摩訶迦旃延,遊化到阿槃提。上座系的廣律,有摩訶迦旃延教化億耳的故事,地點即在阿槃提。巴利『大品』的阿槃提,漢譯的『五分津』(卷二十一)作「阿溼波阿雲頭」;『四分律』(卷三十九)初作「阿槃提」,下文又作「阿溼婆阿槃提」;『十誦律』(卷二十五)作「阿溼摩迦阿槃提」;『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皮革事』(上)作「阿溼婆蘭多迦」。上座系律典把「阿溼波」與「阿槃提」看作一地,已明白可見。所以律典所說的「阿溼婆阿槃提」等,實在是指摩訶迦旃延所住的阿槃提,與布和城所在地的「阿溼波」國無關。『善見律毘婆沙』(卷二)說:阿恕迦王時,派遺傳教師曇無德到阿波蘭多迦去布教。此阿波蘭多迦,即是律家所傳的阿溼婆蘭多迦(即阿槃提)。羽溪了諦的『西域之佛教』,以為「阿婆蘭多迦,蓋指旁遮普以西,印度西陲之地」。他大概依『大唐西域記』(卷十一)所說,把阿軬荼國看為佛世的阿槃提了。鄧永齡的阿輸迦王傳略,以為「阿波蘭多迦在孟買北岸」。然詳考律家的本意,阿槃提即阿波蘭多迦,不但不在旁遮普以西,而且還應該遠在孟買的東北。如『僧祇律』(卷一)說:「有城名波羅奈,國名迦尸;時南方有阿槃提國」。波羅奈即現在的貝拿勒斯,阿槃提卻在此地以南。『佛本行集經』(卷三十七)說摩訶迦旃延的故鄉時,也說:「閻浮南天竺地,有一國土,名阿槃提」。『佛本行集經』屬於曇無德部,也就是出於派往阿波蘭多迦布教的曇無德之後。曇無德部與大眾部,都說阿槃提在南方,這實在是值得尊重的。阿槃提在南方的那裡?『佛本行集經』(卷六)曾說:「彼摩波槃提國(十六國之一),有優闍耶那城」。此摩波槃提,即是阿槃提,因為『佛本行集經』(卷三十七)起初說摩訶迦旃延是阿槃提人。又說:「時(迦旃延家鄉的)南方有一城,名優禪耶尼。去城不遠,有頻陀山」。綜合這兩節文,知道阿槃提就是摩波槃提,是國名。優闍耶那即優禪耶尼,是阿槃提的王都,地點在頻陀山以北。優闍耶那,或譯作優禪尼,優善那。蓮華色比丘尼的故鄉,也是在那邊。他與迦旃延同樣的從那邊先到波羅奈,再到王舍城。『增壹阿含經』(卷二十五)「五王品」,說五王共論五欲的勝劣,其中有優陀延王。「聽法品」(卷二十八)也說到五王,有「南海之主優陀延」,優陀延王,就是南方優禪尼城的王。『大唐西域記』(卷十一)中,南印度有鄔闍衍那國,這是以都城為國名,即是阿槃提鄔闍衍城,即現在的Ujjeni。這就是釋迦時代的阿槃提與優闍耶尼城了。從方位看,他在頻陀山北麓,在南印度,在波羅奈的西南。從地理看,鄔闍延那的「土宜風俗同蘇剌陀」(即現在的蘇拉特),而蘇剌陀國的「地土鹹鹵」,與律典中阿槃提的「多有沙石棘刺」。也完全相合。律家所說的阿波蘭多迦,即阿槃提,起初確是指此地而說的。等到佛法盛行到西北方,才誤以西印邊陲的阿軬荼為阿槃提,以為就是迦旃延教化億耳的地方。然這還是釋尊時代的阿槃提;七國七城的阿槃提,應該以大天城為首府。『西域記』(卷十一)說:鄔闍衍那國東北千餘里,有摩醯溼伐補羅。摩醯溼伐,義譯大自在(天),恰好是大天的對譯。古代阿槃提的重心,應即是此地(古代的大國,西域記每分為數國,如央伽即是一例),約在今中央印度的東部。阿槃提族,是沿恆河南岸,頻陀耶山北麓而西進的一支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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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09-30 17:44:33 (IP: ) T 3116_R 8 引 用
上座系的律者,雖把阿溼波看作阿槃提,但阿溼波的所在地,應在阿槃提以外,另行求索。道宣『釋迦譜』說:阿溼波的意義是「馬」,馬國與馬邑,確也是經中所說過的。『中阿含』(卷四十八)『馬邑經」說:「佛遊鴦騎國,與大比丘眾俱,往至馬國」。馬邑,巴利文作Assapura即assa(馬)與pura(城)的結合語,也即是阿溼波。鴦騎,即鴦伽或央伽,為恆河下流的大國,瞻波城是他的首府,所以『典尊經』說「鴦伽瞻婆城」。如『西域記』(卷十)的伊爛拏缽伐羅,瞻波,羯朱嗢祇羅等國,釋尊的時代,都泛稱「央伽人間」。阿溼波(馬邑)在釋尊的時代,也是屬於央伽的。但在古代東方七國的時代,與央伽分立。據此,可推知阿溼波在恆河下流的地方了。阿溼波在東方,經中還有可以引證的。『正法念處經』(卷六十八)說到東方的諸國中,除鴦伽等以外,有「安輸摩」,安輸摩即阿溼波(阿葉摩)的異譯。此外,『長阿含』(卷十二)『大會經』中說:「毘波蜜神,住在馬國,將五百鬼,皆有神足」。這住在馬國的毘波蜜神,巴利文作Vessamitta,對音應作毘沙密多。『增壹阿含』(卷十四)「高幢品」(二),有釋尊降伏「毘沙」惡鬼的故事。佛把毘沙惡鬼降伏了,反成為佛教的護法神。此毘沙,應即是馬國的毘波(沙)蜜神。『增壹阿含經』說毘沙鬼在拔祇國中,似乎與馬國不同。然拔祇族為恆河以北,雪山以南的主要民族(下詳),他向東伸展,確與央伽相接。此古代獨立的阿溼波國,佛世屬於央伽,或也曾屬於拔祇。他在恆河下流的東北(在河南,即不能與拔祇相關),是可以斷言的。向恆河下流的北方看,今有阿薩密Assam,與阿溼波(阿葉摩)的原音全合,東方的古國,這是其中重要的一國。鴦伽瞻婆城,上面已有說到。施護譯作「摩伽大國瞻波大城」。釋尊的時代,鴦伽屬於摩竭陀,所以說摩伽瞻波城。但此東方古代的七國,遠在摩竭陀興起以前;宋施護的譯本,是後人妄改的,不可信。

「數彌薩羅城,西陀路樓城」,施護譯作「蘇尾囉國勞嚕迦城,彌體羅國尾提呬城」,彼此略有出入。依經中常見的國名地名來說,宋譯較為妥當。蘇尾囉即數彌;十六大國中也有,異譯作「蘇摩」,「速摩」。此蘇尾囉,即梵語須彌山(Sumeru)的音譯,古人也有譯為蘇彌羅的,即現在的喜馬拉耶山(此山,理想化為須彌山,為世界的中心;實際的即譯為雪山)。然此中所說的數彌,不指山而指山國的部族。阿恕迦王派遣的傳教師中,有末示摩等到雪山邊地(蘇彌羅是梵語,巴利語作Himavanta),即是此國。此國即今尼泊爾(應在尼泊爾東南境),已成學界的定論。又如『長阿含』(卷十五)的『種德經』、『究羅檀頭經』,所說六族信佛的記述中,也有此族。六族是:「釋種、拘利、冥寧、跋祇、末羅、酥摩」。此信佛的六族,並在恆河以北,沿雪山一帶。而且六族的敘述,也還是從西而東的。酥摩族即蘇彌國族,在十六國等敘述中,總是敘在末羅以後。末羅,即拘尸那城的民族,地近雪山,維遜Wilson以為在現在Gorakpur河東三十五英里處。蘇摩國族更在其東,這很可以明白他的地位了。此雪山邊地國族的大城勞嚕迦,未詳。但此外另有一修摩,『藥叉名錄輿地考』說:「考十童子讚卷六,恆河口著名的海港耽摩栗底,即在修摩境內」。這修摩是三摩呾吒的簡稱,與雪山國族的蘇摩,決不可相混。『雜阿含經』(卷三十)八六0經也曾說到:「從殃伽至修摩,從修摩至分陀羅」。分陀羅在今孟加拉與奧里薩的邊界。分陀羅與殃伽之間的修摩,應該也是三摩呾吒。至於彌體羅國(即薩羅),十六國中譯作密[口爾]沙,實即有名的彌絺羅,異譯作寐洟羅、彌尸羅、彌尸利、彌悉利、寐鬚羅等。依『中阿含』(卷四十一)『梵摩經』所說,彌絺羅是城名,屬於毘提訶國。他的地點,依『西域記』(卷七)所說的大天捺林,可知他在毘舍離西北不到二百里,即今Tirhut地方。此一國族,即摩竭陀國的前身,他的領域,可能伸展到恆河以南。宋譯的彌體羅國尾提呬城,似為尾提呬國彌體羅城的誤譯。尾提呬,實即毘提訶(或作韋提希)國,此為古代文化燦爛的古國。經律中常傳說古代大天王的故事,即是毘提訶國,彌絺羅是他的政治中心。八萬四千王的古國,是東方國族中富有政治傳統的國家。解體以後,政治力量縮小到彌絺羅城(印度的政治,每每大王國解體以後,仍能保持他固有的小國,不過轉而屬於另一大王國。限度內的政治自由,仍然存在),所以在十六國中,就稱為彌絺羅國。七國七城為更古的國際局面,我以為這必是毘提訶國的彌絺羅城。

伽尸Kasi婆羅城Varanasi,宋譯作「波羅奈國迦尸大城」,在恆河中心,即東西的交流點。此七國七城,作一綜合的觀察,即看出他為純東方的。所謂七國分王世界的傳說,實只是早期東方人所知的世界。這一幅國際形勢圖,還在摩竭陀、釋迦、跋耆諸國族興起以前,根本沒有理會阿利安人的西方。自然,在此傳說中,還是帶有西方文明的痕跡,如剎帝利、婆羅門等名詞,但此可能是傳說中間所羼入的。從這瞻婆中心而分王造城的傳說,去理解此東方民族分布的情況。即可以看出古代東方國際的清晰面目。恆河下流為中心的是鴦伽;東北是阿溼波(向東)、蘇摩(北而西向),西南是迦陵伽(沿海岸南下)、阿槃提(沿頻陀耶山北麓西進),沿恆河西進的是迦尸(南)與毘提訶(北)。古代的迦陵伽與阿槃提,上來已證明他沒有後來那樣的深入西方與南方。阿溼波,直到釋尊的時代,還離鴦伽不遠,屬於鴦伽,似也還沒有深入到現在的阿薩密。自西方的威力東來以後,沿恆河的東方國家,受阿利安文化最深;而南系與北系,被逼得更南更北,居住於山林或沙鹵地帶。這一傳說,係東方人所傳說的古代東方,是毫無疑問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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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01 18:16:57 (IP: ) T 3116_R 9 引 用
四.東方王族的興衰 七國七城的傳說,以瞻波為中心,為東方開始城郭時代同時存在的國族。如豎的說明國族的興起,佛典中有十大王統的傳說。這十大族的傳說,要比七國七城遲一點,傳說中已有西方的王族了。此項傳說,本為說明釋迦族的源流,直從古代的東方,說到與西方王族的關涉,至近古釋迦族的西遷而止。他所包含的時代,約始於西元前十八九世紀,到西元前八九世紀止。此十大族,在後出的『起世經』、『起世因本經』、『佛本行集經』、『眾許摩訶帝經』,把他敷衍為異常繁長的王統,不但埋沒了十大族的古義,反而使人疑信參半。這東方人古代史的早期傳說,實有值得注意的價值。

先略說此十大王族的位置。一.伽鯧遮,二.多羅婆,這都是不大常見的國名族名。『起世經』等與此相當的,有「迦那鳩闍」、「葛那鳩遮」,與多摩梨奢、多摩婆頗梨多、怛摩梨多。因此可以知道,多羅婆就是『西域記』與『法顯傳』所說耽摩栗底,在瞻波東南,為古代出海的海口。伽鯧遮,古譯義為「箭」。雖不能確定他的位置,然『起世經』等都在瞻波(本行集經作波波,誤)以後說到他;本文又說在多羅婆以前,所以推斷他也在恆河出海處的附近。現在的加爾各答(Calcutta),與迦那鳩遮的音相近,或即是此地的古代民族。三.阿葉摩,即七國中的阿溼波,上面已有詳細的考察。四.持地,依『四分律』等,知道是犍陀羅的義譯。犍陀羅,或譯作乾陀越。在古代,一直到阿恕迦王時代,乾陀羅都包括怛叉翅羅城在內。從開伯爾山隘而進入印度的,即先到此地。區域雖時有差異,大抵沿迦畢爾河東達印度河東岸,即是古代的犍陀羅了。此一王族,即是阿利安人的初來印度,從此而東入五河地方的全境。依一般的意見,約為西元前十五世紀時。五.伽陵伽;六.瞻婆,上面都已說過。七.拘羅婆,指西方阿利安人的拘羅族。拘羅族所住的地方,即經中的拘樓瘦。『中阿含』(卷三十)『教曇彌經』,說到拘樓瘦的高羅婆王(卷三十一);『賴吒和羅經』,有拘樓瘦的拘牢婆王。此高羅婆與拘牢婆,都就是拘羅婆。阿利安人的進入印度,其初就有種種支族。其中,Sakuntula的兒子Bharata(意為持供獻者)以後,名婆羅達族,負起全阿利人擴展的領導責任。漸漸南下,移住於恆河與閻浮那河的上游,即今德里一帶,自稱為婆羅達國。『西域記』(卷四)說:薩他泥溼伐羅國的大城四周,稱為「福地」;此福地,即拘羅。古代婆羅達族中的拘羅族與般荼族,曾在此福地大戰。記載此大戰史的,有『摩訶婆羅達詩篇」。此兩族的戰爭,約在西元前千年。十大王統中的拘羅婆,即指阿利安人到達了拘羅地方。八.般耆羅,十六國中也有,異譯作般荼,般拏等。赤松佑之以此為與拘羅族相爭的般荼。的確,拘羅與般耆羅,在十大族與十六國中,總是連說的。拘羅族的王,稱拘羅婆,般荼羅的王,稱般荼婆,如『方廣大莊嚴經』(卷一)說:「般荼婆王,都在象城」。象城在今德里東北約五十七英里。此與拘羅族,其初是同出於婆羅達族的,經過十八日的大戰,勝利屬於般耆羅。拘羅地方,為婆羅門教的中國,即是拘羅族領導東進的時代;但不久,又被他的同族般耆羅,取而代之。九.彌私羅,即彌絺羅。在西方的傳說中,彌尸羅與迦尸,一樣的從雅利安族分出而進入恆河中流的。但東方的傳說,卻以此為由東方分流而西進的,這大抵都是事實。西方阿利安人進入恆河中部,東方人也在那裡滋長了。東西文化結合,種族互婚,造成西方式的國家;然非阿利安人的成分,依然存在。所以在西方婆羅門學者看來,彌絺羅人,不能算是純粹的阿利安人。末了,聲摩,異譯作懿師摩、一摩彌、懿摩、鈷摩;即釋迦族的祖族。佛典一致的傳說,釋迦族出於褒怛那城的懿摩王族。褒怛那,即七國七城中「阿波布和城」的布和;異譯作逋多羅、補多落迦等。依七國七城的解說,阿波即阿葉摩。但在此十大王族中,阿葉摩(即阿波)以外別有懿師摩族,實是非常可疑的。依我看,懿師摩即阿葉摩一音之轉:從a而變作i,即成懿師摩、一摩(聲摩的「聲」,即懿師的師);從a而轉作u,即成鈷摩。至於巴利文(懿師摩)的原音Okkaka,當然是「阿說迦」Assaka的變音了。後來移入西部的釋迦族,似乎還就是Assaka的略去前音。釋迦族的祖族懿師摩,實即古代阿溼波族的復興,音聲微有古今的不同吧了!釋迦族,後面還要說到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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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04 18:12:09 (IP: ) T 3116_R 10 引 用
此十大王統的代興,我們不能過受文字的拘束。凡古史的傳說,是應該這樣去理解的。印度王族,就是東方。自然也不止十族。如依文解義,看定為前後相接而代興,把此十族看作古代王族的分化(從東方分出),即不能合於實際。此前後的代興,不過說明某一時代,何處有王族強盛;以前既不妨已有,以後也不妨存在。這如中國夏、商、周、秦的代興一樣。雖然如此,仍不失此王統的前後性。此一傳說,沒有談到南方印度,仍是以東方王族為重的;西方王族的插入,可看作東西各自發展中的異地而同時的存在。如伽鯧遮、多羅婆、阿葉摩,傳說自遠古的王統傳來。到此,東方的部落國家,才有彼此代興的現象。這三族,都在恆河下流的三角洲地帶,從種種方面看,都適宜於初民文化的啟育。這一帶民族,從何而來,還是土著?這可以姑且不管。東方阿葉摩王族興起時,西方的阿利安人,到達乾陀羅。傳說者的意境,東方的王統,實比西方的早。這約在西元前十五世紀時。東方的王族,接著有伽陵伽,瞻波;這民族的漸向西南移,也即是到了有城邑建築的國家了。瞻波中心的七國七城,比較此十大王統,也還是看出一種共同性。接著,西方的阿利安人,已進入拘羅地方,即拘羅婆與般耆羅王統,約西元前千年左右。東方民族更西進到恆河中部,有彌私羅興起,綿延的持續他悠久的王統。留於東方的,恆河東北,有懿師摩王統興起;後來沿雪山西進,即是釋迦族,這約是西元前八世紀以後的事了。東方的西進,西方的東進,發生接觸;古代十大王統的傳說,即止於此。

阿利安人的勢力,伸展到東方,直達恆河的下流;其時代,約在婆羅門教擴張大成的時代,即(從夜柔吠陀到梵書)西元前千年到八百年左右。東方獨自開展的古文化,接觸西來的勢力而衰落,接受西方式的文物制度;經過的史實,不大明瞭。然依佛典透示的消息,大體是以戰爭開始,結束以和平的合作。東方固有的宗族政治,並沒有全部被取消。這可以舉三點來說:一.化敵為友:如拘娑羅的長壽王,為迦尸的梵摩達王(即婆羅達)所敗,被俘而死。長壽王的兒子長生,以無限的容忍,饒恕他的敵人;梵摩達王被感動,長生恢復了祖國(中阿含卷十七長壽王品等)。梵摩達王,為西方系的國王。這一傳說,應該有古代史實作底本的。二.種族互婚:如羅摩本是阿利安族崇拜的聖人。『梨俱吠陀』已有他的名字,出於阿瑜陀的日族甘蔗王統。但傳說:央伽國大旱,國王引誘白足羚角仙人進城,才解救了旱災。國王於是乎以王女悉他嫁給他,這便是羅摩的父母。所以,『羅摩耶那』的文學,富有東方的情調。白足羚角的故事,在佛教中傳說得各式各樣的,總與仙人,女人,鹿三者有關,這是東方的故事。阿利安人的傳說(摩訶婆羅衍那與羅摩衍那),以為此西方王族的王子,出於仙人與東方王女的血統;這是阿利安人到達東方以後,因種族互婚與思想結合而產生的傳說(羅摩的妻子悉他,傳說是東方毘舍離的王女)。又如『西域記』(卷十)毘舍離國中,說到鹿足女的故事,(這也是女人、仙人、鹿)。鹿女生千子,千子被棄而為恆河上流烏耆延王的養子。後來,烏耆延王與千子來攻伐毘舍離,由鹿女出來說明親屬的關係而和解了。這也是西方王子,出於東方血統的故事。三.接受西方法制的指導:傳說輪王威服四洲的故事,諸方小王,接受他的法制。這一國際關係的傳說,本與阿利安文明的擴展有關。以佛教的傳說來看,東方民族,以和平堅忍的精神與西方同化。阿利安人的血統與文化,遍及東方,實為阿利安人的大成功。但東方非阿利安的血統與文化,承受西方的啟發以後,要展開更高的文化,起來與西方一爭上下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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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05 18:18:57 (IP: ) T 3116_R 11 引 用
五.奧義書與東方王朝

約在西元前七00到五00年,印度傳統(阿利安)的宗教,進入奧義書時代。奧義書的深奧哲理,形式是傳統宗教的發揮;然而尋繹他的思想根柢,實在是凌駕傳統宗教的產物,使印度宗教進入一更高的階段,促成一種新的機運。從區域的文化特性說,這是阿利安文明,在東方環境中洗鍊出來的成果,不能忽略他的東方性。為了說明傳統宗教的變質,關於傳統的宗教,應有簡略的敘述。起初,阿利安人到達五河地方,創開吠陀的宗教文明。古典的宗教讚歌,即使用於祭祀,頌讚天神的偉大與給予人類的恩惠,申說自己的願求。這些,經後代編集而流傳下來的,有『梨俱吠陀』十卷,『娑摩吠陀』二卷。『娑摩吠陀』係蘇摩祭的讚歌,為了實行祭儀的需要,從『梨俱吠陀』中編集出來。新作的讚歌,僅七十五頌而已。『梨俱吠陀』第十卷的創造讚歌,即有關於宇宙人生的哲學的思考。等到進入拘羅地方,阿利安人的勢力大大擴展,傳統的宗教也達於非常的隆盛。祭師階級─婆羅門,成為時代的驕子。當時的宗教,為繁瑣的祭祀儀式,神祕的咒術所籠罩。保守的、神祕的、形式的、功利的宗教抬頭,或者也可說是宗教精神的墮落。『耶柔吠陀』約產生於西元前千年到八00年間。他偏重祭祀儀式,漸有祭祀萬能的傾向,天神幾乎是可以祭祀去操縱的。祭祀時,神祕的咒法也開始引用。繼承此一作風而發展的,祭祀中心的宗教,產生前三吠陀的梵書,規定祭祀的儀式,解釋祭儀及祭詞的意義,兼有關於哲學的說明。給予宗教行為以神學的解說,以祭祀為宗教唯一的目的。婆羅門教三大綱(吠陀天啟,婆羅門至上,祭祀萬能),種族的(四姓)嚴格劃分,都確立於此時。咒術為中心的宗教,產生『阿闥婆吠陀』。咒術,為阿利安的事火僧族─阿闥婆央耆羅傳述下來,本為阿利安人流俗的信仰。信賴咒術有非常的能力,可以利用低級的精魅,達到利己或損人的目的。『耶柔吠陀』已開始引用,現在更因宗教精神的墮落(也是文化普及到民間)而特別發達起來。阿闥婆吠陀是「關於本尊與行者間的感應」。從他流出的續吠陀─本續tantra,也是「記述對於本尊諸神咒的六用法,使諸神咒所生的神驗無效等法,以及其他種種儀軌及修法等」(並見莎柯羅人倫學第四章第三節)。古代巫術師所掌握的醫卜星相,也屬於此。『阿闥婆吠陀』編集的年代,約與梵書的時代相當,在西元前八世紀頃。因此,前三吠陀的梵書中,『阿闥婆吠陀』還沒有顯著重要的地位。繁瑣的祭儀,神祕的咒術,使恆河上流的婆羅門教,走向沒落。另一方面,阿利安文明到達恆河下流,開化東方。東方民族在接受西方式的文物制度下,孕育新機運;恆河中流的溫和的宗教革新,發達起來─奧義書。

奧義書的思想,遠承『梨俱吠陀』的創造讚歌,經『夜柔吠陀』及『梵書』而開展的。這或者與印度的氣候有關,阿利安人自到了恆河流域,苦行與隱遁者,即漸漸的多起來。但還是屬於阿利安人的老年,擺脫人間事(他已盡了人事)去專營宗教的生活。苦行本為身心的鍛鍊,充滿精進、忍耐、嚴肅的精神。隱遁者,不再作形式的祭祀,也不為衣食住而分心;從第一義的立場,直探自我的本真。這種看來消極的宗教,不但哲理的深入,實有非常積極的作用,即對於固有的迷信儀式,能除舊更新。然而此種機運,不能在宗教傳統深固的恆河上流發展;在傳統不深的東方,開始活躍起來。奧義書的開展,與東方(恆河中部),及與東方王朝有關。如迦尸的阿闍世王,以「梵」教授吠陀學者跋尼迦(布利哈德奧義書二‧一)。尤其是韋提訶的耆尼迦王庭的學者,以耶耆尼伐爾克為中心,召開哲理的討論會(布利哈德奧義書三‧六)。東方奧義書的勃興,獲得王家的贊助,王族領導思想界,與婆羅門階級相抗,這是真的。但這不完全是王族與祭師間的政教相爭,是東方與西方的思想紛歧。東方由王族領導思想,使「婆羅門至上」,不能不退處第二,處於受教者的地位。奧義書重視真我的智識,祭祀已不成萬能,所以「行祭祀苦行者人天界,於其中輪迴;惟住於梵者能得不死」(聖德格耶奧義書二‧二三,一)。「吠陀天啟」的教權,也不被尊重,吠陀不過是名目的學問,與真我無關。此等東方國家,在佛典(東方)的傳說中,並淵源於東方。如韋提訶王族,壯年致力政治,衰老即專心宗教,有他悠久的傳統(中阿含卷十四大天捺林經)。這些國家的王族,即使不是非阿利安,至少也雜有非阿利安的血統。如韋提訶,婆羅門看來,算不得純正的阿利安人。像東方奧義書的大學者耶耆尼伐爾克,即為西方的婆羅門學者不滿(見古代印度文明耆那教一文)。東方興起的奧義書,雖沒有揭起反婆羅門教的旗幟;然對於繁瑣的祭儀,神祕的咒術,階級制度等,確乎透露對立的姿態,給以相當的威脅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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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06 18:05:58 (IP: ) T 3116_R 12 引 用
奧義書的重要建樹,有二:一.真心的梵我論;二.業感的輪迴論。如從思想的淵源上說,這不外吠陀以來思想的發揮。然而他的結論,可能達到傳統宗教的否定。創造讚歌以來,一元傾向的創造神話,經理性化而成為宇宙的本原,為一神祕的大實在。在奧義書中,稱之為梵。如顯現為人格的神,即梵天。有情的生命本質,即人們的真體,稱之為我atman。在生死的歷程中,人類雖似乎是迷妄的、虛幻的;然探索到自我的當體,到底與真常本淨的梵是同一的。所以直探宇宙的本體於自我中,見我即見梵,高揭「我即梵也」(布利哈德奧義書一‧四、一0)的梵我一體論。直探自我的本真,在以直覺的理智,照破虛妄,冥悟人生的奧祕;所以探索自我的結果,超過物理的、生理的、心理的現象,到達真淨常樂的唯心論。即自我的本體,為超經驗的純粹主觀,所以是「不可認識的認識者」。此認識者,一旦脫離世間的一切束縛,即完全的實現自我。此「唯一不二的主觀,即是梵界,即是最高的歸宿,最上的妙樂」(布利哈德奧義書四‧三、三二)。論到業感輪迴論,生命在無限的相續中,依自己的行為,創造自己未來的身分。從此,人類的運命,不操縱於神而屬於自己。這本是神權的否定,因人類的自覺與自信而創說的人力論。業即人類的行為,所以說:「人依欲而成;因欲而有意向,因意向而有業,因業而有果」(布利哈德奧義書四‧四、五)。不過奧義書的業力說,與真我論相結合,即「我」為自身的行為所限制、拘縛,從此生到他生,不斷的流轉於生死中。此業感說,對照於自我的真淨妙樂,特別的顯出迷妄與悲慘的姿態。這樣,業感論的悲觀,促進了自我解脫宗教的隆盛。此中的真我論,雖到達萬化同體的理境;神祕唯心的基調,不失為阿利安文化正常的發展完成(梵書已大體確立)。而業感輪迴說,確是時代的新聲。吠陀以來的婆羅門教,以為阿利安族,有誦習吠陀與祭祀的權利,可依宗教而得新生命,到達列祖的天國,所以稱為再生族。非阿利安的首陀族,僅此一生即歸於消滅,與宗教無關,所以稱為一生族。善人(某一階級)永生於天國,惡人(被征服者)永滅於地獄,實為(狹隘的種族的)婆羅門教的根本思想。自業感說發揚,一切有情都在隨業受報的輪迴中;首陀羅如此,阿利安人的誦習吠陀,也不過如此。反之,誦習吠陀,不能獲得永樂;如依智而悟真我,才能入於不死的梵界。即在生死的輪迴中,阿利安人可以墮落,非阿利安人可以上升;也決不是婆羅門教所說的那樣,有再生族一生族的差別。業力思想的完成者,即奧義書大家耶耆尼伐爾克等。『布利哈德奧義書』(三‧二、一三)說:有人請問死後的歸宿,耶氏說:「此不可於眾人中說,惟兩人間可傳耳」。他所說的即是業。業在當時,還是新穎而不大公開教授的,所以嘉伐利王對阿爾尼說:「此(輪迴的)教義,直至今日,婆羅門未曾知之」(布利哈德奧義書六‧二)。此業感輸迴的思想,由耶耆尼伐爾克等弘揚而確立,這也難怪西方的婆羅門,要對他不滿了。業力輪迴說,是人力而非神力的;機會均等而非種族獨佔的;自由而非命定的;道德而非祭祀的;實為融冶東方精神而起的溫和的宗教革新。一般學者,忽略東方民族的要求平等,否認阿利安民族宗教(婆羅門教是阿利安人的宗教)的特質,所以對業力輪迴,不能給以正確的評價。有人以為是印度的氣候關係;有人以為是印度土人的信仰,是低級的野蠻的(這是歐洲神學的遺毒)。以我們的理解:善人永生天國,惡人永滅於地獄,是一般的宗教信仰。他根源於人類向善向上的要求;人類無限生存的意欲,實為永生思想的根源。求生存,求進步,為人生不可否認的現實。無限生存與至善的欲求,也是人同此感的現實。天國永生論,即是此種意欲的原始形式。古代的宗教,都是種族的宗教,宗教與一切生活,是融合不分的。此等宗教下的被壓迫民族,沒有宗教的權利,他們是被咒詛的,結果是永死的毀滅。這以進步的宗教看來,是如何的殘酷不仁?「一失足成千古恨」,在人生的歷程中是很平常的。或者環境惡劣,或者意志薄弱,不能自己振作。創傷的內心,正需要宗教溫暖的安慰,引向不斷向上的道路,誰能忍受永死的宣判?所以從適合人類共欲的宗教感說,業感輪迴論,以寬容的同情,予一切人以新生的機運,實為進步宗教的合理發展。確立必能到達至善的信念;在現實的行為中,創造進步的自己。他可以與東方的土著有關,可以是被壓迫民族的不甘永久沈淪,相信從自己的行為中創造自己;決不能看作低級的信仰。奧義書時代的東方,開始復興,以溫和的宗教革新為前導。接著,將是反婆羅門的宗教,統一西方的東方王朝的來臨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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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07 18:05:27 (IP: ) T 3116_R 13 引 用
六.釋迦族來自東方

阿夷羅婆提河,即現在的哥格拉河;發源於雪山的北麓,經尼泊爾,東南流入於恆河。在此阿夷羅婆提河以北,雪山以南,有釋迦族。佛教的大師釋迦牟尼,即出於此族的迦毘羅城。釋尊時代的釋迦族。城邑很多,如天邑、黃枕邑、彌留利邑、石主邑等;迦毘羅是其中的首府。當時的釋迦族,是城邦制的國冢,一城一聚;都有高度的自治權,總名之為舍夷國。舍夷,或作釋罽搜,釋翅或釋翅提,與釋迦同一語Sak,是以族名為國名而多少變化他的尾音(舍夷是女聲)。自佛教發揚以後,迦毘羅城的光榮,代表了舍夷國。晉法顯與唐玄奘們,也就總稱之為迦毘羅國了。西元一八九八年一月,法人W‧C‧Peppa在尼泊爾南境的Piprava(北緯二十七度三十七分,東經八十三度八分),掘得釋迦族所供養的釋尊舍利瓶;古代釋迦族居住的區域,因此得到了更確切的決定。

經律一致的傳說,釋迦族是從別處遷來的。據說:有一位生長在甘蔗園中的懿師摩(異譯作懿摩、鈷摩、一摩、聲摩、鼓摩),是瞿曇仙的子孫,所以姓瞿曇。等到作了國王,就稱為甘蔗王。甘蔗王有四位庶子,為王大夫人的讒言嫉妒,逼得與母親姊妹們離開祖國,到處流離。渡過了傍耆羅河,到雪山下,就住下了。造了迦毘羅城,漸漸的繁榮起來,這就是釋迦族起源的故事。他的所以稱為釋迦族,傳有兩種解說:一.如『阿摩晝經』(長阿含經卷十三)說:「聲摩王聞其四子與女共為夫婦,生子端政,王即歡喜而發此言:此真釋子!真釋童子!能自存立,因此名釋」。這是稱讚四子的能力,能自己獨立的生存。釋迦的意義是「能」,父王讚他們能幹,他們就自稱為釋迦族。二.也如『阿摩晝經』說:「到雪山南,住直樹林中(註;釋,秦言立言直)。直樹,巴利文作Sakasanda,與釋迦的音相同。此外,如『五分律』「受戒法」(卷十五)說:「在雪山北(?),近舍夷林,築城營邑」。『佛本行集經』(卷五)說:「以釋迦住大樹蓊蔚枝條之下,是故名為奢夷耆耶」。舍夷,即奢夷耆耶,係一種樹名。釋迦族住居在舍夷林邊,因此得名。此兩說中,第二說應該是更妥當的。如『五分律』「衣法」(卷二十一)中說:「琉璃王嚴四種兵,往伐諸釋。世尊聞之,即於路側坐無蔭舍夷樹下。王遙見佛,下車步進,頭面禮足,白佛言:世尊!好樹甚多,何故乃坐此無蔭樹下?世尊答言:親族蔭樂」。釋尊以枝葉零落的沒有蔭蔽的舍夷樹,象徵被壓迫的釋迦族,這是釋迦族從住處有舍夷林得名的確證。本來因住處有舍夷林而稱為釋迦族,等到釋迦族一天天繁榮起來,這才「因文思義」,稱讚釋迦族的不愧為釋迦(能),產生了「能自存立」的第一說。然從釋迦的語原來說,這實即是阿說迦Assaka,(阿溼波的巴利語)的略去前音,這已在前面說過的了。

敘述釋迦族的源流與遷徙的事跡,要算『長阿含』『阿摩晝經』(卷十三),『五分律』「受戒法」(卷十五),最簡要而近於事實。其次,如『長阿含』(卷二十二)的『世記經』(異譯有西晉法立等譯的樓炭經;巴利文的長阿含經缺此),『四分律』(卷三十一)的「受戒犍度」,更進一步的追溯到劫初的王族。等到『佛本行集經』,『眾許摩訶帝經』及『起世經』,『起世因本經』(此二經,也是世記經的異譯),所說的更遠。這些典籍,如『五分律』是屬於彌沙塞部的;『四分律』與『佛本行集經』,是屬於曇無德部的。彌沙塞與曇無德部,都出於分別說系,而『長阿含經』也是分別說系所特別重視的。其他,屬於薩婆多部的『十誦律』,屬於大眾部的『摩訶僧祇律』,都沒有說到。因此,我們可以這樣的假定:關於釋迦族的源流,起初是分別說系的學者所傳說的。分別說系,阿恕迦王時代已經成立;四阿含經的編集,此時也已完成。所以此項傳說,應該在迦王的時代(西元前三世紀)已有了,這真是可珍貴的古說!釋迦族出於懿師摩王族,從別處遷來,這是一致的傳說。依『佛本行集經』(卷五)等說:懿師摩王住於褒怛那城。懿師摩即阿溼摩的音轉,褒怛那即「阿波(的)布和城」,這都已說過。釋迦族的故鄉,在阿溼摩的褒怛那。他屬於東方系,還可以提出種種的證據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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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08 17:18:52 (IP: ) T 3116_R 14 引 用
一.『雜阿含經』一0二經(卷四)說:「爾時,世尊入王舍城乞食。次第乞食,至婆羅豆婆遮婆羅門舍。時婆羅門手執木杓,盛諸飲食供養火具,住於門邊。遙見佛來,作是言:住!住!領群特!慎勿近我門!…佛為說偈言:…不以所生故,名為領群特;不以所生故,名為婆羅門。業故領群特,業故婆羅門」。婆羅豆婆遮婆羅門,呼釋尊為領群特,並且拒絕他進門;他以釋尊為卑劣不潔的民族,是明白可見的。釋尊為他說「領群特及領群特法」,凡思想行為的不道德,即是領群特(經中所說很多)。婆羅門(淨行者)與領群特,應以思想及行為(業)去判別,不能從種族去分別。婆羅門從種族(血統的,職業的)的立場,自以為高貴而呵斥釋尊為領群特,釋尊卻從道德的立場去答覆他,這是經文的大意。在別譯『雜阿含』二六八經(卷十三)中,也有此文,但領群特一詞,卻譯作旃陀羅。依包達耶那派『法經』的意見,旃陀羅族是首陀羅男與婆羅門女的混合種,多從事皮革屠宰等職業,為一卑賤不潔的階級。所以領群特與旃陀羅,譯名雖然不同,但被視為卑賤不潔的階級,卻是完全一致的。此經,在巴利文系的聖典中,被收在『經集」一之七。關於領群特一詞,又別作Vasalaka。考毘舍離域(異譯毘耶離),巴利文常作Vesali;但也有作Vasalaka的,如律文七百結集中「毘舍離諸跋耆比丘」的毘舍離。所以巴利文的Vasalaka,即是毘舍離。婆羅門稱釋尊為Vasalaka,意思是毘舍離人。依後代的解說,毘舍離的意義是「廣嚴」,並無卑賤的意味。這與婆羅門口中的毘舍離,帶有卑劣不淨的意義不合。毘舍離,即今Besarh村,在北貝哈爾的Muzaffarpur區。正統的婆羅門學者,對這一帶的民族,無論在血統上,文化上,素來是輕視的。所以「毘舍離人」本意很好,但在婆羅門口中說起來,就有點輕視誣辱的意味。這如東夷的本為仁人,在從前中國人的口中說起來就有點鄙視一樣。釋尊是舍夷國的釋迦族人,這是沒有問題的。他與毘舍離一帶民族,有血統與文化上的共同性;婆羅門這才稱釋尊為毘舍離人,釋尊也不否認。漢譯的旃陀羅,是毘舍離通俗的意譯,一望而知的知道是賤族。至於領群特一名,大抵是指領群的特牛。牝牛vasa與毘舍離的聲音相近;釋尊的教化眾生,如領群的大牛一樣。譯者的譯作領群特,或許如此。總之,領群特一名,在婆羅門口中,是意味著種族的卑劣。

二.『長阿含』(卷十三)『阿摩晝經』說:婆羅門子阿摩晝,在佛面前說:「彼釋(族)廝細,卑陋下劣」。釋尊反指他「是釋迦奴種」,等他理解血統的已有混合,然後又為他解說,「滅其奴名」,恢復他的尊嚴。婆羅門的輕視釋迦族,確為當時的事實。又像『中阿含』(卷三十九)『婆羅婆堂經』說:有兩位婆羅門族而從佛出家的比丘,被他的同族痛責:「汝等捨勝從不如,捨白從黑。…汝等所作大惡!極犯大過」!這也是種族貴賤論的謬見在作怪。

三.佛滅百年,毘舍離舉行「七百結集」,這是佛教史上有名的事件。有耶舍比丘,遊行到毘舍離,對「毘舍離諸跋耆比丘」的作為,大大的不滿,引起了爭執。結果,被跋耆族的比丘擯了出來。耶舍得到了波利邑比丘一百二十人的贊助(五分律卷三十),往西方去召集西方的比丘到毘舍離來集會,公決是非。當時跋耆系比丘,也四出活動,爭取同情。跋耆比丘的說辭中,有值得注意的話:「大德!彼波夷那,波梨二國比丘共諍;世尊出在波夷那國,願大德助波夷那比丘」(四分律卷五十四)。『十誦律』(卷六十一)說:「毘耶離比丘是有法語;阿磐提、達孍那、婆多國諸比丘不是法語。一切諸佛皆出東方,長老上座莫與毘耶離中國比丘共諍」。「佛出東方」,「佛出波夷那」,這是毘舍離諸跋耆比丘(即波夷那比丘)的所以自信為更能窺見釋尊真諦的地方。當時東方系比丘『五分律』(卷三十)作「毘舍離諸跋耆比丘」;『四分律』(卷五十四)作「毘舍離跋闍子比丘…波夷那比丘」;『十誦律』(卷六十)與『僧祇律』(卷三十三)作「毘舍離諸比丘」。波夷那比丘,是毘舍離一帶的跋耆族比丘,確實無疑。『五分律』說耶舍「往波旬國」Pacina,此波旬即是『四分律』波夷那的異譯。『長阿含』『遊行經』(卷三)說:釋尊在臨入涅槃那一天,曾在波波城受純陀最後的供養。此波波城,在西晉白法祖異譯的『佛般泥洹經』(卷上),東晉失譯的『般泥洹經』(卷上),即作波旬國。波旬的地點,在從毘舍離到拘尸那城的中間,離拘尸那不遠。經中說釋尊為了拘舍彌比丘相爭,離開他們,去看阿那律等三比丘。阿那律們所住的地方,『中阿含』(卷十七)的『長壽王本起經』,說是般那的蔓闍寺林,般那也即是波夷那的異譯。同樣的事實,『增壹阿含經』(卷十六)「高幢品」的第八經,說在跋耆國的師子園。這可見波夷那即波波,是跋耆族的一城。波夷那比丘們,當時領導跋耆族系的比丘,以毘舍離為中心,發揚佛教東方系的特色,與西方比丘對立。釋尊為舍夷國的釋迦族人,為無可懷疑的事實。而毘舍離的跋耆族比丘,偏要說釋尊出於波夷那。上面說到的婆羅豆婆遮婆羅門,要稱釋尊為毘舍離人。如不是釋迦族與東鄰的毘舍離一帶民族,有血統與文化上的共通性,是決不會有此事跡的。考毘舍離的貴族為離車,而釋迦族中也有離車,如『五分律』卷十一說:「時釋種黑離車女喪夫」,可知釋迦族與毘舍離,實有血統上的關係。至於西方的波利邑比丘(異譯作婆多國、波羅利邑),有人以為是波吒釐城,這是不對的。西方系比丘,波利國比丘以外,都從西方來。『五分律』(卷三十)提到摩偷羅的阿偍山,阿臘脾(在舍衛與拘舍彌之間,屬於憍薩羅國),拘睒彌;『四分律』(卷五十四)說到僧伽賒(即西域記的劫比他),阿吁恆河山(即阿偍山);『十誦律』(卷六十一)有摩偷羅,阿槃提,達孍那(即德干高原);『僧祇律』(卷三十三)說到摩偷羅,僧伽舍(即僧伽賒),羯鬧耆(即法顯記的罽饒夷,西域記的羯若鞠耆),舍衛,沙祗。這些,都在恆河上游與閻牟那河流域及西南一帶。波利邑,論理是不應該在東方的。『五分律』說:佛在毘蘭若邑吃了三個月的馬麥,販馬者是從波利國來的(卷一)。又說波利國比丘,要到舍衛城安居,趕不上,就在娑鞞陀(即沙祗)安居(卷四)。又(卷二十二)說:波利比丘到舍衛城來,半路上被盜(卷四)。有估客從波利國到拘舍羅(卷二十)。波利國在西方,也明白可見。在此東西二系的對立中,釋迦族是屬於東方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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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11 18:36:32 (IP: ) T 3116_R 15 引 用
七.釋尊時代的印度國族

釋迦族為東方的,這不但考察他的故鄉,從他在東西國族中的地位,也可以明白的看出來。釋尊的時代(西元前五世紀),恆河流域諸國族的分布,最好把他分為三區:甲.阿夷羅婆提河東南流,入於恆河而東流,在此兩河的北岸,雪山以南,一直向東分布的民族。乙.此二河下流的南岸,波羅奈以東的國族。丙.波羅奈以西的恆河上流的國族。此三區中,甲與乙是東方的;甲區與釋迦族的關係最深。乙區也有大量的非阿利安人,所受阿利安的傳統文化,要深一點(沿恆河東下,交通便利些)。丙區是阿利安人東進的大本營。

甲區中,舍夷國的釋迦族,最在西北,與丙區的憍薩羅國接壤。舍夷國以東,有羅摩伽(西域記作藍摩國)的拘利族。拘利,異譯作俱利。『雜阿含』(卷二十一)五六五經所說的橋池人間,『中阿含』(卷四)『波羅牢經』的拘麗瘦,也就是拘利的異譯。拘利族的童子來聽法,佛稱他們為「苦種」。羅摩國以東,有拘尸那國的末羅族,異譯作滿羅,所以也稱滿羅國。經中常見的「力士人間」,就是末羅的意譯。拘尸那向東南行,有波旬國,即波波,也是末羅族。再向東南走,到毘舍離城。城中的豪族,叫離車,異譯作「利昌」等,奘譯作栗呫婆。毘舍離一帶,大半是跋耆族,經中常稱為跋耆人間。如毘舍離城,或即稱之為跋耆國毘舍離(僧祇津卷一)。跋耆,或譯作金剛。如向阿難說偈的跋耆子比丘,『中阿含』『侍者經』(卷八),即作金剛子。比丘厭苦自殺,律中作毘舍離的跋求摩河邊;『雜阿含』(卷二十九)八0九經,即作「金剛聚落跋求摩河側」。「金剛」,vajji或vajja,都就是跋耆的對譯。在毘舍離與波旬的中間,有負彌城,釋尊曾在此說四大教法。巴利『大般涅槃經』中與此相當的,為Bhoganagara。此負彌城,乃梵文bhumi之義譯。『中阿含』『地動經』(卷九),作「金剛國城名曰地」;『雜阿含』一三三一經的「金剛地」,也是vajjibhumi的對譯。這可見負彌城也是跋耆族了。波旬國,經中說他是末羅族,但在七百結集的事件中,說波夷那比丘也就是跋耆此丘。阿那律等三人,在這裡修行,被讚歎為「跋耆國得大利」(增壹阿含經卷十六)。依『西域記』卷七說:毘舍離的東北,有「弗栗恃」國,「東西長南北狹」,即在恆河北岸與尼泊爾東南的地方。此弗粟恃,即是跋耆梵文Vrji的對音,古來也有譯為佛栗氏(根本說一切有部律雜事卷三十五)的。這可見跋耆族分布的廣闊了。跋耆族的區域,在恆河以北,雪山以南,離車,末羅,拘利,釋迦族,都不過是他的一支。如舍夷國的釋迦族,素有不與異族通婚的習慣(五分律卷二十一),但與東鄰拘利族的天臂城,卻是通婚的。此天臂城,『雜阿含』卷五‧一0八經,即作「釋氏天現聚落」。釋尊的夫人,是拘利城主善覺的女兒;釋尊的母親摩耶與姨母波闍波提,是拘利城主阿鯧釋迦的女兒;而釋尊的外祖母嵐毘尼,又是釋族的女兒。依『眾許摩訶帝經』說:天臂城也是釋迦族造的。釋迦族與羅摩伽國的拘利族,顯然為同族的別支。釋迦族與拘利族有如此的親密關係;釋迦族又被跋耆系的波夷那比丘(末羅)認為同族,釋尊又被婆羅門喚作毘舍離人。這一區民族的自成一系,實在明白可見。這一區的民族,在釋尊的時代,自然已有阿利安人雜居,且已經受阿利安文化的教育。但毘舍離(一帶)的人,還被婆羅門鄙視。當時雖巳文化大啟,但還是「質勝於文」,充滿勇悍樸質的風格。如釋族,傳說為非常勇武的;拘薩羅王子毘琉璃,曾到釋族受學射法(五分律卷二十一等)。末羅族,即有名的力士族。跋耆族曾侵害摩竭陀,阿闍世王不能取得勝利,所以築波吒利城來防禦他(長阿含卷二遊行經)。毘舍離的離車童子,阿難曾誇讚他射法的「奇特」(雜阿含卷十六‧四0五經)。釋尊曾讚歎他們的勤勞:「常枕木枕,手足龜坼」(雜阿含卷四十七‧一二五二經)。這一帶後進的民族,所受阿利安的傳統文化不深,所以能興起樸實無華的新宗教;向抽象的思辨,繁瑣的祭儀,神秘的咒術作戰。東方新宗教的勃興,都以這一帶地方為策源地。所以開創佛教的釋尊,也特別受這一區民族的信奉。『長阿含』(卷十五)的『種德經』,『究羅檀頭經』,都有六族奉佛的傳說,六族即「釋種、俱利、冥寧、跋祗、末羅、穌摩」。此六族,都是屬於這一區的。除冥寧族而外,都已在上面說到過。『長阿含』(卷十一)『阿鯧夷經』中,曾說到「冥寧國阿鯧夷土」,「冥寧國白土之邑」。此冥寧,在巴利聖典中,即作末羅Malla。六族中,冥寧與末羅並列;再從漢文異譯的「彌尼搜國阿奴夷界」(四分律卷四),「彌那邑阿鯧林」(五分律卷二)看來,冥寧的原語似乎是Mina;可能是末羅族的別支,即從末羅的音轉而來。冥寧族的居住地,即在釋尊出家時打發車匿回宮的地方。在拘尸那與羅摩伽之間。依『西域記』(卷六)說,屬於藍摩國的東南境。此六族,即釋尊時代甲區的主要民族;六族奉佛,實有推尊本族聖者的意味,與種族文化的共同性有關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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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12 17:35:26 (IP: ) T 3116_R 16 引 用
再說乙區:從毘舍離南行,渡過恆河,就是摩竭陀國,首府是王舍城。恆河下流,有央伽國,首府是瞻波城。但在釋尊的時代,央伽已附屬摩竭陀了。這一區域,經中沒有說到他的種種民族,但泛稱為摩竭人間,央伽人間。摩竭與央伽,似乎都是種族名而化為國名的。此區所受阿利安的文化與血統的滲雜,比甲區要深一點。然據包達耶那派『法經』的意見,摩竭陀人不是純淨的阿利安人,是首陀羅男與吠奢女的混合種。阿闍世王,經中常稱他為鞞陀提子,即是鞞陀提夫人的兒子,鞞陀提本是古國,即鞞提訶,但當時也是附屬摩竭陀的。經律中常傳說古代大天王的故事;大天王的國都,即在彌薩羅的大天抖林中。正統奧義書的開展,韋提訶是大有功績的。阿闍世王的母親,即是韋提訶族人。此韋提訶人,包達耶那派『法經』,也不承認他是純正的阿利安人。東方民族西進到恆河中部,起初是韋提訶與迦尸,不久即受西方的統治,很快的西方化。自韋提訶衰落以後,摩竭陀才新興起來,他可說是繼承韋提訶的政教傳統而復活的。摩竭陀王族不但與韋提訶通婚,依『普曜經』(卷一)的「此維提種摩竭國土」,與異譯『大方廣莊嚴經」(卷一)的「摩伽陀國毘提訶王」看來,即明白摩竭陀人與韋提訶族的關係。傳說摩竭陀的建國很早,甚至說西元前二千年即已經存在,然而這是難以證實的。摩竭陀大抵是韋提訶的支族,部族的早已存在,是可能的。不過在韋提訶國沒有衰落以前,他在印度古代的國際中,被視為化外(印度哲學宗教史),毫無地位。摩竭陀的興起,約在西元前七世紀,即尸修那伽王朝的初創,釋尊同時的瓶沙王,才是第五世。起初,摩竭陀是服屬於央伽大國的。『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出家事』(卷上)說:頻婆沙羅(即瓶沙)王子時代,起來拒絕央伽人的收稅,反抗央伽的統治。舉兵攻破瞻波城,央伽這才反屬於摩竭陀了。這新興的東方王朝,在釋尊的時代,歡迎恆河北岸(甲區)的新宗教,豎起反阿利安文化傳統的旗幟;且常與西方的憍薩羅作戰。釋尊的出家修學,即在摩竭陀。傳說當時的瓶沙王,曾勸釋尊罷道,願與釋尊共治國政。釋尊成佛後,瓶沙王即首先作了釋尊的信徒。後代佛教的開展,也在摩竭陀王朝的護持之下。恆河南岸的政治,北岸的宗教,兩者提攜而結合起來,促進印度東方的勃興,走上印度大一統的新世界。

說到丙區,這是純粹的阿利安人或準阿利安人。釋尊的時代,憍薩羅最強大。此時似已開始衰退,但迦尸還作他的臣屬。他領地相當大,如僧迦舍,沙祇,都在他的領土以內。他在東北,與釋迦族毘連;東南與摩竭陀接壤,他站在對抗東方的前線。憍薩羅東南,有婆蹉國,首府即拘舍彌。西南有阿槃提,這是系出東方而完全西化的,釋尊時已滿布阿利安族了。憍薩羅的西北,有拘羅國,拘羅以南有摩偷羅國,這都是阿利安人。恆河上流的大國,即是這些。『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出家事』(卷一),說有四國;『增壹阿含經』的「五王品」與「聽法品」,說有五國;『瑞應本起經』說有八國:除摩竭陀的王舍城以外,都是這一區的國家。其中與東方關涉最多的,要算憍薩羅。憍薩羅的首都,佛世在舍衛城,國王名波斯匿。釋尊晚年,憍薩羅王毘琉璃死了以後,即缺乏有力的王統。後來,希臘人與缽顛闍利,都說憍薩羅的都城在沙祇,這是佛後的事了。

恆河流域的三大區,已作一簡略的敘述。當時的釋迦族與憍薩羅的關係,再略為說明。東方民族的西進,向西南的阿槃提,向西的迦尸,已為阿利安人所同化,不可辨認。沿雪山邊而西進的,最接近西方阿利安族的釋迦族,也已深受阿利安的文化。他的來自東方,雖沒有忘記,然在同化的過程中,甚至也自稱為憍薩羅的同族了。如憍薩羅出於日族的甘蔗王,釋迦族也自稱甘蔗王的子孫。然而並不是同族,這不過釋族或佛弟子的託辭,仰攀阿利安貴族的傳統而已。這裡有一點要附帶說明:婆羅門教的四姓制,起初確是從阿利安人的職業不同(古代職業多世襲),分為宗教的,軍政的,農工的三類;加上征服的奴隸─首陀羅,即成為四姓。然以後,阿利安人東進,稱一切非阿利安人為首陀羅(又創為種姓分化說)。然首陀羅並不都成為奴隸,他們也有政權,也有田地(現在南印度的非阿利安人中,還有此現象)。不過在接受阿利安文化熏陶以後,加以種族間的互婚,有政權的,或不免自稱剎帝利;有田地的,自稱吠奢,這如鮮卑族的高歡,自稱出於渤海的高氏一樣。釋迦族從東方來,又自稱剎帝利甘蔗王以後,這是不可通的,釋族久受阿利安文化的熏陶,政治上附屬於憍薩羅,然決非同族。這可以從釋迦族與憍薩羅族的關係去說明:憍薩羅王波斯匿登位,憑藉武力,強迫的向釋迦族索婚。釋迦族有不與異族通婚的習慣,卻又不敢得罪他,只得「簡一好婢有姿色者,極世莊嚴,號曰釋種而以與之」(五分律卷二十一)。末利夫人冒充釋女去下嫁,完全看出了憍薩羅與釋迦族的血統不同。當時的釋迦族,處在憍薩羅的威脅之下,也是明白可見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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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13 18:15:03 (IP: ) T 3116_R 17 引 用
在佛教的傳說中,釋尊曾自認為憍薩羅人,所以釋尊的長在舍衛城,為了「報生身恩」(見大智度論)。「諸釋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波斯匿拘娑羅王」(中阿含卷三十九婆羅婆堂經),這是當時的事實。所以在政治的關係上,釋迦族是依屬憍薩羅的。等到波斯匿王的兒子毘琉璃王,舉兵向釋族進攻,如真的以為是為了報復幼年被罵為「奴種」的侮辱,自不免錯誤。然種族鬥爭的事實,也可以得一明白的暗示。當時的釋族,內部沒有能做到團結為一。在此東方崛興而西方勢力未衰的時代,釋族內部有了西傾與東向的兩派。傳說琉璃王兵臨城下時,主和派與主戰派的議論不決。結果開門迎敵,但仍不免憍薩羅軍隊的殘殺。釋族中有執杖釋,曾與釋尊抗論(見中阿含卷二十八蜜丸喻經)。婆羅門中有執杖梵志。此執杖釋,大抵是被婆羅門教所同化的。當琉璃王縱兵大殺的時候,有很多的「釋(種)皆捉蘆(而)出言:我是提蘆釋。屯門者信,放令得去」(五分律卷二十一)。憍薩羅所厚待的提蘆釋,大概就是執杖釋,是釋族中傾向阿利安人的一系。琉璃王利用了親憍薩羅的釋族,予釋迦族以重大的打擊。釋迦族與憍薩羅族的種族不同,很可以從此等事實中得到結論。

從釋尊遊化的情形說,也看出佛教的接近東方。憍薩羅國的舍衛城,雖是釋尊久住的地方,但常受婆羅門的逼害。佛在王舍城與毘舍離,主要的是與極端的苦行者,縱欲者的新宗教抗辨(提婆達多的逼害佛教,也還是出於釋族的)。而在舍衛城,如旃闍婆羅門女的帶盂謗佛;孫陀利女的自殺誣陷;健罵婆羅門的罵佛:受婆羅門的逼害,聖典中是隨處可見的。即佛在鞞蘭若邑的三月食馬麥,也還是受了婆羅門的欺騙(鞞蘭若屬憍薩羅)。根本聖典中,雖也有波斯匿王信佛的傳說,其實是信心微薄,常常懷疑佛教:他懷疑釋尊的年青(雜阿含卷四十六 ‧一二二六經);懷疑「有愛則苦生」的教說(中阿含卷六十愛生經);見十七群比丘的嬉戲,因而諷刺末利夫人的信佛(五分律卷八);尤其是把佛弟子讖比丘尼留在深宮十二年,犯了佛教所認為不可容恕的罪行─「汙比丘尼」(增壹阿含卷四十三善惡品)。這與瓶沙王信佛的事實對照起來,完全是另一氣象。然而在釋尊長期的教化下,舍衛城到底成了佛教的重鎮。釋尊教化的情形,雖不一定與釋迦族有必然的關係,但也可窺見釋沙門文化的接近於東方。

八.東方新宗教的勃興 西元前五六世紀,東方印度新宗教的勃興,實為世界文化史上重要的一頁。如從阿利安的文化傳統說,從此時起,即進入修多羅時代。新宗教勃興以前,傳統宗教的動態,先略為敘述。拘羅地方的正統婆羅門教,在東方的奧義書與新宗教的勃興中,沒落了。說他沒落,意思是說他不能成為印度文化的時代主流,他的保持固有壁壘與強韌的反抗,其實還是有力的進行。不過,他在東方,確乎是失敗了。拘羅地方的梵書,通常分為三部門,即儀規、釋義、吠檀多。吠檀多的意義,即吠陀之終極。梵書中的森林書,闡述吠陀的精義,即理智與理性的;奧義書從此流出,大大的在東方發展。關於儀規與釋義,即行為的與事相的,為婆羅門教祭典的重心。努力宏揚,引出吠陀支、如是所說、往世書、詩篇。吠陀中的祭儀、祭詞,需要解說,規定,因此直接促進吠陀六支論的產生。六論中,第一『劫波經』,有三類:即『法經』、『天啟經』、『家庭經』。繼承三吠陀的梵書系統,以祭司主持的祭典為對象的,是『天啟經』。根據民族的宗教習俗,以家庭祭儀為中心而規定說明的,是『家庭經』。以社會法制為中心而說明規定的,是『法經』(法論又從此產生)。這三者,包括個人、家族、社會、國家的一切生活,把他安放在宗教的基礎上,完成堅強傳統的禮教。六論中的『式叉論』、『毘伽羅論』、『闡陀論』,是發聲學、文法學(雅語即從此確立)、音律學。『尼鹿多論」是關於吠陀難詞難句的解說。『樹提論』是天文學。這雖為了研究宗教古典而產生,然對於婆羅門教的未來復興,影響極大。這一點,中國學術界,也有此現象。如漢代經學的昌明,就有許氏說文等出現。清朝漢學復活,也附帶的促進了說文及音韻的研究。此六論,淵源都很早;他的成為專科研究,約與東方新宗教同時發生,而完成得遲一點。文法音律等學科的發達,促成雅語文學的通俗化。根據吠陀、梵書等古代史的傳說,作成宗教化的史詩,即「如是所說」的『摩訶婆羅多詩』。作成宗教化的史話,即往世書的『五相書』(宇宙的創造,宇宙的破壞與再建,神統與王統的世系,古代諸王治世的情形,月族的歷史)。作成宗教的言情詩,如『羅摩衍那』。這些,都有部分的古代傳說作底本,因古典研究,文學發展而發達起來。這宗教的語文與文學,喚起了古代的宗教與民族的熱情,普遍的深入民間,成為傳統宗教的有力支持者。不過,這是情感的,通俗的,他自然與人格神的宗教合流,與低級的迷信合流;他不能成為古風的婆羅門教,轉化到印度教的階段。這雅語文學的興起,與新宗教的時代相近;但他的大開展,一直要等到孔雀王朝衰退,佛教被摧殘以後(中印法難,在西元前一八0年頃)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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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14 18:05:00 (IP: ) T 3116_R 18 引 用
另一方面,東方奧義書的玄理冥悟,本已露出革新的傾向,當然還是婆羅門教的。循此作風而開展的,不免分化:有近於古典的;有注重冥悟的;有傾向有人格神的(與史詩合流),產生了多少新奧義書。其中,僧佉耶瑜伽的興起,更與東方的思想界有關。僧佉耶與瑜伽,本為理性的思辨與直觀的體悟,是奧義書一流的宗教哲學的思想方式。依此開展,才成為特殊的學派。僧佉耶派(即數論)自理性的思辨,觀察宇宙人生的開展,指出開展中的必然序列,依此說明生起與滅無。接受此思辨的成果,專從直覺體驗的方法以說明的,即是瑜伽派。此後代興起的學派,傳說數論的第三祖般遮尸訶,到彌絺羅城見耆尼迦王,為王說數論的教理(解脫法品)。『解脫法品』所說,雖不必是事實,然暗示了數論與韋提訶國王庭的關係。數論仰推的初祖是迦毘羅。無論迦毘羅是金胎神話的人格化,或者確有其人,他與釋迦族的迦毘羅城,應有一種關係。佛教的傳說,迦毘羅城即是因迦毘羅仙人舊住此地得名(佛本行集經卷五等)。『中阿含』(卷二十八)『優陀羅經』與(卷五十六)『羅摩經』等說:釋迦最初所參訪的阿羅邏迦藍與鈷陀迦羅摩子,都是專心瑜伽的教徒(也有說為釋迦說數論教義的)。從後代傳述的數論教義看來,他輕視祭祀儀式;重視個靈(否認一元的大梵,但也有承認的);否認階級,甚至說首陀羅、女人、鬼神,都可以學數論得解脫。他雖被攝為婆羅門教的統系,實有接近佛教的地方。韋提訶王庭學者,與奧義書的關係很深,而奧義書大家耶耆尼伐爾克,也是瑜伽派的大師(他不重傳統,連祭牛也要吃)。恆河北岸的奧義書思潮,實透露東方的特色。此種學風,可以很早,而分化出的新奧義書、瑜伽、數論,完成學派的形式,組織經典,那還比東方新宗教的興起要遲得多。佛教與此學風有深厚的因緣,但他卻成為更東方的新宗教。佛教與數論等,同樣的孕育於此一學風中。如以為佛教淵源於數論,那是根本錯誤的。

上述婆羅門教兩大系統的新開展,雖然完成在後,但己在進行中。新宗教的勃興,自然有與他或正或反的關係。論到東方新宗教的興起,從時間說:在古奧義書中期,東方的新宗教已開始發展。如釋迦參訪鬱陀迦羅摩子,已是代領他父親的門人。六師(新宗教)之一的散惹耶毘羅胝子,釋迦弟子舍梨弗與目犍連,曾從他修學,而且也已是代領徒眾了。六師之一的尼犍子若提子,即耆那教的教主摩訶毘盧,也要比釋尊大幾歲。所以在釋尊以前的數十年中,東方新宗教已風行一時,釋尊是後起之秀。古奧義書比新宗教要早,但新宗教的開展,並不在古奧義書結束以後,這是應該知道的。從地點說,新宗教以恆河南岸的摩竭陀,北岸的跋耆國為中心,比奧義書的東方更為東方。這些地方,素來被看作化外的邊地,半野蠻的土人,但現在是被稱為中國了。他比奧義書更東方,所以與西方傳統宗教的對立也更尖銳。此新宗教的勃興,原因當然複雜,與政治、文化、經濟等有關;然而主要的,在於後進的非阿利安民族的勃興。在後進民族的開化過程中,常是先有宗教的革新;以後與政治、經濟等相互推進,達於文化燦爛的階段。這在世界宗教的革新運動中,儘多實例。中國的唐代,禪宗深入南方山地,開始宗教的革新(南禪)。宋代的新政新學。都直接間接承受他的精神,即是很好的例子。傳統的婆羅門教,規定再生族(阿利安人)的四期修行法:即少年修學的梵行期,壯年主持家務的家住期,老年專心宗教生活的林棲期與遁世期。也可以終身從事宗教生活。稱為終身行者。但這是阿利安人的特權,與非阿利安人無關。然此種風氣,到達東方,東方人不願意接受婆羅門的規定,沒有四姓的差別,誰都可以從事宗教的生活。於是乎遊行乞食,專心宗教的沙門團,在東方出現。沙門,專心於宗教的思辨與體驗;因之,當時的思想界,除傳統的婆羅門而外,別有沙門。種族平等的沙門文化,必然的成為反婆羅門教的。當時的東方社會,政治傾向統一集中,王力增強;所以剎帝利至上,婆羅門退居第二。至於思想,屬於國王護持下的沙門團。釋尊與耆那教主,都出身王族。在耆那教的傳說中,摩訶毘盧起初託胎於婆羅門家。為了保持未來創教時的尊嚴(婆羅門低賤),所以又另外託生王家,這可見當時的尊重王族了。當時東方貴族的出家,是很多的。也受人的讚歎。然而沙門團中,仍以非阿利安人為多數。『中阿含』(卷三十九)『婆羅婆堂經』,以沙門為第四種姓,沒有說到首陀羅。此中意義的深長,不能草草略過。依『中阿含經』說。即等於否認首陀羅(奴隸)族的存在。一切在家者。不外祭師的婆羅門,武士的剎帝利,平民的吠奢族。同時,此出於剎利種姓(因傳說釋尊為剎帝利族)而成立的沙門種姓,即代替此非阿利安(被壓迫)民族的地位。沙門團的非阿利安的特質,何等明白!基於後進的非阿利安特質,沙門文化必然是自由的,平實的。不受傳統宗教的束縛,充滿思想上的自由精神,不同的沙門團,都直率的表白他自己的智見,無須乎經典的證據。後進民族文化開展中的宗教革新,對傳統宗教文化的素養,或不免不足。所以理論多平淡近情,傾向於唯物論與二元論,帶有機械論的氣味。他不能有傳統宗教高度發展下的唯心與抽象的理性論。然而新宗教的長處,也就在此。不過,新宗教的後起之秀,即釋沙門的佛教文化,又當別論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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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15 17:55:28 (IP: ) T 3116_R 19 引 用
佛教以外的沙門團,即佛教所稱為外道的,學派非常多(傳說有九十五種),著名的有六師。除說到過的散惹耶毘羅胝子與尼犍子若提子以外,還有富蘭那迦葉、末伽黎拘舍羅、阿夷多翅舍欽婆羅、浮陀迦旃延。舍衛城方面,還有一舍羅、闍祇羅。新宗教當時的論辨中心,不是祭祀,是奧義書中的舊問題─自我的輪迴與解脫。大家踢開傳統的教典,以自由的思考,否定他或修正他。像奧義書那樣的梵我一體論,一致採取否定的立場。自我,即一切眾生的當體。從自我而看到外界,即有「我與世間常或無常」;「有邊或無邊」的問題。這是考慮時空中的活動者(我與世間),常住或變化,有限與無限。從自我而看自己,即有「身命(命即自我)一異」的問題。從現在的自我,論到輪迴後世,即有「死後去不去」的問題。這些(凡十四計),即當時論辨的中心,而急急要求解決的。現在以「身命一異」為根本(依佛教說),略敘他們的答案。依『雜阿含』(卷十一)二七二經,凡有三家:(第三家是奧義書的思想,現在不談)。一.有主張「命即是身」的。即離身體以外,沒有靈魂式的生命。在六師中,近於阿夷多翅舍欽婆羅派。他說:「受(地水火風)四大人取命終者,地還歸地,水還歸水,火還歸火,風還歸風:皆悉敗壞,諸根歸空。…若愚若智取命終者,皆悉敗壞」(長阿含卷十七沙門果經)。這徹底唯物論的見地,否定自我的輪迴與解脫,佛教稱之為斷見論。他蔑視道德,度欲樂的世俗生活,近於後起的順世論。它是一時的師宗,沙門團之一;應該是「現在五欲自恣」或進求禪定樂的現法涅槃論者。二.主張「命異身異」,這是當時流行的思想(數論派也如是)。凡否認大我而承認個靈的,十九會得此結論。如浮陀迦旃延,以為人生為「地、水、火、風、苦、樂、生命七要素而成」(原始佛教思想論一‧二、三)。尼犍子也以命與非命二元為本,立六句,即「命、法、非法、時、空、四大」。這種二元的結合,大抵是機械的(後起的勝論師,也有此傾向)。他們的輪迴與解脫觀,簡直缺乏宗教的特色。如富蘭那迦葉,為一無因論者。他說:「無因無緣眾生有垢,無因無緣眾生清淨」(雜阿含卷三‧八一經)。依他,生死的雜染與解脫清淨,非人類意欲的產物,實為偶然的。因此,善惡不過是依習慣而定,無所謂善惡業果。如末伽黎拘舍羅,為一極端的必然論者。他以為一切為命數所決定的;人在命定的輪迴解脫中,像從山上滾下石丸,必須經歷一定的長度,到山下自會停止。在此命定的過程中,人類沒有絲毫可以改變的力量。所以說:「無力無精進人,無力無方便人,…定在數中」(長阿含卷十七沙門果經)。因此。在他看來,「淫樂無害,精進無功」,這都與輪迴解脫無關。佛教稱之為邪命外道,即生命派。耆那教說他從耆那教中反叛而脫離出來;指責他為婦女的奴隸,作希奇的言行以謀取衣食。他的行為,大抵是隨緣受苦,享樂。一切任其自然。浮陀迦旃延的七要素結合說,以為殺人者,生命自體並不被損害,所以也可以引申出殺人無罪的結論。富蘭那迦葉的唯物論,與此無因論,命定論,不滅論,在善惡業果的否定上,都可以達到類同的結論。所以在漢譯的『沙門果經』,也就給予近似的批評。這四家在行為上,都有東方的浪漫情緒。與這些相反的,是尼健子,他以為命─自我─是本來清淨的,為前生的業緣所縛,與非命的四大結合,構成苦痛的現實界。雖說以正智、正行得解脫,卻特別的重視苦行,作「以苦斷苦」的修持,大有儘先償還宿罪,不再造業,即能早得自我解放的智見安樂的意味。奧義書所強化的悲觀與苦行,在當時的思想界,普遍的泛濫;新宗教的教區,也不能例外。後來佛教中提婆達多的叛佛,也即是傾向苦行。「此摩竭、鴦伽二國人,皆信樂苦行」(五分律卷二十五),確是當時的事實。尼健子不注重反對婆羅門教,專修婆羅門教所重視的苦行;所以他不像佛教那樣的受婆羅門教的攻擊,一直維持到現在。他與前四家的行持,恰好是兩極端。

東方的新宗教,還在矛盾動搖的發展中。傳統的西方宗教被否定,新的還不能建立,所以活躍而缺乏堅定性。與婆羅門思想關涉較深的尼犍子,卻更極端走向苦行。富蘭那迦葉等,到達倫理善惡的懷疑論。正面看,不免有世道人心的憂慮;反面看,這是婆羅門傳統道德破壞的過程。革新的功績,也不能忽略。革新的過程中,照理是龐雜的,多少有點極端。在理論的探索中,緣起法的相待性,也被重視起來。『雜阿含』(卷三十四)九六九經,傳說當時的人,有「我一切忍(肯定的),我一切不忍(否定的),我於一切一忍一不忍」(總合的)的三見。佛弟子摩訶拘絺羅,起初即是「我一切不忍」的懷疑論者。散惹耶毘羅胝子,為一詭辨論者。他對於當時的問題,作這樣的答覆:「如汝問有他世否,如我知定有,我當作如是說;但我不作是說。我亦不以為如是;亦不以為不如是;我亦不非之;亦不言非有非無他世」(巴利沙門果經)。這是不以為甲,不以為乙,不反對是甲是乙,也不說是非甲非乙的。依漢譯,他的答覆是:如此的,不如此的,非如此不如此的。總之,他對於是,非,是非三句,跟著他人的意見而說;自己不反對別人這麼說,自己卻不這麼說。他的真意,無法明了。傳說舍利弗目犍連起初跟他修學時,問他是否得道,他說:「吾亦不自知得與不得」(大智度論)。他見到緣起法的相待不定性,所以說不知,不說;耆那教稱他為不知主義。拘舍黎以為都可說,可以從三方面去說:可以是,可以非是,可以亦是亦非是;與散惹耶恰好對立。尼犍子立或然主義:以為同一事物,可以從七方面說:如一.瓶是實,二.瓶非實,三.瓶亦實亦非實,四.瓶不可說,五.瓶實不可說,六.瓶非實亦不可說,七.瓶亦實亦非實亦不可說。他的七分說,即此三者的亦可說亦不可說。不像散惹耶的不可說,拘舍黎的可說。新宗教的思辨,都能多少了解事事物物的相對性,變動性,不能不說他是新宗教的特色。依佛教的歸納起來,還是三見而已。(這種相待動變的論式,在佛教的東方系中還保存確當的理解。西方系的因明學,卻全然不同)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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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18 18:11:31 (IP: ) T 3116_R 20 引 用
九.釋迦的真諦 釋迦牟尼的創設佛教,為東方新宗教的大成功,給予人類非常的影響,尤其是亞洲。釋尊的佛教,自有獨到的深見。然而他也曾熏陶於印度的文明(釋迦族鄰接西方,所以釋尊的了解西方,不是六師們可及的),也需要適應印度的文明。他於時代的一切,攝取精英,吐棄糟粕;在這些上,特別的容易看出釋迦的真諦。

對於西方傳統的婆羅門教,釋尊的說教,雖是溫和的,而實在幾乎全部的否定他。婆羅門學者,以為古聖傳述梵天的吠陀。依釋尊的批判:「若三明(三吠陀)婆羅門先無有見梵天者,又諸舊大仙三明婆羅門阿吒摩等亦不見梵天者,當知三明婆羅門所說非實」(長阿含卷十六三明經)。否認傳說吠陀的梵天,即是從根本上否定一切。關於創造的神話,釋尊稱之為「尊祐論」,以為此種思想,不免影響人類的努力與責任心(中阿含卷三度經)。重天輕人的思想,在當時非常流行。釋尊的見解,天上不過是長壽富樂,他的前途只是沒落(傳說帝釋天見佛聽法,後在天宮的聲色欲樂中,什麼都忘了)。不能進求真理與自由的享欲,實在值不得羨慕。這樣,「人身難得」的名句,被提出了。人間才是更好的,連天神也在羨慕,所以說:「人間,於天(神看來)則是善處」(增壹阿含經卷二十六等見品)。這因為真理與自由,惟有在人間才能實現。「諸佛世尊,皆出人間,終不在天上成佛也」(等見品)。明確的讚歎人間的優越,引導人類從求生天國的思想中解放出來。這個傾向,必然的到達反他力的結論;祈禱天神的價值,徹底掀翻。『中阿含』(卷三)『伽彌尼經』以為:「梵志(即婆羅門)自高,事若干天,若眾生命終者,彼能令生於天上」。這等於投石水中,站在岸上祈求,妄想大石的浮起來。我們的前途,決於自己的行為(業),決不因天帝與祭師的祈禱而有所改變。所以說:「奉事日月水火,唱言扶接我去生梵天者,無有是處」(長阿含卷十六三明經)。婆羅門教的祭祀萬能,特別是血祭,釋尊是反對的。「若邪盛大會,繫群少特牛、水特、水牸,及諸羊犢小小眾生,悉皆殺傷;逼迫苦切僕使作人,鞭笞恐怛,悲泣號呼。…如是等邪盛大會,我不稱歎。…如是布施供養,實生於罪」。這種殘殺犧牲,凌虐奴僕的大祭祀,簡直是作惡,那裡值得讚歎?這所以當時的人,都以為「沙門瞿曇(即釋迦)呵責一切祭法」。至於『阿闥婆吠陀』以來的咒法,占卜星相等一切迷信,「沙門瞿曇無如是事」(長阿含卷十四梵動經)。以釋尊的見解,這純是無知的迷信。所以,如「見(真)諦人卜問吉凶者,終無是處。…(就是)生極苦乃至斷命,從外(道)求一句咒,二句咒,三句四句多句百千句咒令脫我苦者,終無是處」(中阿含卷四十多界經)。這種迷信,凡能見真理的人,決不接受。甚至說:「幻法,若學者,令人墮地獄」(雜阿含卷四十‧一一四八經)。總之,因神權而引起的祭祀、咒術,給予徹底的廓清。假借神權而確立的四姓階級,『中阿含』(卷三十七)『鬱瘦歌邏經』、『阿私嗀經』等,以種種理由,發揮種族平等的思想。『阿摩晝經』(長阿含卷十三)等,以為印度的種姓,只是社會的分工,無所謂優劣。假託神權的階級制,「如有人強與他肉,而作是說:士夫可食!當與我直」(中阿含卷三十七鬱瘦歌邏經)。這種人為的階級制,沒有接受的義務。這樣,西方系正統的婆羅門教,不是一切抹煞了嗎?不!相反的,婆羅門教的積極成分。即有關人生道德的,釋尊盡量的融攝他,不過使他從神祕的宗教與不平等的階級中解放出來。修多羅時代的西方,知『家庭經』、『法經』、『摩訶婆羅多』等,都重視國民的道德,想使人類有一種堅定而合理的生活。他們稱之為「法」。即「達磨」。法,是人生正常的生活;社會習慣,善良風俗,凡合於正確的軌律,都是法。後來,前彌曼薩派,即宣稱他祭祀的宗教為「法」。釋尊的宗教,也稱為法(內容不止於此)。正法中心的佛教,雖不是祭祀的;然他的重視人生道德,破除神權與人為的階級,再度確定人生行為的正軌,引導人類進入合理的生活中,實與西方系有共同的傾向。如五戒(佛教特別禁酒),十善等,是「世間常道」,釋尊繼承這道德的傳統,使他深化,不能說與西方系無關。釋尊的說教,不但繼承阿利安人的寶貴傳統,還巧妙的淨化他。婆羅門教的祭祀,要用三火,佛也教他們供養三火。然佛說的三火,是供養父母名根本火,供養妻兒眷屬名居家火,供養沙門婆羅門名福田火。(雜阿含卷四‧九三經)。他們禮拜六方,佛也教他們拜六方。然佛所說的六方,是親子、師生、夫婦、朋友、主從、宗教師與信徒間的合理的義務。這些,肅清神教的祭祀儀式,把人類合理的生活,確立於社會的正常關係上,實為根本佛教的特色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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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19 18:16:07 (IP: ) T 3116_R 21 引 用
奧義書的思潮,釋尊所受的影響最深。理性的思辨與直覺悟證,為佛教解脫論的重心。佛教解脫道的重智傾向,即由於此。然而,深刻的了解他,所以能徹底的批判他。釋尊把理性的思辨與直覺證悟,出發於現實經驗的分析上。奧義書以為自我是真常的,妙樂的;釋尊卻處處在說:「無常故苦,苦故無我」。古人說:「無始劫來生死本,癡人喚作本來人」,很可以作為釋尊根本佛教的注腳。他們以為是常住的,妙樂的,唯心的,是自我的本體。釋尊看來,簡直是幻想。反之,自我的錯覺,正是生死的根本。因為從現實的經驗出發,人不過是五蘊、六處、六界的和合相續,一切在無常變動的過程中,那裡有真常妙樂的自我?完整的佛教體系,出發於經驗的分析,在此上作理性的思辨,再進而作直覺的體悟;所以說:「要先得法住智,後得涅槃智」(雜阿含卷十四‧三四七經)。重視經驗的事實,佛教這才與奧義書分流。至於輪迴說,原則上是接受的。不過初期的業,側重於善惡的行為;關於業的體性,還少有去考慮他。奧義書時代流行的苦行與瑜伽,傳說釋尊修學的時代,曾從阿羅邏伽藍摩、鬱陀迦羅摩子專修瑜伽,繼而捨棄他;又專修苦行六年,又捨棄他;然後到佛陀伽耶自覺成佛。這明顯的表示不滿。瑜伽或禪定(二者大抵相近),為攝持身心,以達於內心澄靜的直觀,為證悟的重要方法,佛教中當然有此。修習禪定,每能引發身心的超常經驗,佛教也不否認。然而修習禪定,容易走上神祕的迷信,誇張神通,他的流弊也是不可說的。釋尊把他安放在正確的見解,純潔的行為上,認為專修瑜伽,不能證悟真理與實現解脫。反之,解脫不一定要深入禪定;照『雜阿含』(卷十四)三四七經所說:慧解脫阿羅漢,是不得深禪的;當然也沒有神通。即使修得超常的經驗─六通,也不許「向未受戒人說」。如虛偽宣傳自己有神通,那就犯波羅夷罪,要把他逐出佛教的僧團。總之,釋尊深入奧義書與瑜伽,認識他的長處,更能了解他的危險,所以能採取他的精意,又能防範他。佛教的解脫道,屬於理智證悟的宗教,實繼承此種學風而來。

釋尊到東方修學,接觸東方的時代精神;佛教的真精神,是屬於東方的。如注重現實經驗;重視變化;尊重自由思考;主張種族平等;反對吠陀權威,這些,都與東方的新宗教,採取同樣的立場。然也有不同:一.抨擊極端的縱欲與苦行,如『中阿含』(卷四十三)『拘摟瘦無諍經』說:「莫求欲樂極下賤業,…莫求自身苦行,…離此二邊,則有中道」。唱道不苦不樂的中道,為釋尊徹始徹終的教說。二.「命則是身」的唯物論,「命異身異」的二元論,加上「色(心)是我,無二無異,常存不變」的梵我論,一一加以破斥,代以不落兩邊,無常無我的緣起論。三.新思想的缺點,在破壞舊的而不能確立新的;見到變動而不能見到變動雜多中的條理,不能確立崇高的理境,傾向於庸俗的功利的世界。這一點,釋尊起來糾正他,指出真實的事理,中道的實踐,究竟的歸宿,給以「法性法住法界常住」的性質,也就是真理與道德的建設。釋尊從自覺獨到的境界裡,綜合東西印度的文明,加以洗鍊,完成折中東西的新宗教。以我們看,道德的,理智的,平等自由的特質,為印度各系所偏到的,惟有在佛法中,才完整的統一起來。 要理解釋迦的真諦,更應該從佛教確立的體系去認識。釋尊所唱道的新宗教,稱為達磨,意譯為「法」。法的本義,是「持」,有確定不變的意味,引申為秩序、條理、軌律。佛教中,凡事理的真相,行為的正軌,究竟的歸宿,都叫做法。這些法,是本來如此的,一定如此的,普遍如此的,所以讚歎為「法性、法住、法界(界是類性)」。釋尊在現實經驗的基礎上,以思辨與直覺,洞見此本然的,必定的,普遍的正法,這才大轉法輪,化導有情(泛稱一切有情識的生物,但主要的是人類)。依佛法,維持人類的現狀,或進步的淨化世間,到達解脫,都不可不依事理的真相而了解,依行為的正軌而進修,以究竟的歸宿為目標:「法」是人生向上的指針。事理的真相,是理智的真;行為的正軌,是道德的善;究竟的歸宿,是理智與道德的最高實現,稱為正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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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20 18:13:21 (IP: ) T 3116_R 22 引 用
釋尊的開示正法,通常歸納為四諦。鹿野苑初轉法輪,即是依四諦而說的。四諦是苦,集,滅,道。這四者,「如如,不離如,不異如,真實審諦不顛倒,是聖所諦」(雜阿含卷十六‧四一七經)。是真實正確的,所以稱為諦。一.苦諦:佛法出發於有情的現實經驗;現實人生有不可否認的缺陷、苦迫,考察他而要求超脫他,即是佛教的中心論題。現實人生的苦迫,因為身心常在變動的過程中,所以引起「生苦,老苦,病苦,死苦」。人在社會中,不能沒有自他的交接,所以引起「愛別離苦,怨憎會苦」。人的衣食住行,依賴於外界的物資,所以引起「求不得苦」。這些苦迫,如作根本的看法,即可「略說為一,五陰(蘊)盛苦」。五陰即有情身心的總稱;一切苦迫,到底依身心和合的存在而存在;有情與苦,實為不可分的。然佛說有情是苦,不否認人生有福樂,而且還稱讚他:「福報是受樂之因,甚可愛敬」(增壹阿含卷四護心品)。這因為從世間情意的立場,當前的情感,有「苦受」、「樂受」、不苦不樂的「捨受」,不能說一切是苦(佛法不承認苦與樂為純主觀的,如雜阿含卷三‧八一經說),福樂比苦痛要好得多。如從解脫的理智的立場,從高一層看,一切在變動不居的否定中;福樂的可愛,到底必歸於滅無。這樣,「我以一切行無常故,一切諸行變易法故,說諸所有受悉皆是苦」(雜阿含卷十七‧四三七經)。充滿苦迫的有情,到底是什麼?釋尊的觀察,詳於心理的分析,有五蘊說(色,受,想,行,識)。詳於生理的分析,有六處說(眼,耳,鼻,舌,身,意)。詳於物理的分析,有六界說(地,水,火,風,空,識)。都不出色(物質)心(精神)的和合相續。像神教者常住不變清淨妙樂的自我(靈魂),根本沒有。這無常無我的色心和合相續論,依「識緣名色生,名色緣識生」(雜阿含卷十二‧二八八經)的緣起論的觀點,決不能看為二元的。即心與身,為相待的關係的存在;不相離而又是不相即的。二.集諦:即苦果的因緣。釋尊承受印度主意論的思想,確認苦迫的原困是愛。愛是意欲的,染著的,為有情活動的特質;在有情(凡夫)的一切活動中,深刻的表現出來。此意欲的愛,表現於時間的關係中:他「顧戀過去」而同時又「欣求未來」。戀戀於過去的美夢,憧憬於未來的光明,又牢牢的「耽著現在」。愛又表現於自我與環境的關係中:他以自我(常樂的)的愛著為根本,又染著外界的一切。把這二者綜合起來,即看出愛欲的清晰面目。所以,集諦是「愛,後有愛,貪喜俱行愛,彼彼喜樂愛」。欲愛的活動─業。有善的也有惡的;決定自己未來的身分,有苦的也有樂的。然依理智究竟的觀點,愛欲的活動,都不過是未來的苦因。就是當前的境界,也是有愛即有苦;如深著自我而為無限的追求,必將引起個人與社會間更深刻的苦迫。『雜阿含』(卷二十)五四五經等,都曾明確的指出,所以歸結到「眾生所有苦生,彼一切皆以欲為本」(雜阿含卷三十二‧九一三經)。三.滅諦:世間的個人福樂,社會的和樂繁榮,當然值得稱讚。但他到底是「不可保信」的;一切的一切,在回憶中消失了。生死是這樣的連續下去:生天的還要墮落,成仙的要死,自殺的如「老牛敗車」,反而更糟了。依佛法,生死的根源是愛欲,所以如能「斷除愛欲,轉去諸結,正無間等」,就能「究竟苦邊」(雜阿含卷三‧七一經)。苦迫的徹底解脫,稱為滅,就是涅槃,涅槃即苦與集的消散。在理智的直覺中,現證一切空寂;廓然無我的智覺,無著無礙,實現解脫的自在。這重在現生的體驗,不是寄託希望在未來,所以說:「出家是捨非時樂,得現前(自證的)樂」(雜阿含卷三十八‧一0七八經)。四.道諦:世間苦迫,從情意的愛欲而來;解脫愛欲的涅槃,必以理智為中心的聖道,才能實現。道即八正道:正見,即正確的知見,對事理的真實,有明確堅定的理解。一切修行,都以此正見為根本,如『雜阿含』(卷八十二)七八八經說:「正見人,身業隨所見,口業如所見,若思若欲若願若為悉皆隨順,彼一切得可愛可念可意果」。正見是實踐的眼目,思想行為,一切都照著正見的指導,才能到達理想的目的。正思惟,即依正見所見的,加以思慮,決心去實現他(正思惟,或譯正志,正欲)。正語,是確當的言論。正業,是身體的正當行為。正命,是正當的生活。經濟的來源與消費,都需要適合,正當。正精進,即強毅而必求貫徹的身心努力。正念,即對於正見正志所認識而決定的,能專心的繫念;這就是在正知正行的基礎上,進修瑜伽。因正念而到達身心平靜,即正定。在正定中(佛教雖主張不一定要深入四禪,然至少也要有身心平靜的境地),現覺真諦而實證涅槃的解脫。這八者,在家與出家的信徒,在「正語、正業、正命」的內容上,雖有多少不同,然同為到達解脫者必經的歷程。此解脫行的必然正軌,任何人不能例外,所以稱之為「古仙人之道」。不但解脫,即世間的正行,如要完成人格,成一世間的賢者,也到底不能違反此原則,不過多少降低他的內容而已。這在經中,就稱之為「世間正道」,「相似八正道」。上面所說的四諦,概括一切;他的所以被稱為諦,即重在事理的真實。確見此四者的確實如此,即是「知法入法」的聖者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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傳道法師 / 以佛法研究佛法第二十三集-part1 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agHq-BE_E2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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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21 18:23:46 (IP: ) T 3116_R 23 引 用
四諦,是概括的分類,更可以統攝在兩大理性以下,即緣起法與聖道法。聖道,即八正道,是佛法的宗要。有聖道的篤行,才可以體證真理而實現解脫的自由;佛法也就依聖道的篤行而久住人間。正道的最初是正見,正見所見的,即是事理的真實。正道的最後是正定,正定所證入的,即究竟的歸宿─涅槃。佛法以正道為中心,統攝真諦與解脫,明白可見。然聖道,「是古仙人之道」,所以不僅是實踐,而且是實踐的理性。以正見為眼目,以純潔的行為(語,業,命)為基礎,為解脫所必經的正軌。確見此本然必然而普遍的理則,所以肯定的說;「得八正道者,得初沙門,得第二第三第四沙門(果)。除此已,外道無沙門(雜阿含卷三十五‧九七九經)。緣起法,是從事理的真相統攝一切。緣起法的定義,是「此有故彼有,此生故彼生」。即世間法(苦與集)的存在與生起,一切都是依於因緣,依因緣的存在而存在。緣起法所開示的因果法則,如『增壹阿含經」(卷三十)「六重品」說:「如鑽木求火,以前有對,然後火生;火亦不從木出,亦不離木,…皆由因緣合會然後有火」。所以,果必待因而後生;果雖不離因,也不就是因。依「此有故彼有,此生故彼生」的定律,建立意欲為本的世間因果。十二緣起的因果相續,是流轉門。然流轉的緣起法,不是個別的因果事相,是在無限複雜的因果幻網中,洞見因果的必然系列。個別的因果事相,名為緣生法。因果事相中,看出他必然的系列,即有情流轉的必然階段;因果事相,總不出此必然的理則。此緣起法與緣生法,如『雜阿含』(卷十二)二九六經說。凡能悟入此因果必然的理則,名為得法住智。緣起法,是依因託緣的存在。凡是依因緣的和合而有而生的,也必然依因緣的離散而無與滅;這本是緣起法含蓄著的矛盾律。所以翻過來說;「此無故彼無,此滅故彼滅」,雜染苦迫的消散,稱為還滅門。滅,即是涅槃的寂滅。此緣起法的生起,是有為法;緣起法的寂滅,是無為法。有為與無為,如『雜阿含』(卷十二,二九三經)說。能悟入無為寂滅的,名為得涅槃智。滅,決不是斷滅,不是壞有成無,這是緣起法本性的實相。因為因緣和合而有,因緣離散而無;可以有,可以無,理解到他的沒有真實性,如『雜阿含』『第一義空經』說。這樣,佛教的三大真理,被揭示出來,即「諸行無常,一切法無我,涅槃寂靜」。有情的緣起,即身心和合相續的歷程。緣起的存在,必歸於滅無;所以有情的相續活動,是無常的。息息變動的身心和合,沒有常恆,獨存的自我,所以說無我。不但沒有常存不變的個我,也沒有宇宙本體的大我,擬人的創造神;這都不過是小我的放大。徹底的說,一切的一切,物質也好,精神也好,都是依因緣而存在,所以也一律是無常的,無我的。從無常,無我的觀察,確立涅槃寂滅。一切法的歸於滅,為一切法的本性;如大海的每一波浪,必歸於平靜一樣。佛弟子的證入涅槃,不過是行其當然,還他個本來的面目。一般人,不了解無常,錯覺自我的存在,流為一切意欲的活動。如勘破諸行的無常性,諸法的無我性,即能斷愛離欲,現覺涅槃的空寂。如『雜阿含』(卷三)八四經說:「無常則苦;苦則非我;非我者,彼一切非我,不異我,不相在(此即破三種我)。如實知,是名正觀。…如是觀察,於諸世間都無所取,無所取故無所著,無所著故,自覺涅槃」。佛教的涅槃,不建立於想像的信仰上,建立於現實人生的變動上,是思辨與直覺所確證的。上面的緣起與聖道,總貫一切佛法:而此二者更統一於因緣的法則中,所以說:「有因有緣世間集,有因有緣集世間;有因有緣世間滅,有因有緣滅世間」。「我論因說因」(雜阿含卷二‧五三經),即是釋尊正法的特質。

十.結論 東方的宗教,特別是佛教,推進了東方後進民族的發揚。王朝可以興衰,東方人的強大,一直在前進。這時候,西方在惡運中沒落了。宗教的思想分化(後起的六派哲學,都在此時漸漸的分化);宗教制度與社會秩序,在東方崛興中動搖;佛教的傳布,衝過恆河上流,到達印度河流域了。外患又一天天嚴重起來:西元前五一八年,波斯王達理士,侵入西北印度;五河地方曾被異族統治。拘羅地方也缺乏有力的王統。接著,西元前三二六年,馬其頓王亞歷山大,侵入印度,一直到恆河上流。婆羅門領導的政權,遭受嚴重的打擊。當時,東方吠舍離人旃陀羅笈多起來,收攬五河地方的人心,驅逐亞歷山大王遺留的戍兵;然後回兵東向,創開統一印度的孔雀王朝,定都在東方政教中心的波吒釐。五十年後,阿恕迦王即位,摩竭陀中心的大帝國,達到非常的隆盛。佛教也進而為印度的國教,弘通到印度以外。印度歷史的光榮,不能忽略印度的東方!

印度缺乏明確的歷史,尤其是東方。一般人,專憑西方婆羅門文化的傳說,不知東方人自有古代史的傳說,這是應該考慮的。佛教起於東方;他的根本聖典,在西元三世紀的阿恕迦王時代,已明確編定。佛教的傳說,與『摩訶婆羅多』、『羅摩耶那』、『往世書』等比起來,有的還要早得多。在東方人傳說的東方中,如東方印度初民文化的自發性;東方民族的西進;釋迦族的起源於阿溼摩,都是值得重視的。恆河以北,雪山以南,這一帶民族的共同性,也在佛教的根本聖典中,明白的表顯出來。這在印度民族文化與佛教文化的特色中,是怎樣的值得研究!本文不過根據古典,對此重要論題,作粗略的提出,以引起學界的注意吧了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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傳道法師 / 以佛法研究佛法第二十四集-1 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P89RsSoi5k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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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22 19:23:49 (IP: ) T 3116_R 24 引 用
(三).「法」之研究 一.序起「法」是達磨dharma, dhamma的義譯。在佛法中,法有根本而重要的意義,如佛教的流傳人間,稱為三寶住世。三寶是我們的歸依處,信仰與理想所在,而法就是三寶之一。如釋尊成道以後,在波羅奈的鹿野苑,為五比丘開始宣揚其自覺自證的聖道,稱為「轉法輪」。法是佛法的內容,而佛與僧是法的體現者與實踐者。所以,法是佛法的根本與核心。

從聖典看來,法的內涵,極為深廣;法所表示的意義,也不一致。在佛法的流傳中,「一切法」成為熟悉的成語,善惡邪正─一切都是法。如一般人說到法,就會想到『俱舍』的七十五法,大乘的百法。一切一切都是法,這樣的意義,當然也是古已有之。但著重於這樣的法,與如來出世宣揚正法的根本意義,顯然有了距離。法被偏重的泛稱一切,習慣了也就忽略法的本義。如西藏所傳,彌勒所造的『辨法法性論』(法尊譯,漢藏教理院刊本),竟然說「法為生死,法性為涅槃」。法被局限於生死流轉的一切有漏法,與法的本義─法是歸依處,到了恰好相反的一面。

關於「法」的含義,『原始佛教思想論』(漢譯本六九──七0)引覺音的法有四義:教法、因緣、德、現象。而以為應分為教法與理法;而理法有現實世界的理法,及理想界的理法。我在『佛法概論』,曾類別為文義法,意境法,歸依法。而歸依法中,又有真實法,中道法,解脫法(第一章第一節)。現在看來,依法的不同意義而作不同的分類,是可以的。但從含義的不同,發展的傾向,以探求法的根本意義,還嫌不夠。所以再以「法」為對象,而作進一步的探究。

古代有「智所知」,「識所識」,「通達(慧)所通達」論門。說一切有部阿毘達磨論師,以為一切法是智所知的,也一切是識所識的,通達所通達的。但大眾部等卻說:「一切法處非所知,非所識,是所通達」(異部宗輪論)。大概的說,這是以為,識所認識的與般若所通達的不完全相同。阿毘達磨者的見解,自有他的思想淵源,有他的獨到見地。但如以法為有是「識所識」的,有是「通達所通達」的,在說明上,倒不失為善巧的方便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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傳道法師 / 以佛法研究佛法第二十五集-1 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m9BHxHh-B-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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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25 18:38:46 (IP: ) T 3116_R 25 引 用
二.聖道現見的正法 「法」是釋尊自覺自證而為眾生宣說開示的。自覺自證的法,一向稱為「甚深極甚深,難通達極難通達」。為眾生作契理契機的宣說,實在並不容易!從佛的開示看來,佛是以聖道為中心而方便開示的。聖道是能證能得的道,以聖道為法,主要是八正道。如『雜阿含』(卷二八)說:「正見是法,乃至…正定是法」。八正道─正見、正思惟、正語、正業、正命、正精進、正念、正定:為初轉法輪時宣說的道。八正道為什麼稱為「法」呢?法dharma從字根dhr而來,有「持」─執持不失的意義。八正道是被稱為:「古仙人道,古仙人徑,古仙人道跡」(雜阿含經卷一二)。八正道是一切聖者所必由的,佛曾為須跋陀羅表示了絕對的、決定的主張,如『長阿含經』(卷四)說:「若諸法中無八聖道者,則無第一沙門果,第二、第三、第四沙門果。須跋!以諸法中有八聖道故,便有第一沙門果,第二、第三、第四沙門果」。可見八正道是解脫所必由的不二聖道,不變不失,所以稱之為法。聖道不外乎八正道,但佛應機而說有種種道品。如佛曾一再為阿難說:「自洲(或譯「燈」)以自依,法洲以法依,不異洲,不異依」(雜阿含經卷二四)。佛教弟子們依自己、依法而修習,而依止的法,就是四念處─身念處、受念處、心念處、法念處;四念處是八正道中正念的內容。八正道是古仙人道,四念處也被稱譽為:「有一乘道,能淨眾生,度諸憂悲,滅除苦惱,得真如法(準中阿含經卷二四,真如法即正法),謂四念處」(雜阿含經卷四四)。這是貫通古今,前聖後聖所共依的一乘道。還有,摩訶迦旃延說六念─念佛、念法、念僧、念戒、念施、念天為一乘道(雜阿含經卷二0)。這樣的古道與一乘道,都稱之為法。八正道統攝為三增上學,這是一般所公認的。依戒得定,依定發慧,依慧得解脫。這樣的三增上學,能得解脫的實現,所以『長阿含』(卷二)『遊行經』中,稱戒定慧解脫為「四深法」。如加上解脫的證知,即成戒、定、慧、解脫、解脫知見,名五分法身(法蘊)。佛的無學弟子,都是成就此法的,所以『長阿含經』(卷六)說:「佛真弟子,法法成就。所謂眾者,戒眾(眾即蘊的異譯)成就,定眾、慧眾、解脫眾、解脫知見眾成就」。

上來以聖道為「法」而展開,著重於道的體證解脫。依聖道而修習成就,一定會體現那甚深法。反之,如不能如實知見,陷於迷謬的二邊,那怎能解脫呢?這樣,從聖道的先導者─正見而開示如實法。聖道的如實知見,據『雜阿含經』(卷三0)說:四聖諦,八聖道而外,舉「十二支緣起如實知見」。從無明到老死─十二支,為緣起說的最後定論。佛說因hetu、因緣nidana、緣起pratitya-samutpada,這些術語起初是沒有多大差別的。這無非指出一項根本法,一切的有與無,生與滅,都依於因緣,顯示了有無生滅的所以然。釋尊到底怎樣開示緣起呢?釋尊一向宣說:「此有故彼有,此生故彼生。此無故彼無,此滅故彼滅」。這裡所應該注意的:有與生,是「無明緣行,行緣識…純大苦聚集」。無與滅,是「無明滅則行滅,行滅則識滅,…純大苦聚滅」。「苦聚」,就是稱為「五盛陰苦」的五取蘊,現實身心的總名。五取蘊的集起,依於因緣,滅盡也由於因緣。這似乎從因緣而展開為相生與還滅的二面,其實是:無明緣行,行緣識,…純大苦聚集,是緣起,是依緣而集起。無明滅則行滅,行滅則識滅,…純大苦聚滅,是寂滅,不是依於緣而是緣滅了。舍利弗聽了馬勝比丘的一偈而悟入,極有名的緣起偈,『四分律』(卷三三)這樣說:「諸法因緣生,佛說此因緣;是法緣及盡,是大沙門說」。緣(依緣而集起)與盡滅,不能看作不相關的兩法。因為依緣而集起的,當下就顯示了滅盡的可能與必然性。「此有故彼有」的,沒有不歸於「此無故彼無」。所以悟入因緣、緣起的依待性,也就能更深入的悟入寂滅。因此『中阿含經』(卷七)說:「若見緣起便見法,見法便見緣起」。甚深微妙法,從緣起的悟入而顯現出來。

佛所自證的深法,感到不容易宣說,而有「我若說法,徒自勞苦」的慨歎。傳說梵王為此而請佛說法,律部都有記載。『相應部』(六‧一)說:「世尊獨處禪思,作如是念:我所證得甚深之法,難見難悟,寂靜微妙,超尋思境,深妙智者乃能知之。眾生樂阿賴耶,喜阿賴耶,欣阿賴耶;眾生以樂阿賴耶,喜阿賴耶、欣阿賴耶故,是理難見,所謂緣起。倍復難見,所謂一切諸行止滅,諸依捨離,愛盡,離欲,滅,涅槃」。這在漢譯『雜阿含經』(卷一二),即分明的稱為有為與無為,如說:「此甚深處,所謂緣起。倍復甚深難見,所謂一切取離,愛盡,無欲,寂滅,涅槃。如此二法,謂有為無為」。難見與倍復難見,是先後的次第悟入,這就是「先知法住,後知涅槃」(雜阿含經卷一四)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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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26 18:27:59 (IP: ) T 3116_R 26 引 用
涅槃是不生不滅的無為法,「一切法中最為第一」(雜阿含經卷三一),這是不消多說的。緣起是有為生滅,為什麼也稱為法(任持不失)呢?對於這,釋尊有明確的開示,如『雜阿含經』(卷一二)說:「緣無明有行,乃至緣生有老死,若佛出世,若未出世,此(緣起)法常住、法住、法界。彼如來自所覺知,成等正覺,為人演說開示顯發。…此等諸法,法住、法定(原誤作「空」)、法如、法爾,法不離如,法不異如,審諦真實不顛倒」。這一經文是非常著名的,雖傳譯略有不同,但主要是說明:緣起是本來如此的,與佛的出世不出世無關。佛只是以正道而覺證他,為眾生說明而已。法住、法界等,是從種種方面,來形容表示緣起─法的意義。『雜阿含經』(卷三0)說:「此法(緣起)常住、法住、法界」。玄奘在『瑜伽師地論』中,譯作「法性、法住、法界常住」。什麼叫「法性」dharmata?如『增支部』(一0 ‧二)說:「凡持戒具戒者,不應思我起無憂,於持戒具戒者而無憂生,是為法性。…厭離者不應思我現證解脫知見,於厭離者而現證解脫知見,是為法性」。『中阿含經』(卷一0)譯法性為「法自然」。這是說修道─持戒、得定、如實知見,這些道法,如能修習,會自然的引生一定的效果。法是這樣自然而然的,「性自爾故」,所以叫法性。又如『雜阿含經』(卷四四)說:「過去等正覺,及未來諸佛,現在佛世尊,能除眾生憂。一切(佛)恭敬法,依正法而住;如是恭敬者,是則諸佛法」。「是則諸佛法」,據巴利藏,應作「是諸佛之法性」。意思說,諸佛於法是自然的、當然會這樣的─依正法而住的。依法而住與恭敬法,就是以法為師的意思。「法性」本形容法的自然性,但一般解說為法的體性、實性,法與法性被對立起來,而法的本義也漸被忽略了。這些形容法的詞類,都應該這樣的去解說。如法(緣起)是安住的,確立而不改的,所以叫「法住」。法是普遍的、常住的,所以叫「法界常住」。法是不動的,所以叫「法定」。法是這樣這樣而沒有變異的,所以叫「法如」。如是tathata的義譯,或作真如。「法不離如,法不異如」,就是「非不如性」avitathata、「不變異性」anannathata的異譯,是反覆說明法的「如」義。「審諦真實不顛倒」,奘譯作「是真是實是諦是如,非妄非虛非倒非異」,也就是說明法─緣起是真實而非虛妄的,審諦而非顛倒的,如如而非變異的。這樣的甚深緣起(及緣起寂滅),非變非異,法爾自然,當然是「法」了。

從道的實踐,而達解脫的證知(五分法身),是從能證邊說。從聖道的如實知見,悟入緣起與涅槃,是從所證邊說。這是釋尊開示正法的兩大方便!其實,修聖道而能悟見緣起與寂滅,當下就是離繫解脫的證知了。法是以聖道的實踐為核心的,所以佛的開示,或稱為「示涅槃道的勝法」(經集二三三)。此外,如實知見的,還有四諦。佛在波羅奈初轉法輪,就以四諦為法的綱要。四諦─苦、苦集、苦集滅、苦滅道,這也就是法,所以『雜阿含經』(卷一六)說:「如如,不離如,不異如,真實審諦不顛倒,是聖所諦」。在這四諦的開示中,也有兩方面的敘述。一.經中一致說到,「如實知四諦」,四諦是應思惟,應如實知,應現證的:這是從所邊說。二.如『雜阿含經』(卷一五)『轉法輪經』說:四諦是應了知,應現證的。但又說:「知苦」,「斷集」,「證滅」,「修道」。這是說,在修道的實踐中,知苦,斷集而證於寂滅,可見這是從能邊說。苦與集─苦由集起,由集起苦,就是純大苦聚集,為緣而起的緣起法。苦集滅,就是純大苦聚滅,也就是「愛盡、無欲」的寂滅涅槃。在聖道的實踐中,不但悟見苦集滅,而也是知苦(緣起故無常、苦、無我我所),斷集(離愛),證入於寂滅。知斷證修的四諦說,是以聖道的修習,而敘述其斷證的。這二類不同的方便敘說,實為後代部派中,漸悟四諦,與頓悟滅諦的異義的根源。

法是我們的歸依處,佛弟子應「念法」,「於法證淨」無疑的。法隨念與法證淨的法,『雜阿含經』(卷二0)這樣說:「世尊現法律,離諸熱惱,非時,通達,即於現法,緣自覺悟」。玄奘於『法蘊足論』(卷二)譯為:「佛正法善說,現見,無熱,應時,引導,近觀,智者內證」。這可以略為解說:佛的正法,是善巧宣說,說得恰如其分的─善說。佛的正法,能在現生中悟見,而不是非要等到來生的─現見。八正道與煩惱不相應,是清涼安隱的─無熱。應時,或譯不時,佛法不受時間的限制,什麼時候都可以契入的。八正道有引向通達的能力─引導;能隨順於如實知見─近觀。是佛及佛弟子所自覺自證的,稱為智者內證。所以,「法」不是別的,是從聖道的修習中,現見緣起與寂滅而得自覺自證。方便的開示中,這就是法,就是我們的歸依處。這一切是本於佛的現正等覺而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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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27 18:16:00 (IP: ) T 3116_R 27 引 用
三.法與義‧法與律的對立 佛開示的正法,雖方便的說為聖道,聖道所覺悟的如實,由聖道而實現的解脫,而實就是佛陀自覺自證的內容。但在佛法的流傳中,法與義,法與律,卻分化而對立起來。法與義artha並舉,阿含經中到處可見。考察起來,也還有三類:一.如『雜阿含經』(卷二八)說:「何等為沙門法?謂八聖道,正見乃至正定。…何等為沙門義?謂貪欲永盡,瞋恚癡永盡,一切煩惱永盡」。這是以八聖道為法,以聖道所得的利益效果為義。又如『雜阿含經』(卷一六)說:「非義饒益,非法饒益,非梵行饒益」。非義饒益,巴利藏作「不引義利」。可見義是從法而來的實效,也就是修法的真正義利。義是實際的義利,所以空虛的議論,迷妄的宗教行儀(如苦行等),是沒有實際效果的,都稱之為「無義」,而為佛所呵棄。二.法是聖道所現見的,義是法所含的內容,如『雜阿含經』(卷一二)說:「法說,義說」。法是如實知見的緣起支,義是緣起支的別別解說。與此相當的『相應部』(一二‧一──二),雖作「法說、分別說」,然據四無礙解的法無礙解、義無礙解;及四依的依法不依人,依義不依語而說,法為聖道所現見的,義是所含內容的分別,是非常恰當的。法與義的這一對說,是重於開示解說的(教法)。三.重於教法而更進一步的,如『中阿含經』(卷一)『善法經」說:「云何比丘知法耶?謂比丘知正經、歌詠、記說、偈恲、因緣‧撰錄、本起、此說、生處、廣解,未曾有法及說義。…云何比丘知義耶,謂比丘知彼彼說義,是彼義,是此義」。這是以十二分教(巴利藏見增支部七集,作九分教)為法,以十二分教的意義為義。這樣,法是佛所說的一切教法(本生、譬喻等都在內),而不是專指聖道現見的法了。從『雜阿含經』所見的法與義,到『中阿含經』(或增支部)所見的法與義,看出了佛教界從重於證法,而傾向於教法的歷程。

法與律的並舉,是僧伽發展所引起的。佛的成正覺,轉法輪,一貫是法的現覺,法的開示。由於隨佛出家的多了,所以「依法攝僧」而有僧伽的成立。一方面,因學眾的違犯而有學處siksapada的制立;半月半月說,名為波羅提木叉。一方面,規定了出家,受戒等僧伽的制度。出家中心的僧伽,日漸廣大,這些被稱為律的,也日漸重要,達到與法對立並舉的地位。說到律,梵語vinaya,音譯為毘奈耶,毘尼;義譯為律,調伏。經律中常見法與律並舉,如「法律」;「法毘奈耶」;「是法是毘尼,非法非毘尼」等。法與律的對舉,起初是與「法義」並舉一樣,表示法與法的效用。正法的現見,是如實知而得解脫的;由法而得這樣的義利,所以稱為義。同樣的,法─聖道的修證,一定是離罪惡,離顛倒,離縛著而身心調伏的,所以稱為毘尼。我曾比喻為:法如光明的顯發,毘尼如陰暗的消除:法與毘尼,是同一內容的兩面。但在僧伽的發展中,和樂清淨,為僧伽的特質。在僧伽中,無論是個人的身心活動,或是僧伽的自他相處。如有不和樂清淨的,就與法不相順而有礙於法的進修。反之,如消除不和樂清淨的因素,自能「法隨法行」而向於正法。這樣,犯罪而行懺悔,奉行僧伽的規制,就稱為毘尼,與法有同等的重要性。『毘尼母論』(卷七)說:「毘尼者,凡有五義:一.懺悔,二.隨順,三.滅,四.斷,五.捨」。「懺悔」是犯或輕或重的過失,作如法的懺除,約波羅提木叉說。「隨順」是遵照僧伽的規制─受戒、安居等,如法而作。這二類,又稱為「犯毘尼」。「滅」是對僧伽引起的糾紛,如法滅除,就是現前毘尼等七毘尼。這又稱為「滅鬥諍言訟毘尼」。「斷」是對煩惱的對治伏滅,又稱為「斷煩惱毘尼」。「捨」是對治僧殘的「不作捨」與「見捨」。從古代的解說來看,都是有個人的思想或行為錯誤的調伏;不遵從僧伽規制或自他鬥諍的調伏。「斷煩惱毘尼」,可說是毘尼的本義;因為見法必斷煩惱,斷煩惱就能見法。但在僧伽制度的開展中,毘尼成為波羅提木叉與犍度的總稱。其後,著重於教法,所以結集的文句,也就內容不同,而分為法(經)與毘尼。法與毘尼,由於教典各別,漸被看作不同的二事。這不但局限了法的內容,律師們還高唱「毘尼至上」,想與法一論短長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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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28 18:10:56 (IP: ) T 3116_R 28 引 用
四.傳承中的無比法與妙法 法是聖道,聖道的證知與解脫。這一根本意義,在佛法的宏傳中,上座說一切有部,是堅定地受持的,所以『大毘婆沙論』(卷一八二)說:「云何法輪?謂八支聖道」。法以聖道為本,在佛教的部派發展中,可說都在探求最根本的,最主要的聖道。赤銅鍱部的『分別論』(一一‧二),並列八支聖道與五支聖道。化地部就說:「正道唯五」(論事二0‧五)。這與譬喻師所說:「奢摩他毘缽舍那是道諦」(大毘婆沙論卷七七),意見相合。這是說:在聖道的體證中,是沒有正語、正業、正命的。這是以戒為助道的資具,定慧才是道的主體。大眾部更進一步,如『異部宗輪論』說:「慧為加行,能滅眾苦」。這是以慧(般若)prajna為道體,聖道的修證,就是般若的修證。以聖道,聖道的主體─般若為「法」的,上座說一切有部,及初期大乘經,都正確的傳承下來。說一切有部中,重於阿毘達磨的論師,雖也以八聖道為法,而特重於慧。法─達磨,佛教界偏重於「一切法」,法的根本義,不免晦昧不明。所以,阿毘達磨abhidharma─大法,無比法,究竟法,在一切法中被舉揚出來。甚深無比的法─阿毘達磨,據『大毘婆沙論』(卷一)說:「阿毘達磨自性云何?答:無漏慧根以為自性」。無漏慧是勝義阿毘達磨,也就是真實的阿毘達磨。能引發無漏慧的有漏修慧、思慧、聞慧、生處得慧,詮表阿毘達磨的論典(教),是阿毘達磨的資糧,依此能得阿毘達磨(無漏慧),所以也名阿毘達磨;這都是世俗(假名)阿毘達磨。依『大毘婆沙論』所說,依論典而引生有漏慧,依有漏修慧而得無漏慧,該攝了聖道修學的歷程。

關於初期的大乘經,且舉『般若經』與『法華經』為例。『摩訶般若波羅蜜經』(小品卷五)說:「諸佛依止於法,供養恭敬尊重讚歎於法。所謂法者,則是般若波羅蜜」。法為佛所尊敬,為佛所依住,是『阿含經』所說的。所依所敬的法,不是別的,就是般若。據『阿含經』及律,由於佛說八聖道,名為轉法輪。現在廣說聖道的主體─般若,所以諸天於空中說:「我於閻浮提,再見法輪轉」(小品卷四)。這一開示,顯明了佛陀證法與教法的本義。於般若特有深究的龍樹,在『大智度論』(卷八)說;「諸法實相,即是般若波羅蜜」。「知諸法實相慧,即是般若」。又(卷五六)說:「因語言經卷,能得此般若波羅蜜,是故名字經卷(亦)名般若波羅蜜」。對般若的分別解說,就是實相般若、觀照般若、文字般若─三般若的根據。『智度論』(卷三一)又說:「般若波羅蜜有二分,有小有大。…欲得大智慧(真相般若),當學十八空(觀照般若)。住是小智慧方便門,能得十八空。何等是方便門?所謂般若波羅蜜(文字),讀誦(聞),正憶念(思),如說修行」。大小般若,與勝義世俗二類阿毘達磨;實相、觀、文字─三般若,與無漏慧、有漏慧、阿毘達磨論─三類阿毘達磨,豈不是有同一的意趣嗎?雖然聖道─般若與緣起寂滅,阿毘達磨者重於差別的說明,而『般若經』重於現證,如智不二的實相般若,而以聖道的現覺為法,是非常一致的。

再說『法華經』,具稱『妙法蓮華經』。妙法saddharma也可譯為正法。妙法或正法,原是『阿含經』以來的固有名詞。什麼是妙法,從前智者大師,說跡門十妙,本門十妙,真是說得玄之又玄,妙之又妙。其實,妙法或正法,就是佛所自證的;佛要說,由於眾生愚癡而不容易說的法。如上文所引:「世尊獨處禪思,作如是念:我所證得甚深之法,難見難悟」等。『法華經』就是把握這「妙法」而給予開顯出來。如(卷二)說:「我始坐道場,觀樹亦經行,於三七日中,思惟如是事。我所得智慧,微妙最第一!眾生諸根鈍,樂著癡所盲(即「愛樂欣喜阿賴耶」,如是之等類,云何而可度」)其後,也說到因梵王請法,而決定方便說法。『法華經』說佛自證的妙法,是「我所得智慧,微妙最第一」。從這一見地去看時,『法華經」的「妙法」,即明顯的表示出來。佛所自證的妙法,如(卷一)說:「佛坐道場所得妙法」。「智慧甚微妙,諸佛之所得」。「我所得智慧,微妙最第一」。「如來知見廣大深遠,無量無礙,力、無所畏、禪定、解脫、三昧,深入無際,成就一切未曾有法」。這可見佛於道場現證的妙法,以智慧(知見)為主,攝得力、無所畏等一切無漏功德。在如來廣大深遠知見中,如(卷一)說:「甚深微妙法,難見難可了,…道場得成果,我已悉知見」。「無漏不思議,甚深微妙法,我今已具得,惟我知是事」。「如是大果報,種種性相義,…是法不可示,言辭相寂滅」。「諸佛兩足尊,知法常無性,佛種從緣起,…是法住法位,世間相常住」。佛自證的妙法,以智慧而徹證緣起寂滅─智境不二的圓證。以智慧(現證)為主,所以開宗讚歎說:「諸佛智慧,甚深無量,其智慧門,難解難入」。這樣,佛所要說而一時還不能明說的妙法,就是「佛之知見」,「佛慧」。只是這一大事,所以名為一乘。如(卷一)說:「惟以佛之知見示悟眾生。舍利弗!如來但以一佛乘故,為眾生說法,無有餘乘若二若三」。「說佛智慧故,諸佛出於世;惟此一事實,餘二則非真」。「如來所以出,為說佛慧故」。為說佛慧的一佛乘,也名為大乘,是攝得種種功德的,如說:「佛自住大乘,如其所得法,定慧力莊嚴。以此度眾生」。「是乘微妙,清淨第一,於諸世間,為無有上。…無量億千,諸力、解脫、禪定、智慧,及佛餘法」。總之,妙法是佛自證的,要說而不曾明說的,就是佛慧(佛之知見)。在『般若經』中,雖說「法者,則是般若波羅蜜」。『大智度論』(卷五五)也說:「般若波羅蜜,是諸佛實智慧」。但到底著重於菩薩現證的般若。所以說「般若但屬菩薩」;而「是般若波羅蜜,菩薩成佛時,轉名一切種智」(大智度論卷四三)。『法華經』直探如來自證的妙法─「佛之知見」,所以(卷二)稱歎為:「今復轉最妙,無上大法輪,是法甚深奧」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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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0-29 18:22:26 (IP: ) T 3116_R 29 引 用
五.法輪與轉法輪 「法」,是聖道─般若的現證;這是佛所自證的,也是方便開示,而引導弟子來同樣證入的名詞。然而,法是印度舊有的名詞,佛為什麼選用這個「法」字,來代表現等正覺的內容,佛說法而阿若憍陳如悟入了,諸天稱譽為「轉法輪」;法為什麼比喻為輪,而形容為如輪的轉動呢?這是值得思考的事!『雜阿毘曇心論』(卷一0),擇取『大毘婆沙論』(卷一八二)的要義說:「牟尼說見道,疾故名法輪。或說學八支,轉至於他心」。見道是最初悟入,是非常迅疾的(後代禪者,稱為直入、頓入)。妙音解說為「轉至於他心」。本為佛陀的自證,因佛的引導,而從弟子心中頓然顯現,被形容為「如新!5貚易染」。那時,「遠塵離垢,得法眼淨」,正是慧光朗徹的現覺(我從禪宗東山門下的「以心傳心」,而理會轉法輪的本義)。聖道的悟入,佛沒有闡述(所邊)悟的是什麼,而約(能邊)智慧現前說。「得法眼淨」,『轉法輪經』更廣說為「生眼、(生)智、(生)明、(生)覺」。以慧為主的現證內容,稱之為「法」,譬喻為輪那樣的迅疾,轉至於他心,是極為明確的。平常說:法是「持」義,有不變不失的意思,那怎麼比喻為輪,如輪那樣的疾轉呢!與釋尊同時發揚而完成的耆那教,立「法」與「非法」。「法」是運動的原理,「非法」是靜止的原理。以法為運動的原理,與佛說不合,但印度固有的「法」這個名詞,有運動的意味,不正是佛說「法輪」、「轉法輪」的有力旁證嗎?

「陀羅尼」dharani,是大乘的特法。『大智度論』(卷五)解說為「能持」、「能遮」。持與遮,實為同一內容的相對作用;一般是譯為(總)持的。陀羅尼也從dhr字根而來。陀羅尼的持而不失,與法同一語原(陀羅尼,可說是達磨俗化了以後,引起的代替名詞)。這可以從一器物來說明:兒童玩具中,有名為「陀螺」的,形製各式不一。或截取竹筒(作孔),中貫以支柱。先以繩纏繞,然後抽繩放去,陀螺就急疾地旋轉,在轉動而能保持力量平衡時,能卓立而不會倒下來,並發出嗡嗡的聲音:這名為抽陀螺。也有木製的,卓立在地,抽繩而急疾旋轉,如不斷的以繩鞭策他,就能久久的保持卓立而不倒,這可說是打陀螺了。「陀螺」,實是從印度傳來的,如涼譯『阿毘曇毘婆沙論』(卷三)說:「猶如小兒弄於獨樂,旋速則見如住,旋遲則見來去」。「獨樂」,顯然為陀螺的異譯。所以被稱為陀螺(即獨樂),正因為「旋速則見如住」,能保持不失。這是dhr而用於器物的稱呼,與陀羅尼,達磨(法),都從「保持不失」的意義而來。陀羅尼有名為「旋陀羅尼」的,可見dhr的「持而不失」,是在動態下顯現出來,而不是什麼靜止的,抽象的不變不失的原理。這對於法(達磨)的被用為運動的原理;被比喻為輪,輪那樣的轉動,是可以理解的。理解佛說的「法」的本義,那對於大乘現證法的內容,也可以有充分的理由去論證了。「法輪」,從輪王的輪寶而來。釋尊誕生於王家,所以佛的化導世間,每以輪王的治化相對比。正法治世的輪王,主要從輪寶得名。輪寶是輪王的七寶之一。據印度傳說,如國王而奉行仁政,輪寶就會東方來。「輪(寶)有千輻,一切具足,清淨自然,非人所造,色如火珫,光明昱爍」(中阿含經卷一五等)。輪寶有無比的威力,飛到那裡,那裡的國家就(不經戰爭而)順伏,奉行愛民及物的德化的政治。輪寶是圓形的,光明赫赫的,威力無邊的,迅速飛行的,從東方來的,來了就是和平與繁榮。這大概是太陽神話引起的傳說;「千輻輪相」,也與傳說日稱「千光」相合。佛於菩提樹下的廓然妙悟;稱為菩提,般若,涅槃,都不外乎這一現證─「法」的說明。據佛法的信念,釋迦佛所現證的,與一切佛平等;弟子們修習相應,也一樣的現證,與佛一樣同得解脫。所以,現證的法,是古今一如的,迅速出現的,可以從此到彼的;現證時慧光朗徹,降伏一切無明煩惱的,這樣的法的現證,如輪王的輪寶一樣,所以就稱之為「法輪」、「轉法輪」了。這就是「正法」(妙法),是我們歸依的法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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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1-01 17:59:06 (IP: ) T 3116_R 30 引 用
六.意識所識的法 法是聖道現覺的勝義法(天魔梵所不能轉的)。在佛教(特別是阿毘達磨論師)發達中,重視世俗法─「一切法」,而現證的內容,又形成「法性」、「真如」、「實相」─與法相對立的勝義名詞。但也專約所邊說,所以雖說理智一如,「法性」等自然的被解說智慧所證的真理了。世俗法,在佛應機設化中,也早已經應用,佛是就現實的世俗事而引歸勝義的。佛開示的法門,有蘊,處,界等。處是十二處:眼,耳,鼻,舌,身,意,色,聲,香,味,觸,法。眼等為內六處,色等為外六處。眼等內六處(六根),各有所取的境:如眼取色,耳取聲,鼻取香,舌取味,身取觸,意取法,法是意所取的。十二處引發六識,總稱十八界。在十八界中,法是意根所取,意識所識(了別)的;法是物質(色,聲,香,味,觸)以外的一切。但意與意識,不但取法,識別法,而且能取一切,了別一切。所以一切都是意所取的,意識所了別的,一切都可名法,稱為一切法。「一切法」,『雜阿含經』(卷一三)已經說到了。雖在南傳的『相應部』中,只是「一切」,然「一切法」一詞,早為經律各派所通用了。

這一切,為什麼都稱為法?『俱舍論』(卷一)傳阿毘達磨論者的解說:「能持自相,故名為法」。無論是根、是境、是識,都有不共其他的一定特性(自相),一定作用。約特性不失說,叫做法,法就是「持」的意思。唯識學者解說得更圓滿,如『成唯識論』(卷一)說:「法謂軌持」。依「軌持」的意義說,有一定的特性(能持自相),能引發特定(一定範圍內)的認識(軌生他解)。這是說,可識知的一切,與所識有一定的關係,所識有他不共的特性存在。這種特性,能引發特定的認識,這就是法。這樣的解說,確乎符合於意識所知的,一切都名法的意義。「一切法」,是一般的,世俗的,一般認識到的一切。自從部派佛教,特別是上座系,著重於一切法的論究以來,雖對現實的身心,有深切的研究,良好的成果。但過分傾向一切法的分別,不免忽略了佛所自說的,以聖道為中心的現證法。(初期)大乘法的興起,就是針對這種偏向,而以菩薩般若,如來知見為本,復活了佛陀時代,聖道實踐的正法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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傳道法師 / 以佛法研究佛法第三十一集-1 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NWAvVpCVLmE&feature=relate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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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1-02 18:26:47 (IP: ) T 3116_R 31 引 用
某網友: 佛教歷史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活得怎麼樣,你活得快樂嗎?

aaa: 請定義什麼是「快樂」?

某網友: 沒辦法,只有大概的說解脫。
像你現在研究佛教歷史,如果很有滿足感,也可以說是快樂吧!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aaa:
對一位佛教徒,懂一點佛教歷史,才不會人云亦云。

以前傳統的出家人都不重視佛教歷史,
所以當胡適質疑「六祖壇經」的真偽時,
沒有一位出家人能提出反駁,
只能用「發毒誓」來證明「六祖壇經」的真實性。
說起來真可悲!

後來印順導師寫了一本「中國襌宗史」,
總算證明了「六祖壇經」的真實性。

佛教歷史是不是重要?
看各人的想法了!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aaa:
佛教說「無常故苦」,
但也不排除「無常也有樂」時候。

偶爾看電影是樂(無常),
但連看三場就不樂了(外境沒變,內心變了)。
偶爾吃海鮮是樂(無常),
但餐餐吃海鮮就不樂了(外境沒變,內心變了)。

我們凡夫常常追求「財色名食睡」的樂,
追求這些欲望是可以得到暫時的快樂,
但永無止盡的追求就不得自在,
而且會越追求越苦。

我們只是凡夫離解脫還太遠,
但只要心靜的下來,
觀察我們周圍的人事物,
有很多人與人互相幫助的情形發生,
如果這些事能感動你,
你就能感覺到「快樂」,
如果你也能幫助周圍的人,
你就是在散播「快樂」。
你就是「快樂」的泉源。

傳道法師:
「幫助別人不要超過自己的能力,
不要超過對方的需要。」

我貼佛法其實是我自己的功課,
每天貼一點佛法看一點佛法,
才能「多聞薫習」。

回應:aaa 2010-11-03 18:28:58 (IP: ) T 3116_R 32 引 用
某網友:『大乘』一詞,事實上是佛教所謂的『改革派』發明出來,對堅持佛陀原始法與律的『保守派』的貶抑兼打擊之詞。以前,我不知道這歷史典故,還對自己是『大乘』信徒,沾沾自喜,而看不起所謂的『小乘』。真是慚愧又可悲。佛滅百年後,對於佛陀教法的解釋就已經分派別,造成原始僧團分裂;更不用說佛滅五百年後才出現的『大乘』新說!依此邏輯,何謂佛陀原始教義與本懷?難啊!

aaa:「大乘」「小乘」之爭不是發生在佛滅百年後,佛滅剛滅度就有很多大弟子對第一次集結很不高興。第一次集結被苦行派把持,佛陀很多的大弟子等,都沒有被要請,所以有窟外集結的情形。最初「小乘」之爭而分裂的導火線就是第一次集結出來的(苦行)戒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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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順導師「以佛法研究佛法」:

事寶上,像王舍城迦葉系的少數結集,確是偏於苦行與自了漢認識的佛法,不能完滿而忠實的映現釋尊的一切。

如佛說小小戒可捨,而迦葉決定為一律保留。
如迦葉行頭陀苦行,釋尊曾勸迦葉捨頭陀行,而迦葉卻固執的不聽釋尊的勸誡。

如釋尊因阿難而度女人出家,佛在時,迦葉隱忍下去。

等到釋尊入滅,迦葉即大為反對,以此為阿難的錯誤,強迫他向大眾懺悔。釋尊入滅以後,領導大眾結集聖典的迦葉,風格見解如此!這樣的結集─而凝成的初期佛教,無疑的不能代表佛法的全體。如說佛教只有這些,那是怎樣的荒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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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順導師『華雨集第三冊』:阿難過在何處

民國三十年,我在「扆菨文集序」,就指出大迦葉與阿難間,有著不調和。我還以為兩人的個性不同,但現在看來,這裏面問題很多呢!阿難受到責備,到底是些什麼過失?研究這一連串的過失,就充分明白這是什麼一回事,發見了僧團的真正問題。這是佛教史的重要關節,讓我不厭煩的敘述出來。

如來在世時,阿難是樣樣如法的(僅因優陀夷而為佛呵責過一次);如來涅槃沒有幾天,就被舉發一連串的過失,這是不尋常的,有問題的!

一、不問佛小小戒
二、請佛度女人出家
三、聽女人先禮致汙舍利(佛身)──『四分律』與『僧祇律』作不遮女人禮佛致汙佛足;『雜事』及『迦葉結經』作以佛金身示女人致為涕淚汙足
四、以佛陰藏相示女人
五、不請佛久住世間
六、佛索水而不與──『雜事』作以濁水供佛
七、為佛縫衣而以足躡──『雜事』作浣衣;『十誦律』作擘衣
八、佛為說喻而對佛別說──『迦葉結經』作他犯他坐
九、命為侍者而初不願



阿難求度女眾出家,受到大迦葉的責難,原因是不單純的,這裏再說一項,那就是與大迦葉自己有關。

大迦葉出身於豪富的名族,生性為一女性的厭惡者。雖曾經勉強結婚,而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婦關係,後來就出家了。這是南傳『小部』『長老偈』,北傳有部『苾芻尼毘奈耶』等所一致傳說的。

也許是他的個性如此,所以在佛教中,與尼眾的關係,十分不良好。

他被尼眾們說是「外道」(『S』一六‧一三;『雜含』三二‧九0六;『十誦律』四0);
說是「小小比丘」(不是大龍象)(『十誦律』一二);
說他的說法,「如販針兒於針師前賣」(這等於說:聖人門前賣字)(『S』一六‧一0;『雜含』四一‧一一四三);尼眾故意為難,使他受到說不盡的困擾(『十誦律』,『根有律』等)。

大迦葉無可奈何,只能說:「我不責汝等,我責阿難」。大迦葉與尼眾的關係,一向不良好,在這結集法會中,因阿難傳述小小戒可捨,而不免將多年來的不平,一齊向阿難責怪一番。

  阿難不認有罪,好在他為了僧伽的和合,不願引起紛擾,而向大眾懺悔。如換了別人,作出反擊:女眾出家,是我阿難所請求的,也是釋尊所允可的。這是二十年前(?)事了!如以為我阿難有罪,為什麼釋尊在世,不向僧伽舉發?現在如來入滅,還不到幾個月,就清算陳年老帳!如真的這樣反問,也許金色頭陀不能不作會心的微笑了!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有一點我忘了提:近代高僧大德,印順導師最先提倡阿含經:

印順導師在他的「佛法概論」自序 三十三年(1944)秋,我在北碚漢藏教理院,講「阿含講要」,十三講而止。講稿陸續發表於海潮音,由於文字通俗,得到讀者不少的同情,但這還是沒有完成的殘稿。
................

今日的中國,多少無上妙方便,已失卻方便大用,反而變為佛法的障礙物了!所以宏通佛法,不應為舊有的方便所拘蔽,應使佛法從新的適應中開展,這才能使佛光普照這現代的黑暗人間。

我從這樣的立場來講阿含經,不是看作小乘的,也不是看作原始的,著重於舊有的抉發,希望能刺透兩邊,讓佛法在這人生正道中,逐漸能取得新的方便適應而發揚起來!為了避免一般的─以阿含經為小乘的誤解,所以改題為『佛法概論』。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傳道法師說道: 太虛大師創辦海潮音雜誌,由於印順導師發表阿含經得到熱烈回響,太虛大師特別發獎金給印順導師。

以前的人都認為阿含經是小乘而不被重視,印順導師大力宣導,認為「緣起中道」是聲聞圓覺菩薩三乘共依的根本經典。印順導師把「阿含講要」又作了詳細的補充,為了讓人不會有先入為主的觀念,認為阿含是小乘而忽視錯過了,所以改名為「佛法概論」。

印順導師的學生都必須學「四阿含」和大乘佛法。


大願法師先學天台,
自學阿含而得成就。

他就提到:
我沒有親近過印順導師,
但我要感謝印順導師,
如果沒有他的提倡,
我也無法接觸到「阿含經」。

印順導師:
「不是越早的經典就越真」
阿含經寫成文字時已經是佛陀滅度後二百年了,
難免會有一些內容是誤背誤傳或後來外加的,
有一些則是為了適應當時的廣大婆羅門信眾,
而講的方便法(不了意)。

「不是越晚的經典就圓滿」
經由佛陀的弟子或再傳弟子等等,
對佛法的研究體證和弘傳,
不再只是限於離群解脫的佛法,
而發展出的各種理論。
其中出現了變質的非佛法,
最後在印度消失了。

這就是佛法提到的「生住異滅」。

回應:aaa 2010-11-04 18:11:44 (IP: ) T 3116_R 33 引 用
(四).密教之興與佛教之滅─『印度之佛教』第十七章 一.祕密思想之濫觴 佛元八世紀以降,祕密教日見風行,以身語意三密相應行,求得世出世之成就果也。密咒遠源於吠陀之咒術,信咒語有神祕之能力;藉表徵物與咒力,以利用神鬼精魅,俾達其目的。表徵物及密咒,乃至身體之動作,常若有神力於其間者。咒法之作用,分「息災」、「咒詛」、「開運」,或加「幻術」為四類,此與祕密教之「息災」、「調伏」、「增益」,大致相同。原印度文明以『梨俱吠陀』為本;次組織補充之,成為『沙磨』、『夜柔』二吠陀。是三者,雖崇事神權,而末流成「祭祀萬能」,意象尚稱高潔,總名之曰「三明」。別有「阿闥婆吠陀」,以咒術為中心,乃鬼魅幽靈之崇拜,用以適應低級趣味者。釋尊出世,斥婆羅門三明,而猶略事含容。於咒法、幻術,則拒之惟恐不及。『雜阿含』云:「幻術皆是誑法,令人墮地獄」。巴利藏之『小品』,『三明』、『釋塔尼波陀經』,並嚴禁之。其後,「阿含」、「毘奈耶」間有雜入,然見於現存經律者,以治病為主。佛滅二百年,分別說系之法藏部,推尊目連,盛說鬼神,始傳有「咒藏」之說。

大乘佛教與祕密,無必然之關係,然大乘佛教之興起,則確予祕密思想以活躍之機。大乘仰聖者功德之崇高,昔之世出世善並由自力以致之者,今則佛力無量,菩薩願大,他力加持之思想乃勃興。菩薩遍入六道,龍、鬼、夜叉中,自應有菩薩存在。而佛弟子之編集遺聞,融攝世俗,既以魔王及外道師宗多菩薩之示跡,又以天龍、夜叉之護法,而謂傳自夜叉或龍宮。魔王、外道、天、龍、夜叉與菩薩同化之傾向,日益顯著。如梵童子之與文殊,因陀羅之與普賢,摩醯首羅天成佛之與大自在天,其顯例也。其中,尤以夜叉為甚。夜叉本為達羅維荼民族之神群。佛世傳有金剛力士護佛,『密跡經』即謂其為大菩薩,以護持千佛之佛法而示現夜叉者。說『十地經』之金剛藏,亦夜叉之一。『大智度論』謂夜叉語音隱密雜亂不易知,此與密咒之密有關。夜叉手執金剛杵,金剛乃常住不壞之寶物,因與真常論特相契合。自中印法難,安達羅王朝之文化大啟,大乘由此而勃興,夜叉即於此菩薩化。後之傳密法者,謂龍樹開南天竺鐵塔,見金剛薩埵而後傳出;密典多以祕密主或金剛手為當機者,其間之關係,固顯然可見也。大乘佛教之演化為密教,雖千頭萬緒,而菩薩與外道、龍、鬼、夜叉之合化,為一特要之因素也。

『般若』、『華嚴』之字門陀羅尼,亦予秘密法以有力之根據。大眾部「苦言能助」,開音聲佛事之始。至字門陀羅尼,則藉字母之含義,聞聲思義,因之悟入一切法之實相。如「阿」字是「無」義,「不」義,聞唱阿字,即悟入一切法本不生性;此深受婆羅門聲常住論之影響也。其初,猶以此聞聲顧義為悟入實相之方便,繼則以文字為真常之顯現,以之表示佛德及真常之法性矣。以此昔之密咒,用以為「息災」、「調伏」、「增益」,後則以密咒為成佛之妙方便。「阿字本不生」,固為其重要理論之一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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傳道法師 / 以佛法研究佛法第三十二集-1 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QUtY_Kw3PJ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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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1-05 18:04:33 (IP: ) T 3116_R 34 引 用
龍鬼神祕之思想,雖逐大乘道而漸盛,然初期大乘經中,助佛揚化及受化者,多為人身菩薩,猶以入世利生、深智悟真為本。此期之經典,密咒之成分漸多,然多用以護持佛法,未視為成佛之道。且此項密咒,亦多後代增附之。如『般若經』本無咒,雖說「是大神咒,是大明咒,是無上咒,是無等等咒,是一切咒王」,實以喻讚般若之特尊。後人集出「學觀品」要成『般若心經』,則加以「即說咒曰」云云。『法華經』本無咒,而「囑累品」以後之附編者,有「陀羅尼品」。『仁王經』、『理趣經』本無咒,唐譯則有。
凡此皆足以見初期大乘之猶未太濫也。

密教亦稱瑜伽教,與瑜伽者之關切特深。詳解脫之道,唯八正道,即三增上學。以正見,正思之慧學為眼目,以正語,正業,正命之戒學為足。必心懷明潔,行止無瑕,而後以勇猛精進心,因正念以入正定(定學)。止觀相應,乃得斷惑證真。斷證有賴於禪定,而佛法不以禪定始,亦不以禪定為尚,取其攝心明淨而已。否則,離戒慧以入禪,未有不落魔外蹊徑也。佛世言禪定,推二甘露門,此皆印度常行之禪法,而佛資以為攝心之門。初以不淨觀,厭心切者多自殺,乃教以安般念,即以調息為方便而繫心入定。「風」,「脈」等瑜伽,即此安般之餘,而戀世心切者,末流乃與方士家言合轍。靜居入禪,其戒行不淨,慧眼不明,動機不正或不善用心者,常有種種身心病生,有種種可喜可怖境界現前。正本清源,莫如戒慧。或者不務本而逐末:懸聖賢像,善神像,燒香散華以求護衛者有之;論宿曜吉凶,時日祥忌,山水利害,以求解免者有之;藉咒力、表徵物,請護法神以驅鬼魅者有之。禪病日深,神祕之風日熾。昔佛之世,弟子以不見佛為苦,夜行獨居而有怖畏者,佛嘗教以念佛,念天。念佛陀之智慧慈容;或念行善者必昇天,我既行善,復何所畏!以此強其意志,慰其脆弱之心。禪者怖畏多,念佛乃為其要行,發為念佛三昧。不僅念佛之悲智,而多念佛之相好,住處之莊嚴(淨土);求於此三昧中,佛為現身說法。所念者不僅佛陀,諸菩薩亦為觀想之境。殆佛與天混融之勢成,觀想夜叉等為本尊而求成就之密法乃出。瑜伽師初出虛妄唯識論,又伴真常唯心論而大出密法。南北瑜伽者合流,三密瑜伽之教乃盛行矣!

二.祕密教之傳布 祕密法雖逐大乘而起,然獨立而成所謂呾特羅乘,則遠在其後。密乘學者欲託古以自厚,乃謂昔已有之,且大宏於龍樹。於佛教名德,如提婆、無著輩,莫不引以為密乘大師;傳說之紛雜,亦已極矣!西藏傳密乘有事部,行部,瑜伽部,無上瑜伽部─四部。我國舊傳之密乘而流入日本者,有胎藏、金剛二大部,此二與行部、瑜伽部相當。無上瑜伽部後出,始宏於波羅王朝,趙宋曾略出數部,間有被禁不行者。事部則與日本所謂二大部外之所謂「雜密」者大同。自理論言之,胎藏界明本具之真常心性;金剛界則詳於真常本淨性之修顯,並與真常唯心論之大義合。「雜密」則罕言理性,其修無相瑜伽,亦即妄以明空,不與天色身觀相合,真常之色彩不深。言組織,雜密常聚佛菩薩鬼神於一堂,未若胎藏界等組織嚴密,秩然有序。其行法中,結壇場,重供設,誦咒結印,詳於事相而略觀想。其觀想本尊,則召請一外來之本尊而觀之,修畢則送之還,未直觀自身即佛也(大都如此)。於祕密教之發展中,事部乃其未臻圓熟之初型,其流出實先於真常唯心論之盛行。佛元七世紀之末,(晉永嘉中)帛尸梨密多羅,即以善持咒術稱,來華譯出『孔雀明王』、『灌頂神咒經』矣。初期之雜密,與北印之瑜伽師有關。『西域記』謂北印烏仗那人,「特閑咒術」;秣底補羅亦以深閑咒術著稱。西藏傳僧護以前,祕密法不無流行,烏仗那人多有得持明位者。初期來華傳譯密典與精閑咒術者,多北印及西域之龜玆人。龜茲之帛尸梨密多羅,善持咒術,無論已。佛圖澄姓帛,再到罽賓,亦「善誦咒術,能役使鬼神」。餘如北印菩提流支之兼工咒術,烏場(即烏仗那)之那連提耶舍,健陀羅之闍那崛多,且於隋世廣出咒典。沿雪山而住之瑜伽師,內有所見於定境,外有所取於民俗之咒術,以之自護,以之教他,事部乃漸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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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1-08 18:13:14 (IP: ) T 3116_R 35 引 用
密乘之流布,常途多託始於龍樹,其初指『大日經』而言,請一論龍樹師資之傳承。什公來華,惟傳龍樹、提婆,青目等之傳承不明。『付法藏傳』謂提婆弟子羅畝羅;真諦傳羅畝羅以常樂我淨釋八不,性空者之轉入真常,可考見者,自此人始。西藏傳羅畝羅弟子有龍友,龍友弟子僧護。龍友之與龍樹,傳說頗為紊亂。龍友之師為羅畝羅(跋陀羅),俗乃傳龍樹之師亦為羅畝羅,其訛傳蓋可想見。又傳說與提婆同時,有本名如來賢而稱為龍叫(即『楞伽經』中之龍猛)者,弘傳唯識中道。龍友、龍叫與龍樹之傳說相雜,而有龍樹傳密之說。以各種記載觀之,龍友弟子僧護時,行部始顯然流行於世。有龍智者,傳為龍樹弟子。或言玄奘於北印磔迦國所見之長壽婆羅門,即龍智其人。略後,勝天弟子毘流波,月稱弟子護足,亦從龍智學。唐開元來華之三大士,並自稱受學於龍智。密學之盛,與此老關係之深,可以見矣!龍智年壽極長,傳出龍樹,殆即龍友或龍叫弟子歟!事部乃咒法發展之雛形;其融攝真常之深理,以三密為行法,組成事理圓具之密典,疑即龍叫、龍智其人。

行部之流行較早,以「菩提心為因,大悲為根本,以方便而至究竟」三句義為大本。明十緣生句,頗類於『般若』之說。然菩提心指自心本具真常性德,方便則多明隨機適化之行,可謂真常化之般若也。瑜伽部之『金剛頂經』,明五智成身,蓋後於唯心論之盛行。行部,瑜伽部之流行,已漸自北印而移入南中。後期之性空者,佛護,清辯宏法於南印,並轉入密乘。『西域記』謂清辯入那羅延窟,實即學密之謂。中印之月稱,智藏,下至靜命、蓮華戒,亦無不學密。無著學系之遊化南中者,如陳那,護法,法稱輩,西藏並傳其與密有緣。唐代來華之傳譯密典者,亦以南印,尤以中印度為多。蓋時祕密之思潮,立本於真常,唯心,圓融,祕密,他力,頓成,融性空與唯識之學而無所不可。空有之交諍,僅供祕密者之莊嚴而已。初無所偏於二家,其力崇中觀,則以龍智而下,性空者多入密有以致之。

行部與瑜伽部之成立,在融攝世俗邊,可謂佛梵之綜合,此於胎藏界、金剛界之曼陀羅可知。惟其中有可注目者,即以在家菩薩(天人)形之大日如來為中心,以金剛手等護翼之,釋迦及阿羅漢等,則退列於外圍。蓋以密者之見,印度之群神,自其本地言之,並佛菩薩之示現,為大日如來之內眷屬、大眷屬。應化身之釋迦及其眷屬,轉望塵而莫及。以在家菩薩為中心,本大乘佛教必至之勢。顯教之文殊、淨名,以及諸大菩薩,無不有越出家聲聞眾而上之之概。惟祕密者以在家佛教之立場,不能發為入世濟眾之行,而融合世俗之神教,猶敢輕究竟之解脫道,唱釋迦不得成就,請教於天上之大日如來而後能證入之說,不能無感於尊卑之倒置耳!舊傳羅畝羅跋陀羅,即婆羅門學者娑訶羅,而龍智亦一長壽婆羅門。此時之佛教,常以佛化之婆羅門學者為其先導;其精神固已非僧非俗,亦佛亦天矣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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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1-09 18:12:22 (IP: ) T 3116_R 36 引 用
雖然,行部與瑜伽部,猶以人形之大日如來為中心也。次以密乘行者,於胎,金之圓融大法界中,特契於金剛明王。以大貪樂為攝引,大忿怒為折伏;大貪大瞋而大慢,觀自身即本尊而修之。其中心之崇拜,為羅剎,夜叉,求其如大日如來之人形,亦不易得矣。於此,吾人於古人之心境,似應有所諒解也。印度為神之世界,一切在神祕氛圍中。初以佛教之行而少衰,中印法難後,又漸復其繁榮。佛教以大乘入世之融攝,多少傾向於他力。迨笈多王朝興,婆羅門學者以梵我論為本,予人格神以論理之根據,增強溼婆,毘紐,梵天之信仰;下至一切世俗迷信,無不兼收並蓄,蔚成時代潮流。以反吠陀而興之佛教,對此能無切身之感乎!聲聞之解脫行,不足以應群機,亦不足以暢佛懷。入世之菩薩行,雖理論已極於性空緣起,而菩薩僧之不立,政教形勢之限制,亦難以成入眾利濟之行。大乘唯有趨於隨機適應,專精禪思發通以濟眾之途。自性空以入形而上之妙有,自力以入他力,緣起以入唯心,無神而入有神,固有意無意而開始轉變者。馴致形成梵佛之綜合,一反根本佛教之精神。然創始轉化者,似未嘗不知之。『深密經』明說為五事不具之鈍根,說依他自相有。『楞伽』明真常唯心,而謂:「若說真實者,心即無真實。言心起眾相,為化諸愚夫」。『大日經』明祕密法,而謂:「劣慧不能堪,且存有相說」。古人非不知之,特欲以此為方便,攝世俗以向佛耳。其如始簡終鉅,真常唯心神祕之說,與生死心積習相應,乃一發而不可收拾也。

前三部之流行,笈多朝以來三百餘年事也。若無上瑜伽,則後弘於波羅王朝。自伐彈那王朝傾覆,中印大亂,佛教之勢轉衰。有波羅王朝興,佛教乃賴以偏安五百年,而成一異樣之繁榮。東方有瞿波羅王,起而統一藩伽羅國,西取摩竭陀等地,創波羅王朝。王朝相承,凡十八世。夜叉波羅王為大臣羅婆斯那所篡,王朝遂亡。此十八世五百年間,崇信佛法,歷世不替。其尤竭誠護持者,凡七世,稱「波羅七代」。七代中,第四世達摩波羅王時,國力最盛,曾擴展至曲女城,於佛教之護持亦最力。王於那爛陀寺附近,建歐丹富多梨寺。又於北近建毘玖摩羅尸羅,即有名之超岩寺。道場百八,規模宏大,視那爛陀之八院三百房而過之,遂奪那爛陀之席,而超岩成最高之學府矣。於此波羅王朝,一類無上瑜伽,初非人間所有者,始由密乘學者次第傳出。初有毘流波者,出那爛陀座主勝天之門,後從龍智學而得悉地。自後,曇毘醯流迦,婆日羅犍陀等,相繼得道。又有婆婆波、婆羅波、俱俱囉羅闍、喜金剛等出,並宏瑜伽及無上瑜伽五部。如『集密』、『歡喜金剛』、『明點』、『幻化母』、『閻摩德迦』等,均先後流布。及喜金剛弟子檀毘醯盧迦,又傳來『佛頂輪』、『救度母輪』等,無上瑜伽已大體備矣。佛元十二世紀後期,達磨波羅王在位,建超岩寺,密乘之勢益盛。王於「現觀莊嚴」派之獅子賢,弟子智足,特加欽崇,而密乘與隨瑜伽行之中觀師,相涉乃益深。智足遍宏前三部,及五種內道呾特羅,於『集密』之解釋尤工。然與護足之舊傳有異,『集密』因有所謂「龍猛傳」及「智足傳」之兩大流也。繼智足而為超岩寺主者,有然燈賢等十一人,通稱「調伏法呾特羅阿闍梨」。蓋皆維持智足之統,專宏『勝樂』、『閻摩』、『明點』、『歡喜金剛』、『集密』等無上瑜伽者。超岩外之密乘學者亦不少,如寂友之通前三部;覺密、覺寂之通前三部而特精瑜伽部,皆其著者。第七世摩醯波羅王時,毘睹波始傳來『時輪金剛』,其徒時輪足宏之。密乘之學,發展至至矣盡矣。十一世茶那迦王之時,名德濟濟,超岩極一時之盛,有「六賢門」出。六賢門者,東則寶作寂;南則智生慧;西則自在語稱;北則那露波,次以覺賢;中則寶金剛及智吉祥友。六賢皆博曉五明,專宏密乘,於無上瑜伽之『勝樂』,尤所致意。其後座主之佼佼者,有阿提峽師資,那露波師資等,以十七世羅摩波羅王朝之無畏現護為斯學之殿軍。王朝多故,教界落寞,餘勢已奄奄欲息矣!

綜觀秘密教發展之勢,即鬼神崇拜而達於究竟。事部本為次第錯雜之傳出,後人嘗董理而統攝之,分佛部(上),蓮華部(中),金剛部(下)之三部。佛部以釋迦為部尊,文殊為部主;蓮華部以阿彌陀為部尊,觀世音為部主;金剛部以不動為部尊,金剛手為部主。雖意在融攝鬼神,而尊卑之勢猶存。此三部,就其所重而言之,則佛部為解脫相之佛;蓮華部為慈悲相之菩薩;金剛部為忿怒相之鬼神。世人之所崇事,唯此三類而已。此亦即以釋迦文殊之大乘深智,融西(北)方彌陀、觀音之慈悲柔和,東(南)方不動,金剛手之方便雄猛也。行部承之,綜合為三部,然佛部之釋迦,轉化為在家菩薩(天人)相之大日如來,秘密教為之一變。化出家佛為在家佛,以為重人可,以之為重天尤當。其曼陀羅中臺作八葉蓮華形以象心,中為大日如來,四方為四佛。瑜伽部即五方五佛說而開為五部─如來,寶,蓮華,業,金剛。其曼陀羅依月輪心中五智成五佛,一一出三輪身。即以大日(中),不動(東),寶生(南),彌陀(西),不空(北)─五佛為自性輪身。普賢、文殊,虛空藏,觀自在,金剛業─五菩薩為正法輪身。不動金剛,降三世,軍荼利,六足(即閻摩德迦),大夜叉金剛─五大明王為教令輪身。行部以三而啟五,瑜伽部明五以含三。以如來部為最勝,而如來為在家菩薩形;僧俗之形雖倒,人鬼之敘未失也。嗣以學者特重金剛之調伏,乃流出『集密』、『勝樂』、『閻摩』等無上瑜伽。然諸部獨立,頗有無統之感。或謂五部統以金剛持之第六部,即以金剛持為最勝;亦即離去天人相之菩薩,而以鬼神夜叉之忿怒身為所崇,秘密教又一變。或謂波羅王朝時,國難教難相逼俱來,故特重金剛之雄猛法以制之。教法當機,義或近之。雖然,國難教難,五大金剛其能救之乎!鬼神崇拜之密教分為四部:事部,行部,瑜伽部,無上瑜伽部。事部:解脫之佛陀主,攝外。行部,瑜伽部:悲和之菩薩主,融外。無上瑜伽部:貪瞋之鬼神主,同外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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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1-10 19:08:28 (IP: ) T 3116_R 37 引 用
三.祕密教之特色 密教多特色,承固有之傾向而流於極端者有之,融攝外道者有之。若以一言而罄無不盡者,則以「世間心為解脫」是已。信師長達於極端,即自身妻女亦奉獻而不疑。師命之殺,不敢不殺;命之淫不敢不淫,此婆羅門所固有(讀『央掘魔羅經』可知),後期佛教所取用者也。佛斥外道之事火,而教以事根本火(供養父母),居家火(供養家屬)等。密乘學者又轉而事火(護摩):求子,求財,求壽,求官,一切無不於火中求之,而酥,蜜,衣服,珍物,悉舉以供火之一炬,將以求其大欲也。佛世以依教奉行為最勝之供養,佛後亦供以燈明香華等而已。密教以崇拜者為鬼神相,其供品乃有酒肉。有所謂「五甘露」者,則尿,屎,骨髓,男精,女血也。更有「五肉」者,則狗肉,牛,馬,象及人肉也。以此等為供品而求本尊之呵護,亦可異矣。且置此等瑣屑事,試一言其要義。一.心餘力絀之天慢:密教以修天色身為唯一要行,念佛三昧之遺意也。自佛天合化,佛菩薩既示現天神身,龍鬼夜叉亦多天而實佛菩薩之示現。觀此天等之相好莊嚴,此自世俗假觀來。「觀身實相,觀佛亦然」,觀己身,天(即佛之示現)身之實性,此自勝義空觀來。此二觀,初或相離而終復合一,以身語意三密修之,即手結印契,口誦真言,意觀本尊之三昧耶,或種子,或本尊之相好,求佛天加持而有所成就。若直觀佛相,觀成而佛為現身說法,顯教大乘亦偶有之。然秘密者意不在此,雖或前起本尊,而要在信自己為本尊,觀己身為本尊,本尊入我中,我入本尊中,相融相即而得成就。天慢者,即以佛菩薩自居。此由他力念佛之渴望救護,自力念佛之我佛平等,極卑極慢之綜合,而以三密行出之。一切法真常本淨,不應妄自菲薄,應有堅強之天慢。自身即佛,而未嘗不自感其無能,乃唯求本尊之三密加持。質言之,信得自身即佛,而求諸佛三密加持力以實現之。此與初期大乘經論,信有成佛之可能,而但可於智深悲切之大行中得之,精神之相去遠矣!秘密者修天慢而即身成佛,如乞兒以富有自居,衣食不給,乃卑辭厚顏以求富翁之賜予,俾與富人共樂耳!何慢之有?二.厭苦求樂之妙樂:出家聲聞弟子,視五欲如怨毒,以「淫欲為障道法」,固非在家弟子所必行。然以性交為成佛之妙方便,則唯密乘有之。「先以欲鉤牽,後令入佛智」,大乘攝化之方便。方便云者,且以此引攝之,非究竟,亦非漫無標準也。或者謬解「以樂得樂」,乃一反佛教之謹嚴樸質,欲於充滿欲樂中,成就究竟佛果之常樂。欲界欲樂中,淫樂最重,或者乃以此為方便,且視為無上之方便。惟是淫欲為道,密宗之舊傳我國而流入日本者,猶未嘗顯說,故每斥無上瑜伽之雙身法為左道密教。然特宏無上瑜伽之西藏喇嘛,則矜矜以妙法獨備於我已。平心論之,此即「欲為方便」之極端,固於前三部見其緒矣。所崇事者,天身之佛。天有明妃(天后),佛亦仿之而有「佛母」、「明妃」,此即與「方便(悲行)為父,般若(智慧)為母」之大乘義相雜。金剛以表雄猛折伏,蓮華以表慈和攝引,亦一轉而為生殖器之別名。密教所崇事之本尊,無不有明妃。事部則彼此相顧而心悅,行部則握手,瑜伽部則相擁抱,無上瑜伽則交合:此固順欲界欲事之次第而成立者。前三部雖有相視相抱事,而行者每以表悲智和合等解之。然無上瑜伽則付之實行;衡以密者之說,則「三昧耶」為表象,「法」為觀想,「業」為實行,固表象獨是而觀想實行之非耶?以秘密教之發展觀之,固不達此不止。吾人以秘密教為佛之梵化神化則可,尊信前三部而不信無上瑜伽則不可。何有智者,譽病入膏肓為健康,而歸死亡之責於臨終一念也!無上瑜伽者以欲樂為妙道,既以金剛蓮華美生殖器,又以女子為明妃,女陰為婆伽曼陀羅,以性交為入定,以男精女血為赤白二菩提心,以精且出而久持不出所生之樂觸為大樂。外眩佛教之名,內實與御女術同。凡學密者必先經灌頂,其中有「密灌頂」、「慧灌頂」,即授受此法者也。其法,為弟子者,先得一清淨之明妃,引至壇場。弟子以布遮目,以裸體明妃供養於師長。師偕明妃至幕後,實行和合之大定,弟子在外靜聽之。畢,上師偕明妃至幕前,以男精女血(甘露)即所謂「菩提心」者,置弟子舌端。據謂弟子此時,觸舌舌樂,及喉喉樂,能引生大樂云。以嘗師長授與之秘密甘露,名「密灌頂」。嘗甘露味已,去弟子之遮目布。為師者以明妃賜與弟子,指明妃之「婆伽」而訓弟子曰:此汝成佛之道場,成佛應於此中求之。並剴切誨以一切,令其與明妃(智慧)入定,引生大樂,此即「慧灌頂」。『歡喜金剛」云:「智慧滿十六,以手相抱持,鈴,杵正和合,阿闍黎灌頂」,即此也。經此灌頂已,弟子乃得修無上瑜伽,其明妃可多至九人云。西藏宗喀巴似有感於此道難行,故於無上瑜伽之雙身法,自灌頂以至修行,多以智印,即以觀想行之,然餘風猶未盡也。解脫是所求,欲樂不欲棄;厭苦求樂而不知樂之即苦,乃達於淫欲為道。或云:印度有遍行外道,於性交為神秘之崇拜,佛教之有此,欲用以攝此外道也。三.色厲內荏之忿怒:應折伏者則折伏之,菩薩之行也。密乘行者,特於無上瑜伽,其崇事之本尊,無不多首,多手,多角,腳踹口咬,烈焰熾然,兵戈在握,雖善畫鬼者,亦難設想其可畏也。然以予視之,大丈夫一怒而安天下,猶非面目猙獰之謂,而況菩薩之雄猛乎!龍樹菩薩引偈云:「若彩畫像及泥像,聞經中天及讚天,如是四種諸天等,各各手執諸兵仗。若力不如畏於他,若心不善恐怖他,是天一切常怖畏,是故智者不屬天」。力不如則失雄威,心不善則失慈悲,其不堪崇事,固明甚也。密乘者以學出龍樹自居,而以猙獰之天形為所崇,不亦可以已乎!總之,秘密者以天化之佛菩薩為崇事之本,以欲樂為攝引,以猙獰為折伏,大瞋大貪大慢之總和。而世人有信之者,則以艱奧之理論為其代辯,以師承之熱信而麻醉之,順眾生之欲而引攝之耳。察其思想所自來,動機之所出,價值之所在,痼疾其可愈乎!

四.印度佛教之衰亡 佛元八世紀以來,佛教外以婆羅門教之復興,於具有反吠陀傳統之佛教,予以甚大之逼迫。內以「唯心」、「真常」、「圓融」、「他力」、「神秘」、「欲樂」、「頓證」思想之泛濫,日與梵神同化。幸得波羅王朝之覆育,乃得一長期之偏安。然此末期之佛教,論理務瑣屑玄談,供少數者之玩索;實行則迷信淫穢,鄙劣不堪!可謂無益於身心,無益於國族。律以佛教本義,幾乎無不為反佛教者!聞當時王舍城外之尸林中,密者於中修起屍法(可以害人)者,即為數不少。佛教已奄奄一息,而又有強暴之敵人來。佛元十四世紀初,阿富汗王摩訶末,率軍侵略印度,佔高附而都之。回教漸滲入印度內地,相傳侵入者凡十七次;每侵入,必舉異教之寺院而悉火之。佛教所受之損害,可想見也。於是恆河,閻浮河兩岸,西至摩臘婆,各地之佛徒,改信回教者日眾。其佛教僅存之化區,惟摩竭陀迤東耳。迨波羅王朝覆亡,回教之侵入益深,漸達東印,金剛上師星散。不久,王室改宗。歐丹富多梨寺及超岩寺,先後被毀;即僅存之那爛陀寺,亦僅餘七十餘人。佛教滅跡於印度大陸,時為佛元十六世紀。佛教興於東方,漸達於全印,次又日漸萎縮而終衰亡於東方。吾人為印度佛教惜,然於後期之佛教,未嘗不感其有可亡之道也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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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:aaa 2010-11-11 18:34:41 (IP: ) T 3116_R 38 引 用
傳道法師在佛學院講「以佛法研究佛法」的課程錄影帶, 到這裏全部結束。
但後面還有幾篇印順導師的文章, 我會陸陸續續的介紹完畢。

回應:aaa 2010-11-12 18:13:38 (IP: ) T 3116_R 39 引 用
(五).大乘是佛說論-民國三十二年冬覆僧愍等書
一.序起

來信所說的:「若當日佛陀未曾說過大乘,則其餘大乘,亦應如真常系,一切皆為後人之懸想產物。若佛陀當日曾說大乘,不知某些大乘是佛所說」?這確是極重要的問題,是值得提出論究的。你們的提出這一問題,好像是懷疑大乘,而實是不能忘情於真常唯心論。信仰是應該堅強的,是不可隨便的因他人而輕易放棄自己的;這是應有的態度!問題既然極其重要,我當然願意來研究一下,提貢我的意見。而且,站在另一對方的,你們不是也時常聽見麼?他們以形式的信仰為滿足,公然的宣說:「大乘非佛說」;自稱所信的為「佛說」,或稱為「原始佛教」。這種糊塗的信仰與抹煞,引佛教走上了黑暗的歧途!我們有信佛與護法的熱忱,應該好好的論究他,起來糾正他!
你們提起的問題,經我審慎的研究起來,使我非常為難。這個一言難盡的問題,真的一時不知從那裡說起!在我的了解中,是佛法與非佛法的判別,根本與你們心目中的標準不同。佛說,是佛當日從口中一句一字的說出來,可以信。佛沒有說,就是後人的懸想產物,值不得信仰。我不知你們的意見是否如此!我想大概是如此。但我覺得,佛法,雖然是有佛也好,無佛也好,老是如此如此。但一經如來從語言與身行中表現出來,那就成為世諦流布。世諦流布的,是顯現於世間的佛法,就不能違反世諦流布的一般性。我們不能純憑信仰或者偏見,應了解世諦流布的種種情況。我們要研討的大乘是否佛說,也需要從世諦流布─從佛法流行於世間的情況中,去理解,去論定。這是非常複雜的問題,「說就是,不說就不是」的取捨標準,根本不能適用,要從根本上加以糾正。不然,就無法正確的論斷這一問題。為了要解答這一問題,不能不從多方面說起,希望你們能耐心的讀下去!

二.從佛法的表現上說 什麼是佛法?我以為:十方佛的是否說法,大可以不問。總之,我們這個世間的佛法,知道有佛有法,無疑的由於釋迦牟尼佛而來。釋尊有他的自覺聖境;他吐露在語言中,表現在行為中。這意境、言說、身行的三業大用,出現在世人的認識中,是這個世間的佛法根源。這三者,我們不能忽略那一端,要從他─言說與身行的相關性、統一性,深入釋尊的本懷。否則,偏重這,忽略這,都是不夠健全,不夠正確的認識。然而,不幸得很,由於印度的重視口口相傳,佛法早被誤解為佛說了。我們應該記著:佛法是不限於口說的。例如佛對比丘說:「你應當看護病人」,這當然是佛說,是佛法。某次,釋尊巡行僧房,親自為病比丘洗滌。這樣的實際行為,難道就不是佛法!釋尊的來去動靜,待人處事,那一樣不是佛法?這大抵深刻的影響於弟子的心目,傳說於佛教的人間。佛的慈悲、智慧、願力、精進,他的時代適應與究極理想,都要從他的言教與身行的綜合中,從形式而體會到實質,才能洞見全體的佛法。佛法,特別是如來的功德,佛心的深處,那裡都能從釋尊的言說──自稱自讚中得來!佛法並不等於佛說,佛法而被誤解作佛說,真是佛法的大不幸!

釋尊的三業大用,映現於世人的認識中。世人所體認到的,是他的反映;是在世人的認識能力、及性格與興趣的限制下,去認識釋尊的一切。這裡面,就有本質與影像的問題,也就是對象與認識,事相與名言的問題。對象與認識,並不完全一致。見佛與聞法─所見所聞的,並不等於佛法自身,這是佛法通過聽者見者的主觀性,而後反映出來的佛法。釋尊時代的人,即使是及門的出家弟子,也不全是利根的,也儘有與釋尊的精神不相契合的。所以釋尊及門弟子的觀感,好在他的直接性,但並不能保證他的絕對正確。這可以舉三點來說:一.不知:在佛弟子的認識中,不知有這麼一回事。這或是忽略─主要是根性與興趣不合而不知,或是遺忘而不知。遺忘的不知,或是個人的遺忘,或是大眾的遺忘。例如佛涅槃後,阿難傳布釋尊的遺囑:「小小戒可捨」。然而,什麼是小小戒,阿難不知,大眾也不知。結果,佛制的戒律,不論大小,一律遵行。這也許合於當時的需要,但重律的上座們,使戒律成為瑣碎的教條、儀文,顯然的違反了釋尊的精神!這那裡能代表完整的佛法!個人的遺忘,可以重復記起。即使是大眾的遺忘,因某一事件的發現,也可能重行發掘出來。這是世間的一般現象,佛法流行人間,也不能說決無此事。所以,某人不知,或某些人、某些時不知,不一定就是沒有。這種不知的再認識,錯誤─以今擬昔,以似為真的可能性,當然很大。但比平常所知的更正確,足以修正過去的誤解,也著實不少。如錫蘭過去,盛行大乘法,在現有的錫蘭佛教界,幾乎忘記得一乾二淨。但一考中國佛教的文獻,與錫蘭的佛教遺跡,即將徹底的糾正他們的意見!

回應:aaa 2010-11-15 18:09:37 (IP: ) T 3116_R 40 引 用
二.錯知:觀察者的性格與認識力,不夠了解對象。在所認識到的人與事,不論說他好,或者不對,每為皮相的認識,與情感的歪曲,不能正確的理解對象。這如嗏帝比丘親聞佛說,而說識是生死根本,即是一例。傅說中的佛說,當然不能契合釋尊本意的更多。

三.少分的知:偉大的思想,複雜的事件,是和合為一而又內有種種差別相的。如偏狹的見到一端,就是能深入其微,也不能看為完整的、正確的。或者,在常時是少分人的了解,未能成為眾所周知的時代佛教。這如學菩薩而成佛,釋尊是事實的證明者;彌勒是繼蹤前進者。學菩薩道而成佛,如本生談等,儘多的留傳人間。然而釋尊的時代佛教,並不勸人學佛;聲聞弟子都以急證解脫為目的。這一發菩提心,修菩薩道的法門,逐漸的發展為時代共趣的佛教;可能由於適應新的時代環境,而有多少新起的成分,但自有他的來源,不能看作純為後人的懸想產物!

從這種見解去了解佛法,我不一定說:佛滅前後的時代佛教,是不知,錯知,少分的知。是說:古型的聖典,當然值得珍重。但稍為後起的,多少變化或重心不同,這可能為不知者的再認識,錯知者的糾正,少知的綜合而成為圓滿,或逐漸開展而形成大眾共知的佛教。這需要鄭重的虛心的探討,是不能看作佛所未說而輕易抹煞的。事寶上,像王舍城迦葉系的少數結集,確是偏於苦行與自了漢認識的佛法,不能完滿而忠實的映現釋尊的一切。如佛說小小戒可捨,而迦葉決定為一律保留。如迦葉行頭陀苦行,釋尊曾勸迦葉捨頭陀行,而迦葉卻固執的不聽釋尊的勸誡。如釋尊因阿難而度女人出家,佛在時,迦葉隱忍下去。等到釋尊入滅,迦葉即大為反對,以此為阿難的錯誤,強迫他向大眾懺悔。釋尊入滅以後,領導大眾結集聖典的迦葉,風格見解如此!這樣的結集─而凝成的初期佛教,無疑的不能代表佛法的全體。如說佛教只有這些,那是怎樣的荒謬!

還有,人類認識中的佛法,用語言表達,用文字記錄出來,也是值得注意的問題。我們的了別認識,是顯境名言;語言是表義的名言。雖然說,思想是沒有說出來的語言,沒有錄出的文字;語言與文字,是思想的表現與記錄。但思想與語文,還是有些不同的。辭不達意,是極一般的事實。思想是生動的,自覺的內容,常是有機的統攝著,能隨時空的不同而適應的。語文就機械多了!他多是片段的;相關的統一性,每不是淺薄的印象所能夠了解。白紙上漓了黑字,常被愚拙者固執著,把他殭化而成為古人的糟粕。我覺得,佛陀的三業大用,從佛弟子的認識中,化為文字記錄,實在損失不少!但這是不可避免的。如古型的雜阿含經,這樣的簡要、雜碎!總是說如此,很少詳細的說明他所以如此。釋尊果真是這樣的簡默嗎?佛確是不歡喜多說多辯的,但要使人聽法而修行得悟,決不能如此。這無非為了適應口口相傳的方便,而把他簡練到如此的。在表義的名言中,有音聲符號的語言,形象符號的文字。佛滅前後,都用耳提面命的語言(聲名句文);從語言(及弟子間的傳說)到大部的記錄,這是阿育王以後的事了。從語言到文字,你想有多少變化。語言的生動表情,在口口相傳中,被脫略乾淨。特別是印度的方言複雜,經過口頭上的重重傳譯,就不免起著或多或少的變化。所以即使是佛所親說的部分,也不能學究式的,專從文字的考證、訓詁中,去完美的了解佛法。

回應:aaa 2010-11-16 19:10:48 (IP: ) T 3116_R 41 引 用
近來的一分學者,推重錫蘭所傳的巴利文聖典。錫蘭的佛教說:這是釋尊使用的摩竭陀語;巴利語聖典,是王舍城五百結集的原典。以語文的古老,證實他們的三藏,是古老的、正統的佛說。與他們不同的,即使是阿含與廣律,也被看作後起的、改寫的。如這不過為了宣傳的目的,那末讓賣糖人去說他的糖甜吧!如作為事實,作為是否佛說的標準,那是違反佛陀精神的,不能不表示反對。佛制:「聽隨國俗言音學習佛說」。佛法是普應無礙的,不是神教式的執一而強同的。以不同的言音來學習佛說,也是錫蘭律典所共說的。所以,無論釋尊與王舍結集使用甚麼語文,佛教界並沒有標準的語文。億耳以阿磐地語誦『義品』,釋尊是一樣的讚歎他!雅語,起初是恆河上流─西方系所使用的。釋尊不同情他們的「佛法統一化」─雅語化,但並不反對他們以雅語學習佛說。這是佛世即已如此,以雅語誦習佛說,不是後起的變化。傳說阿育王時代,華氏城因僧眾的來自各地,語音隔礙,所以分用不同的語言誦戒,佛法即分為多部。在不同的環境中,佛教適應不同文化,採用當地語文,確為佛法分部的重大原因。錫蘭的佛教,從大陸來,起初是並不專為巴利語的。照錫蘭佛教徒自己的傳說:由於大寺派與無畏山寺派相諍,大寺派始以巴利語寫定三藏,這是西元前一世紀的事。他們的想像,以為巴利語聖典,都由摩哂陀傳來。不知即使摩哂陀使用巴利語宏法,在當時口口相傳的狀況中,三藏的南傳,決不會出於一人的口授。其後,也還有非巴利語的;西元四、五世紀間的覺音,始一律的改寫為巴利語。這在當時,仍舊是大寺派的,而不是錫蘭佛教全體如此。我們相信,巴利語為古代的方言之一;然以巴利語寫定三藏,在錫蘭也不算是太古了!我們如不打算效法神教徒,不希望宗教獲得語文的特別支持(如婆羅門教以吠陀語為神的語言等),那末語文不過是載道的工具而已。印度佛教語文的複雜性,與佛法語文化的種種問題,是值得巴利語佛教者反省的!

還有應該注意的:就是先見於文記的,並不就是先存在的。這像民間流行的故事,有還沒有記錄的,但並不妨早已存在。他比近代發明而出版的,要早得多。從這種意義去看佛法,在文字流行較遲的聖典,可以說在某時盛行,不能就此指為後人懸想的產物!他的是否佛法,是否佛說,需要從種種方面去判決審定他。後起的,可能早已存在,但我也不否認受有外來的影響,以及傳說而改變的成分。

這還專在語文上說。其實,佛法的表現,音聲符號中,還有音樂歌唱,甚至語言的情調;形象符號中,還有圖畫、建築、雕刻等,無不在有意無意中表現佛法,影響佛弟子的思想。這些,又大多是象徵的、抒情的、比擬的。如不從表現佛法的種種方式、種種關係中去把握佛法,而想專門在說與不說上去衡量佛法,這真是佛法的不幸!這些,離佛二三千年的我們,確乎已不能親切的明確的容易了解。對於這些問題,也許是不談為妙!倒不如把傳統的片面的見解─佛說,覆述一遍,來得像樣而博得人的同情。不過,如想更充實的、更正確的了解佛法,使佛法從古人的糟粕中解放出來,那非從新的觀點─存在於現實世間的觀點出發不可。從對象到認識,從認識到語言,從語言到文字,這表現佛法的不同形式、不同階段中,有種種問題。承認了這點,就不會專憑佛口的說不說,用作現存聖典的是否佛法的抉擇標準了!

回應:aaa 2010-11-17 18:09:35 (IP: ) T 3116_R 42 引 用
三.從佛法的流行上說

佛法的表現,是說明佛法出現在時空中。流行,是說明佛法在時空中的延續、擴展與演變。釋尊的三業大用,映現在佛弟子的認識中,又構成佛弟子的三業勝用。這表現佛法的事用的流行,有一必然而不可免的事實,即不能不有變化--我當然反對把他變成非佛法的。那保存舊有形態的佛教,就使是可能的,也必然為依樣葫蘆的形式崇拜,是我佛的不肖子孫!如我們是黃帝的子孫,如果我們現在的文化、經濟、人口、領土,一切是老樣子,這還有出息嗎?所以,不但不知者可以再認識,錯知者應該修正,少知者應該綜合完成,應該發展而成為大眾共知的佛教,這裡面需要變化。而且釋尊表現佛法的言教與事行,有釋尊不共獨到的深見,也有印度文明所固有的成分。這其中,或是無條件的承襲,或是多少修正而給以新的意義。或是契合於釋尊正覺的本懷,或是為了時地適應而姑且採用的。佛在人間宏法,那就必然如此,不能不如此。這一切中,釋尊特唱的深見正行,應嚴格的住持,與高度的發揚。因襲印度文明的適應部分,如是姑且採用的,那末時過境遷,雖確為佛口所親說,也應該革新或取消,否則將轉變為佛教發展中的障礙物了!早期的印度佛教,值得我們尊重,他到底去佛不遠。但他不一定比後代流行的佛法,適合於百年千年後的時代,適合於千里萬里外的環境!從這佛法流行的觀點中,怎能以自以為然的佛說或不說,論斷他的是否佛法呢!

這一極重要的問題,由於一般的缺乏「流行」的認識,引起的誤解不少。如自稱原始的上座佛教者,他們以早期的佛教形態為佛說,佛法,而抹煞以後的正常發展。甚至說:大乘是印度教徒改造佛教的成果。我曾與他們開玩笑說:這算什麼?原始的上座佛教,不也充滿外道的氣味嗎?關於這,我想你們是知道的。尼犍子外道以草木為有生命的,釋尊因此而不許壞生。印度人以樹木為鬼神的村落,因此佛制不得自行砍伐。外道雨季安居,半月半月說戒,佛應當時人的請求,也制為半月誦戒與安居的制度。當時的外道出家,托缽乞食為生,所以佛教也有這種出家的生活方式。從義理說:生死輪迴,解脫涅槃,業力,這不都是奧義書以來的外道常談嗎?從修行的方便說:不淨觀,數息觀,四禪,八定,三摩地,瑜伽,常時的外道,不都有大同小異的行持嗎!佛稱大雄,得一切智,外道不也有自稱大雄,自稱得一切智的嗎?過午不食為齋,豈不是印度舊有的習俗嗎?佛法,從印度宗教中發展而完成,又宏布佛法於印度,怎能不與印度外道有著深切的關係!如說大乘為外道,怕外道不單是大乘吧!以大乘為非佛說的佛徒,應起來論究這些問題!實則,佛法與非佛法,應重視佛陀獨到的正覺,重視從正覺流出的佛陀真精神,佛陀三業大用的一貫特性。從大乘與學派的佛教,阿含與廣律等而論究起來,大乘佛法的湧現,實為本著釋尊正覺內容而作新的適應。如說:「正直捨方便,但說無上道」,這是揭露釋尊自證的本懷,而颺棄初期佛教的方便─苦行外道為主機的適應性。然而佛法不能沒有適應世俗的方便,所以:「更以異方便,助顯第一義」。從正覺本懷的宗趣中,攝取了適應樂行婆羅門為主機的方便。從佛法的特質與佛陀的本懷說,從本生談等而來的大乘,是更正確更深刻的開顯了佛法。這本是『阿含經』以來的一貫傾向。可惜自稱上座佛教的錫蘭學者,不大了解他自己!他是傾向大乘的一流,流入島國,而轉化為狹隘的保守的佛教。他自身早就不大原始了!否則,如北方所傳的說一切有部,不許別有小阿含,以本生談等為「傳說」、「文頌」。如大眾部等,不說王舍城結集論藏,說阿毘達磨即是九部修多羅:這才是代表更原始的思想!

還有,從根源的佛法,到流行的佛法,因了時地人的關係,必然的在分化而又綜合,綜合而又分化的過程中。從起初的,混然未畫的一味佛法,到重重分化,「分分皆金」,可以說各得佛法的一體,但也可說各有所偏。因為他們都有自己獨到的理解,各有新的適應,對佛法各有他的取捨輕重。這流行中的佛法,後起者對於以先的佛法,抉擇他,綜合他,推演他。永遠的流行,就永遠在這樣的過程中。眾生的根性不一,認識的佛法也不能一律,只能作到根本的同一。大體一致,而不妨含攝得多樣性(世間是緣起的,緣起法就必然如此)。彼此間,可以有新義,可以有針鋒相對的異義(或者一是一非,或者各說一邊,或者都不對),但求能根本的見地不錯,這一切都不妨是佛法。舉例說:孔子是儒學的大成者,但孔子以後,儒分為八。如荀子重禮樂文章,說性惡;孟子重性與天道,說性善。可以說各有所偏,但都不妨是儒學。難道儒學或孔學,一定要孔子說過的嗎?佛法表現於佛陀的三業中,也表現於佛弟子的流行中,佛法決不即是佛說。這點,過去的佛弟子,早已說得明白:「佛法有五人說」;「一切微妙善語,皆是佛法」;「入佛法相」,名為佛法。雖然因此而佛法在不斷的流行中,構成龐大的聖典,後來或不免變質。但這只怪我們的了解不夠,怪得誰呢?古代的佛法與佛說,本來不一定要出於佛口。只要學有淵源,合於佛法不共世學的大原則,就夠了。這無論是標為佛說,或弟子說,應作如理的尋思,本不能無條件的引用為權威的教證,不妨加以抉擇的,所以說「智者能取能捨」。

回應:aaa 2010-11-18 18:05:49 (IP: ) T 3116_R 43 引 用
佛法,本來不限於佛說,所以「大乘非佛說」,可說是似通非通的話!修菩薩道,成無上正等覺,這是任何佛弟子所不能否認的。如錫蘭傳來的『解脫道論』,說到菩薩以慈悲心,修習圓滿十波羅蜜多;依此而圓滿四處─諦、施、寂、慧,而圓滿定慧,而圓滿佛地。以慈心修十波羅蜜,豈不是與聲聞行不同?如以為這是說種種大乘經非佛口親說。這有什麼意義?『阿含』與廣律中,不也一樣有非佛說的嗎?我們知道,初期集成的『阿含經』,原有一合理的意見,即佛法是不限於佛說的。佛弟子間的自相問答,或與外道辯論,甚至傳說的梵天、帝釋等說,既無釋尊在場,也不曾經過釋尊的審定,都編集在『阿含經』中。淺狹的聲聞佛教者,相信他們的經律是佛說,是王舍城結集的聖典。不知道『阿含經』中,即含有佛涅槃後的教說。如『增壹阿含經』中,那羅陀比丘為文荼王說法。在他們的傳說中,這也不能不承認後起的增編!佛時的弟子,佛後的弟子的教說,編入契經中,這本是『阿含經』以來的一貫作風。

這種開明而合理的原則,不久即被歪曲,以為佛法都是釋迦親說的,什麼都得加上「如是我聞:一時,佛在某處」。於是乎,不能如舍利弗那樣的,於七日中以種種文義,稱性發揮佛說的一字一句,還是等於佛說。不能如初期聖典那樣的,坦白的說是佛弟子說。必需解說為「佛所加持」的,「佛所印定」的,「佛所預記」的。這因為,在習俗的觀念中,以佛法與佛(口親)說為同一。這種情形,不但大乘經的編集者如此,『長阿含經』中,也即有這種明顯的例子。如『梵動經』、『大本緣經』,明明為佛與弟子共相議論的集成,卻解說為:先由弟子共論,佛再為他們說。由於習俗的以佛法為佛說,非看作佛所親說,不足以起人信仰,所以聲聞法中,明明為佛弟子集成的摩呾理迦與阿毘達磨,也得高推為佛說。聲聞學派中,大眾系的多聞部、施設部,分別說系的法藏部、飲光部(其實各部都有這些事),明明為佛二三世紀成立的,必說部主是佛的及門弟子,新從雪山來,從阿耨達池來,傳布他們所親聞於佛說的佛法。混佛法為佛說,引起種種非歷史的傳說,但這早就是聲聞學者的常套,大乘學者不過繼承這種作風而已!這些,在聲聞法是佛說,在菩薩法中,難道即不是佛說嗎!
或者以為:大乘經所說的佛說,菩薩說,缺乏歷史的價值。其實,印度就是不重視歷史的民族。釋尊的創教,本崛起於印度的(沒有教主的)民族宗教中,樹立人格感召的聖者的宗教。但他流行於印度,受印度文化的特性影響,所以除南方的錫蘭,北方的罽賓區的佛教,略有事跡可尋而外,佛教又重復陷入民族的形式,淡褪了歷史的痕跡。部分的聲聞經,與一切大乘經(起初還依傍史實,後來即索性不在乎),已是佛教流行中佛教時代意識的表現,是佛教界─一部分或大部分人的共同心聲。這如印度教的典籍,四吠陀而後,又流出梵書、奧義書、隨聞經等一樣;僅能推論他為編集於何時何地,屬於某些學派的集出,決不能看作個人的作品,看作某人的偽撰。神教者以為這一切是神意所啟示的,佛教即解說為一切是佛說的。集成於印度文化中的佛教聖典(阿含與廣律,也不能例外),如連他的性質都不明白,想以是佛說與非佛說來衡量他,懷疑大乘經為一切是後人的懸想產物,說他缺乏歷史的價值,豈非天大的笑話!

說起缺乏歷史的價值,『阿含經』與廣律,早就包羅得這種成分,而且是不少。舉幾則顯見的例子來說吧!這對於大乘是否佛說,也許可以幫助我們的正確認識。去佛不久,由於佛法在口口相傳中(初期聖典還沒有編集完成),各處的比丘們,都在傳說他的「親聞佛說」,或「展轉傳來」的佛法。不知道他所傳的,到底是否佛說(這已是混佛說與佛法為一),於是有以經、律、法相、戒─四事,集眾公決的勘辨真偽法(見於摩得勒迦)。在史實考證的觀點,這已太嫌不夠,不可避免的會以佛弟子說為佛說的(這可能是極合佛法的,也可能多少變化的)。依廣律說:如大家確信這展轉傳來的真是佛說(佛法),而不知在那裡說,那末,不妨說在王舍城的竹園說,舍衛城的祇園說,或六大城隨說一處就好了。如不知為誰說,那末,比丘,即不妨說是為阿難說;國王,即不妨說是為頻婆沙羅王說,為波斯匿王說;長者,即不妨說是為須達多說。『阿含經』與廣律中的說處與聽眾,一部分的來源,就是如此。特別如本生談,誰能精確的考定,佛在那裡說,為誰說?菩薩往昔行因的所在地,廣律說,這是過去的事情,說是迦尸國的波羅奈就得了。有關的國王,說是梵授王就得了。事實上,這只是老和尚們(「先軌範師」、「耆舊諸師」)的傳說如此!這可見,初期的聖典,自稱王舍城結集的原始聖典,早就如此。大乘經無非繼承這種作風,發展得更成為民族宗教型的聖典罷了!生活於印度文化中的印度的佛弟子,他們能契會這種精神,所以信受一切大乘經為佛說,而不被限於「佛說」而自拘的。印度佛教的開展,是怎樣的自由而活潑!在中國,在錫蘭,一般都不能理解這種印度文化特性,以佛說為佛口親說。於是乎,是呢,全盤接受;不是呢,根本取消。再不能有深確的認識,不能把握核心,不能抉擇取捨而作新的適應了。近代的中國佛徒,愚昧而動搖,連老祖家風都神聖視之,想他們在全體佛法中,抉擇佛法的真實,頂天立地的殺活自由,真是過分的奢望了!你們是大乘佛教的信解者,我不能不告訴你們大乘經的性質是什麼!

回應:aaa 2010-11-19 18:44:46 (IP: ) T 3116_R 44 引 用
在古代流行的佛法上看,大體上有守舊與創新的兩派。有注重歸納、演繹的,也有注重直覺的。他們所採的態度,不外推演、抉擇、攝取三類。推演是根據舊說,加以分析或引申的;這裡面,就有舊說所不曾說破的,略說而沒有廣說的東西。抉擇,是從不同的舊說中,分別他的了義不了義,假名說實相說,真實與方便,正確與不當。這抉擇的狂風,常颺棄了那些輕浮不實的,現實所不需要的東西。抉擇的巨浪,常使佛教的重心轉易,代以新的時代(三者中,抉擇才真是革命性的)。攝取,這或者是在自宗的根本見地上,貫攝了佛法內別宗的見解;或是在佛法的見地上,融攝了世俗的學術、風俗或者其他,這出入可大了!這三者,都可以用,也應該用。因為固有的佛法,需要詳明、發揮。佛法是一味而普應的,是隨眾生的根性所及而影現的,這自然需要抉擇他的真義,抉擇佛陀的本懷,使影像的佛法,更逼近本質的佛法。佛法需要面面充實,不能因學者的分化而割裂。他需要新的適應,怎麼可以不講求攝取?這都可以是佛法,但推演、抉擇、攝取得不當,都可以成為錯誤的。這三者,作大體的分別:抉擇是時代的開創者,振古復興,更非此不可!惟有抉擇,才能使我們有生氣,把握固有的精粹,颺棄那些糠嘝。但用得不當,就會黑白顛倒,成為黃鍾毀棄,瓦釜雷鳴的現象。至於推演的窮精微,融攝的極廣大,是出現在抉擇而確立某一根本思想系以後。他是發展,但如不保持基本的原則、精神,不照顧一貫的體系,那推演勢必走上繁瑣、纖巧、枝離、衰老;融攝更可怕的走上邪正不分,是非不辨。看來是不斷的創新,其實是畸形的病態發展,加速的滅亡。我所說的佛法流行,就是從變的觀點,從史的演化去觀察。歷史需要考真偽,但這與古董的鑑別不同,特別是因為佛法是無限錯綜、複雜的大流行。就是偽作(其實多是時代意識從無意識中形成的),其中並非沒有思想上的淵源,有他的時代背景,也就是某一時代一部分人思潮的敘述。所以,並不能就此斷定他的是不是。我們要從佛法的流行中,看出他前後的一貫性,種種中的共通性;看出他的演化傾向,是向上,或者停滯,或者墮落。我們要從佛法的流行中,探索他的精髓,使他在新的時代中流行!

惟有在這樣的觀點下,才能說「大乘是否佛說」,大乘的開展是否確當。

四 從學派的分裂看大乘

現在要開始討論大乘了。佛世,當然沒有後期的大乘經典,可以說大乘經非釋迦佛親說。但菩薩道─修菩薩行,下度眾生,上求佛果的思想,應該存在,也就是大乘是佛說、是佛法。關於菩薩道,釋尊自己,就是一個不需要解說的事實。這菩薩道的思想,在佛教界醞釀,從學派的分裂中,一天天明朗強化起來。佛滅百年中的吠舍離結集,開始了耆年上座與青年大眾的分流。從傳說上看,這是律重根本與適應,和律務瑣細與保守的爭執(十事非法說)。等到阿輸迦王時代的分爭,是聲聞未了與聲聞究竟的爭執(五事非法說)。這都是大乘思想在發揚,所以我稱之為菩薩傾向的聲聞分流。追溯得更古些,阿難與迦葉,富樓那與迦葉的爭論,都意味著菩薩傾向的潛流了!起初,沿恆河東岸,以吠舍離為中心的東方系,演化為大眾部,與西方系的上座們抗衡。傳說大眾部中有大乘經,這自然不容易證實。但從大眾系的本宗同義看來,像佛身無漏,佛壽無量,佛威力無邊,一音說一切法,一念知一切法,關於佛菩薩聖德的讚揚,也就是大乘思想的法性身論,可說是他們唯一著力的地方。在流轉還滅的解說上,像心性本淨,見空成聖,也是大乘的心要所在。所以起初不必有大乘經,但大乘法的基本要義,已相當完備了。到了迦王時代,大天更展開揚大抑小的爭論。大眾系的教化區,漸漸的向南方移入。東方的央伽多羅,傳說有大乘經。摩訶迦旃延到摩訶剌陀,大天到摩醯沙漫陀羅;凡是大眾學派所到達的,都是大乘盛行的根源地。案達羅的學者,傳說他們用南印的方言集錄大乘經。總之,大乘法的最初傳宏努力者,是大眾系的聖者們。這一個傾向,飛快的展開。在佛元二世紀的迦王時代,西方的上座系,有一分人傾向大眾而接近了,這就是中印的分別說系。這一系,流行在大陸上的,像化地、飲光、法藏部,不論是分裂的緣起,聖典的內容(古人也判法藏部律的分通大乘),都接近大眾系。特別是三世紀中印法難以後,大眾系與大陸分別說系的關涉更深。西方的上座系,不久又分為犢子與說一切有兩系。犢子系以拘舍彌為中心而分化到恆河流域,也有進入大眾系的故鄉,所以他也傾向大乘。如文殊師利為釋迦的老師,犢子部即與大眾部有一致的傳說。真常唯心論的完成,與他也很有關係。說一切有系中,流出重經的譬喻師,他的思想是傾向大眾分別說的。譬喻尊者,從健陀羅到羯槃陀。這一線,像烏仗那,通過泊米爾,到西域的斫句迦、于闐,都是後代大乘的盛行地。譬喻大師世友,不也稱為菩薩嗎?根本說一切有部律,不也說善財是賢劫菩薩;舍利子說法,有很多人發菩提心嗎?又有重禪的瑜伽師,他們好談自證,思想自由得多。像僧伽羅剎,彌妒路尸利,都傳說是菩薩。惟有迦溼彌羅的重論派,才比較上與菩薩道無緣。從聲聞學派的分流上看,菩薩道可說是大眾系初唱,因佛法的普及大眾(菩薩,在家的更多)而發揚。但以佛陀行果為讚仰的對象,生起佛何人哉,我何人哉,有為者亦若是的自尊心;在時代要求下,逐漸形成菩薩道的佛法,這幾乎是一切學派的共同傾向。所以不久即瀰漫全印,為一切學派先見者所賞識,這焉能看為少數人的臆說?看為空中樓閣,說他完全是後人的偽造?至少,我不敢閉起眼睛,這樣的抹煞事實。菩薩傾向的聲聞分流期,各派的學者,有的專修聲聞行果;有的讚仰佛陀行果,自修依然是聲聞道;有的外現聲聞身,內秘菩薩行。聲聞道與菩薩,雖不無矛盾,但大體上是互相依重而和合的。不過,從事菩薩道的研求與實行者,大眾分別說系,比較的多數吧。在北方,一切有部的譬喻師,都是與大乘有關的。佛元四世紀以後,菩薩道更盛,才漸次移入菩薩本位的時代佛教,那已是南方案達羅王朝,與北方貴霜王朝的時代了!

回應:aaa 2010-11-22 18:23:30 (IP: ) T 3116_R 45 引 用
五 從經論的集出看大乘

了解聖典的性質,知道他怎樣流布人間,那一定能信諒大乘的如實。經論的出現,可依印度佛教的五期去觀察。五期是:一.聲聞為本的師資同(一解)脫,二.菩薩傾向的聲聞分流,三.菩薩為本的大小兼暢,四.如來傾向的菩薩分流,五.如來為本的佛梵一體。佛世的佛教,學者泛稱聲聞,聲聞即聞佛聲教而修行的弟子(本不局限於己利)。佛與弟子獲得同樣的解脫,佛的教授、教誡,簡練為一定的文句,傳誦在僧團中;僧團的生活,由佛的示範指教,而在大眾的實行中。釋尊化世的事業,也被傳說著。至於佛陀的大行大果,由釋尊的本身活動來表現,影入每個弟子的心中,有本生、未曾有等傳說。佛滅以後,迦葉系的少數結集,我以為是:一.屬於達磨的,分修多羅與祇夜(雜阿含經的前身),是釋尊(與弟子及諸天)的言教的類集。二.屬於毘奈耶的,分修多羅(戒經)與祇夜(法隨順偈),是僧伽規制的類集。此外,伽陀與優陀那(法句),傳誦於教界。而有關佛與弟子事行的因緣、譬喻、未曾有、本生、本事等,都還在傅說中。初期的結集,雖多少是偏於厭世的,但聲聞行者所認識的佛法,有關佛陀行果的菩薩法,也常不自覺的流露出來,特別是本生本事的傳說。到佛元百年,學派分裂的前夜,佛典已不這麼簡單。達磨,已綜合了新得的遺聞,舊義的推闡,會入因緣譬喻等事實,編組為中部,長部;又依增一法,編集為增一部;加上原有的相應教─雜部,合為四阿含。毘奈耶的經分別,已經成立。「法隨順偈」,即摩呾理迦,逐漸分別解說,形成毘奈耶的一大部,近於『僧祇律』的「雜跋渠」。(上座部系律師,後來又將「雜跋渠」分別編集為小品、大品,或七法八法等)。優婆提舍─論義方面,當時至少已有兩大學流:一是學出舍利弗的『阿毘曇』,一是學出摩訶迦旃延的『蜫勒』。這些,是佛弟子所共認的(除論),但學派的分裂,也由於此。『長含』與『增壹阿含』是怎樣接近大乘呀!所以,我以為大乘思想的胚胎,在分裂前已經存在。吠舍離結集,促成二部的分裂。分別說系重『長含』,大眾系重『增壹阿含』,這豈是無所謂的!從此,初期佛教的聖典,已達到凝固的階段。儘管出入不同,已不許隨便更張。佛教界漸用文字記錄,該是重要的理由。當時的佛教,已移入菩薩傾向的聲聞分流時代了。初期的聖典,已相當固定。佛弟子,或又釆集得佛陀的遺言遺行;自己作佛法的體驗;從事對佛法的研求,推演他,抉擇他;為了適應新環境,又需要攝取。換句話說,整理的時代過去,現在要發揮,弘揚。佛弟子們,雖說身教為先,但不能無所表現。自己所認識的妙法,自然要求他人的共鳴,這就要從事著述了。這研求故典,發揮新知的工作,迦王以後,一天天隆盛起來。佛元三世紀,中印受法難以後,佛教更顯然分化為南方佛教與北方佛教(這與歐洲人所說的不同)。他們著述的作風,也不同。在西北方,起初,雖也有編集為經的,像『正法念處經』等;但主要是:佛弟子的著述,一律稱為論,收在論藏裡。不過,遇到特別珍重的東西,雖說是論,也常自誇為佛說。如經部師的摩呾理迦,阿毘達磨論師的『發智論』。南方的佛教,大眾系與分別說系,在經律論以外,又有「雜藏」的結集。「雜藏」中,像『法句』、『義足』等,是古型的精粹的小集。也有本生、本事、譬喻、方等,這裡面含有豐富的大乘思想。這在迦王時代,已經如此了。不久,據『分別功德論』說,雜藏的內容更充實,也就是說,佛菩薩行果的成分更多了。「文義非一,多於三藏,故曰雜藏」。試問這部帙浩大的雜藏,從何而來?大眾分別說系的論藏不發達,傳譯來中國的很少;這不是中國學者有意鄙棄他,實在他本來就不多。但他們,重智慧,重化他,重融攝,他們焉能無所述作!我敢說,雜藏就是他們作品的匯集。後來,大乘思想更豐富,舊瓶裝不了新酒,這才離開雜藏。自立體系,編集為大乘藏。初期大乘經的公開廣大流行,應該是佛元五世紀的事,佛教漸漸移入第三期菩薩為本的大小兼暢的時代了。關於大乘經的編集出現,我們不能把他看為作偽。無論如何,古人是並不如此。有人說,四福音,不是耶穌的事跡,也不是那一個作偽,這是耶穌門徒無意識歌唱出來的東西。這說得相當好,大乘經也應該這樣看。有傳說中的佛言佛行,有論究出的事理真相,有佛弟子成佛的心願,有社會救濟的事實要求:這一切,漸成為佛弟子間的共同意識。在不斷的流行中,結構為幾多理論與事實。自己沒有聽見佛說,但卻是展轉從人得來,並非憑空撰出。從理論上看,從實踐的道上看,這不能不說是佛法,是佛法的必然結論,非此不足以表現佛陀的真精神!在進步的佛學者看來,這真是道出自己心中的深奧。起初,大乘思想是潛流、醞釀,在不斷的演繹充實中。但也是流行中的演化,非某一人有意的增飾。一到成熟的階段,自然有人把他編集出來。是佛說,當然加上如是我聞了。有意的推演補充,在古人或者也有,但必然自覺是忠實的吻合佛意。入佛法相,也就不妨是佛法了。這南北方的佛教,是怎樣的作風不同呀!南方的佛教,抉擇而特重攝取,在讚仰佛陀行果的立場上,流出無數的摩訶衍經。北方的佛教,抉擇而特重推演,在闡述世間集、滅的立場上,流出很多的阿毘達磨論。論典,是對釋尊的言教有淵源,加以推演,在自己的園地上創新。經典,是對釋尊的身行有所見,加以抉擇發揮,卻忘卻自我,願與古聖同流。大乘經,保存了佛教傳統的行踐中心,富有生命力;阿毘達磨論,不免講道理,流為偏枯的理智主義,繁瑣得討厭。但論典,不稱為佛說,內外的分限較嚴;這比大乘經的融攝世俗(神化的氣味加深),把本源佛說與流行佛法,攪成一片,自也有他的長處。這兩者,一是佛道中心的,一是聲聞道中心的;一是側重緣起寂滅性,趣向一理常空;一是側重緣起生滅相,趣向諸法皆有。這兩大學流,我們應該站在古型的聖典中,去觀察他們,接受他們寶貴的成果。如果硬要說大乘非佛法,是印度教徒神化佛教的膺品,這真是釋迦的不肖子孫!

回應:aaa 2010-11-23 18:16:25 (IP: ) T 3116_R 46 引 用
菩薩為本,大小兼暢的大乘經,從南方到北方,是南方案達羅,北方貴霜二王朝的極盛時代。不久,南北二王朝,都一天天衰老。中印的摩竭陀民族,要興起,正在預備一個梵文復興時代的婆羅門帝國。這時候,大眾分別說系的學者,承受初期流出的大乘經,有意無意的又在開始發揮適應新時代的佛法。梵我化的真常、唯心,在佛教界起著醞釀作用,又開始出現新經。正在這轉變的大時代,佛教中產生了偉大的聖者,就是龍樹菩薩。他長在南印,久受大乘的熏沐,又出家在北印的說一切有部。他起來綜貫南北佛教,發揮弘通一切性空,一切幻有,三乘同歸的菩薩本位佛教。他反對北方佛教的極端者,『發智』『婆沙』的實有、瑣碎;又抨擊南方佛教的病態學者,方廣道人的執理撥事。他立足在古典的緣起觀,從緣起的寂滅性,貫通一切空;從緣起的生滅相,貫通三世有、我法有、有為無為有的一切有。幻的顯現,幻的空寂,合成現空無礙的中道觀。他的即有而空,是緣起空寂的開顯,是不礙入世的大乘特見。他的如幻一切有,雖取捨各家,特別重用上座傳統的古義。他是南方初期的大乘經,與北方初期的毘曇論的綜合,綜合得達到預期的成功。他承受北方的精神,所以他的作品稱為論。當時,真常、一乘、唯心的後期大乘經,已開始出現。龍樹窺見了這個氣運,很想加以阻抑,所以說:他力念佛,是為志性怯劣者說的。假如一定是一乘,那唯有『法華經』可信(可見當時的一乘經很少),一切說三乘的都要廢置或修正了。因為人執著實有外境,所以特別說一切依心起;如執著心是真實常住,那不過是梵王(婆羅門教)的舊說。本來是一切空,因為有人怕聽說空,所以又稱之為一切清淨。他這樣的堅固而洗鍊了大乘,給北方佛教界一種重大的影響,引起西域大乘佛教的隆盛。但隨著笈多王朝的興起,在梵文復興的氣運中,中印的佛子們,融攝了大眾系、犢子系的思想,對一切法性空,給以新解釋、新抉擇;真常、唯心、一乘的大經,又大大流出,佛教又移入如來傾向的菩薩分流時代了。這一個思潮,立刻反映到西北方,偉大的綜合者,又出現了,這就是無著師資的學系。他們學出北方,從重禪的瑜伽師中出來,傾向經部師,也尊重毘曇。總攝了說一切有三系的學說,起來迴心向大。因為偏於北方,所以對大眾分別說的思想,比龍樹要隔礙得多(但龍樹後學的容易流入真常,也就因為這一點)。初期的性空大乘經,也就是久在北方流行的,他們很重視他,但用現在實有的見地去解說。當時真常、唯心的思潮,無法拒絕他,又不願全盤接受,可說又厭他又愛他。於是,在緣起自相有的見地說不空,間接的顯示真常不空。不同情真心的在纏妄現,所以從虛妄生滅心中談唯識。雖一天天弘揚大乘不共的唯識道,但在北方佛教的事實昭彰下,終於用密意一乘去修正他。這一到隨理行派手上,弘揚在中南印,就徹底的一乘究竟了。用別時意趣解說念佛,不談真言祕密。他們有北方的濃厚特色,製作很多嚴密的論典。這一系,也像龍樹系一樣,是偉大的南北綜合者;也想對南方後期的佛法有所修正,但時代思潮的狂流,已不能不遮遮掩掩的接受了!這樣,大乘經與大乘論,是各有源流的。大概說,經是大眾、分別說,也有犢子系(一切有系)在內,偏於東南的。大乘論是南北佛教的綜合,有修正淨化大乘經的傾向。可以說,不透過說一切有系,大乘是不重論的。龍樹學與無著學,是更理想的大乘學,但不能說大乘只有中觀與唯識兩派。這因為龍樹學很逼近性空經,但經中未始沒有不同的見解。後期的中道大乘經,說真常、唯心、一乘,更與無著學相距很遠,到護法更遠了。真常唯心,不是虛妄唯識者發展所成;虛妄唯識,卻是從北方佛教的觀點,接受真常唯心,又想淨化他。古人說,經富論貧。那過分重視如是我聞了。西藏人以為大乘經像一團麵團,拉長就長,壓扁就扁,真意難得了解。惟有龍樹、無著的中觀、唯識學,才是大乘的正義,那也不知經論性質的差別。事實上,龍樹、無著在大乘教中的地位與價值,需要更深的認識。

因了中觀學的復興,空有相爭,鬧得興高采烈。但另一機運成熟,新經典又開始流行了。起初,北方的瑜伽師,說自證,談神通,漸漸與北方的咒師有緣。雜亂的流出些雜密,這時間相當的早。南方真常論者的聖典中,密咒的成分也加多。笈多朝大統一以後,婆羅門教更盛;佛元九、十世紀間,佛教大受摧殘。真常的大乘佛教者,有意的在真常、唯心、一乘的基礎上,使佛法更梵化,更神祕。他總攝大乘空有的成果,融合了世俗的迷信、俗習、甚至房中術。這樣作風,本是婆羅門教所採用,曾經收有復興效果的。行部、瑜伽部的密典出現,佛教思想大變,這又移入如來為本的佛梵一體時代了。接著,南北方佛教都衰,中印佛教,卻在波羅王朝的護翼下,祕密教發揚到至矣盡矣,無上瑜伽又出現。病態的發展,到了此路不通,創新的源泉也枯了,坐待外道的侵入而滅亡。

回應:aaa 2010-11-24 18:22:56 (IP: ) T 3116_R 47 引 用
從這經論的出現去看,初期大乘經,可以有想像(無意識的居多)的成分,但不是偽託。他是學有所見,從佛教大眾的共同意識流露出來的妙法。至少,他與聲聞乘的阿毘達磨,有同等的價值。實際上,高得多。大乘經論各有特色,我們贊成繼承龍樹、無著抉擇又綜合的精神,但不否認真常唯心系的存在。否認他,就不能窺見佛法流行的真相。大乘經,我們是尊重初期的。真常唯心,我們認為是適應梵學復興而離宗的,但他保存佛法的精華不少,值得我們參究。現存的聲聞經論,大乘經論,如一定要考實佛口親說的,那恐怕很難。這一切,都是釋尊的三業大用,影現在弟子的認識中,加以推演、抉擇、攝取,成為時代意識而形成的。可以稱為佛說,卻不能說那一章,那一句是釋尊親說。盡信書不如無書;離卻糟粕又從那裡去洗鍊精華!古書不易讀,佛典似乎更難了(本節,重排時略有修正)。

六:從思潮的遞代看大乘

依多數大乘經的三時教,把五期佛教總束為無常實有的聲聞行,性空幻有的菩薩行,真常妙有的如來行三期。這三個時代思潮的代興,是前一思潮發揚到極高的時候,後一思潮已潛在的形成;前一思潮將衰落,後者就立刻用新的姿態飛快的發展起來,形成新的時代。三時中,性空幻有的菩薩行,是根本結集聖典的正常開顯;真常妙有的如來行,卻因為適應而多少有點離宗。這是可以諍論的,再為一談。

佛世的佛教,是無限差別而一味的。三法印,在釋尊的證覺中,自然是一貫無礙。從初期聖典所表現的看來,這是行踐的理性,是厭苦、離欲、向滅的法則,是知苦、斷集、證滅的所修聖道的歷程。所以在初期聲聞行者的認識上,這含有很大的厭離情緒。他把生死無常與涅槃寂靜截為兩件事,所以特別深切的痛感無常故苦,形成無常為門的聲聞行了!原來,三法印是依緣起而開顯的:緣起的生滅,是諸行無常;緣起的寂滅,是涅槃寂靜。初期急於厭離的學者,從緣起生滅相去看,所以見他的歷別而三法印分離了。但真能從無常入無我,從無我證無生寂滅的聖者,也決不別執(他的四諦,也稱生滅的,有量的,有作的)。菩薩行者,從緣起的生滅中徹見寂滅性,體現一切法的無差別性。從這畢竟空寂的觀點看一切,三法印即是一實相印(他的四諦,也稱不生滅的,無量的,無作的)。一從差別的見地,漸入而會歸一滅;一從無別的見地,見性空而遍通三法印。古人說的拙度、巧度,也只是這個。這樣,生滅相即寂滅性,生死即涅槃,不妨離聲聞厭離行而別走菩薩等觀的性空行了!我們的見解,『第一義空經』,『大空經』等,本是聖典舊物。所以性空門的發揚,決非否定,抨擊根本的聖典,反而是開顯他。即空的一切,只是蘊、界、處、緣起等;無我(三解脫門)是入道的不二門;無餘涅槃,是三乘共證而究竟的;但為菩薩說,而二乘也應該列席學般若。這一切,是怎樣的闡發釋尊正覺的本懷,不違舊來的聲聞行!

第二期是無我法印的開顯,第三期是涅槃法印的開顯:我曾這麼說,但大有語病,容易起誤會。要知三法印是依緣起的生滅與寂滅而說的,法印有三,生滅與不生滅,卻只有二義。性空大乘的空寂,是我空、法空,是人無我與法無我,這自然是無我我所的開顯。但一切法空,就是諸法寂滅性,這就是涅槃;在諸法本空上,顯示諸法本寂滅,所以空也就是涅槃寂靜印的開顯。在同一的性空中,顯示無我與涅槃二義。這第一.法印有三,生滅與寂滅只有二。諸法無我是遍通的,從生滅邊說,無常是相續中的非常,無我是和合中的非實。從寂滅邊說,無我約所無說,寂滅約所無的當處說。性空行,就是從無常的非實自性中,離自性而見空寂。第二.在聖典中,涅槃是不許擬議的。因為一切是有餘的,是世間的;如用世間的去作著相的描寫擬議,那就必然要神化。他只能從無常無我中去體現,要加以言說思惟,只能說空、無、非、不、離。第三.無可說明中的說明,不出二途:生死是此有故彼有;所以涅槃是此無故彼無,就是無性空。無自性空,自性涅槃,這是用實有非有的空來顯示的。又,生死是此生故彼生,所以涅槃是此滅故彼滅,就是寂滅。以生滅故,寂滅為樂,這是用生者不生的無生來顯示的。所以說三時思潮的遞代,是三法印的次第開顯;這在後期的大乘者,他們確是自覺為發揮真常妙有的大寂滅的,其實卻不盡然。

回應:aaa 2010-11-25 18:22:39 (IP: ) T 3116_R 48 引 用
什麼是真常妙有?就是說,空是無其所無,因空所顯性,卻是超越的大實在。這在性空幻有發揚的時代,有見根深的學者,不見一切如幻,一切唯名,一切性空,他是很可以把性空誤會作顯示真常的。天台家說,通教的幻有即空,如因空而見非空非不空(不離一切法的外在)的,是但中;如因空而見非空非不空,而空而不空,空中具足一切法的(不離一切法而內在的),那是圓中了。含中二諦,不是三乘共空的本義,是真常論者的一種看法,一種解說,很可以看出從空到不空的思想過程。難怪真常論者的心目中,『華嚴』、『般若』等都是真常,說空是為了破外道小乘。從空而入的,是大實在,是一切法的實體,與諸佛法身平等平等。他是凡聖一如的,染淨不變的。雖是萬有的實體,遍一切一味,但為了無始妄染,使他局促在狹小的世界中(或者閉鎖在肉團心中)。他是生死中作業受苦樂者,在蘊界處中,為三毒所染,但還是常住的,周遍的,清淨的,真實的,像礦中的金性,穢物中的摩尼。他是陰界六入(在有情身)中的至善妙明;不即五蘊不離五蘊的真我。他叫如來藏,如來界,如來性,佛性…;他與心性本淨合流,所以也叫圓覺,本覺,常住真心。他是常住,非無常;他是具足恆沙淨德的不空;他不從緣生,不如幻化。無常,空,這都是世間虛幻的緣起,他決不能如此。他有時也叫空性,這是因他不與妄染相應,因離妄而證。也可以叫無我,這是無即蘊我與離蘊我,他實在是真我。把從空所顯的大實在(妙有)作為核心,他本身具足一切;清淨聖德,是從他開顯出來,不是新生;熏習,那不過引發而已。他具足一切清淨功德,必然要走到佛智常住,菩提本有。這可不能不罵無常是外道,譏笑無我是舊醫用乳。真常妙有論的特徵如此,他是什麼?是梵?是我,回顧根本的聖典,渺不相及。在初期大乘經中,也不能容許。有人說,這是不共大乘。是的,這確是不共的。

這一思想系,印度的佛教中,是存在的,不能否認。不能否認他,但進步的大乘學者,或者說是回眺根本聖典的大乘學者,那都要批評他,修正他。龍樹說得徹底,這是梵王的舊說。無著系不談如來藏藏識,專從唯妄唯染的賴耶談起;不直談圓成實的妙有,卻從依他起的自相有說起;給如來藏以新的解說,雖不能徹底,到底淨化得多。他的後學,對真常顯現諸法的思想,永遠在反對,也有評責真心系為妄說的。龍樹的後學,說圓具德相的如來藏,是不了義的,如來藏是依性空而假說的;宗喀巴也要大破覺曩巴派的真常妙有。我覺得,如果說龍樹、無著間有一種一貫的精神,那就是綜合南北佛教,對後期的真常妙有論者,加以批評、洗煉。我把印度的佛教史,分為無常、性空與真常,對真常多少有點指摘,這在自己,覺得是繼承龍樹、無著一貫的精神。時代不同,他的病更深,不免說得更徹底。但虛大師批評我,將馬鳴、龍樹、無著的一貫,糅成支離破碎了。起初,使我驚奇得有點不敢相信,龍樹、無著的一貫是什麼?但現在,我漸漸明白了。好在問題也等於過去,虛大師也覺得「於大乘教理上,從空到不空,證之多分的大乘經論,蓋無問題」。不過,總以龍樹以前的馬鳴作『起信論』為理由,維持先真常而後性空的見地。我想,龍樹以前的馬鳴,有沒有作『起信論』,這在今日,應該是共明的事實,不必再勞研討的了!

七:從大乘的內容看大乘

大乘學的內容,確實一言難盡!現在從兩點去看:一.世間集滅的解說,二.佛陀行果的讚仰。世間怎樣集起,又怎樣還滅,這是一種生命中心的世間觀,是人生動向的指針。在初期(後期都不同)的大乘經中,立足在業感緣起的理論上,十九是聖典之舊。但也有差別:像聲聞行者,是一切法向緣起的生滅,多從差別的觀點說。大乘學是一切法趣空,特別從空寂無二的觀點說。這是正常的開顯,上面已略為談到。還有,無常、苦迫的世間,不是說非無常、非苦,卻不像聲聞者的急求厭離,說更應該為眾生的無常與苦而努力。另又提出一種清淨的他方佛土,這是初期佛教中北俱盧洲、彌勒淨土等的精製。仗佛菩薩的力量,等死了去享受,這決非淨土教的本義。主要是往生淨土,在良好的環境中,修學到不退菩提。但如了解他是菩薩與同行、同願者廣修善法而出現的,提貢優美的理想,促使他在人間實現,這就很有意義了。並且,穢濁的人間,在大乘經中,也常是清淨的,常是從穢土而轉淨土的,淨土不就是人間的淨化嗎?

回應:aaa 2010-11-26 17:55:42 (IP: ) T 3116_R 49 引 用
釋尊的三業大用,菩薩的本生談,經長期的融合而使他普遍化,綜合為一般菩薩的大行,與一切諸佛的妙果。我覺得,大乘的真價值,大乘的所以可學,不在世間集滅的解說,卻在這菩薩的大行。菩薩學一切法,有崇高的智慧。度一切眾生,有深徹的慈悲。他要求解脫,但為了眾生,不惜多生在生死中流轉。冷靜的究理心,火熱的悲願,調和到恰好。他為法為人,犧牲一切,忍受一切,這就是他的安慰,他的莊嚴了!他只知應該這樣行,不問他與己有何利益。那一種無限不已的大精進,在信智、悲願的大行中橫溢出來,這確是理想的人生了。菩薩比聲聞更難,他是綜合了世間賢哲(為人類謀利益)與出世聖者(離煩惱而解脫)的精神。他不厭世,不戀世,儘他地覆天翻,我這裡八風不動;但不是跳出天地,卻要在地覆天翻中去施展身手。上得天(受樂,不被物欲所迷),下得地獄(經得起苦難),這是什麼能耐!什麼都不是他的,但他厭惡貧乏。他的生命是豐富的,尊貴的,光明的。他自己,他的同伴,他的國土,要求無限的富餘,尊嚴,壯美;但這一切,是平等的,自在的,聖潔的。所以,我說菩薩是強者的佛教;是柔和的強,是濟弱的強,是活潑潑而善巧的強。他與聲聞行者,似乎是很不同的。有人說:叔本華的悲觀哲學,到尼釆的超人論,看來不同,而尼釆卻真是叔本華精神的繼承發揚者。大乘佛教,仰宗釋尊的大雄,從聲聞佛教中透出來,也實在如此。這其中,從獨善的己利行,到兼濟的普賢行,是一個重要的轉捩點。這像『淨名經』,『華嚴』的「入法界品」,表顯得特別明顯。說到佛果,我在印度之佛教說過,從現實人間的釋尊,到萬德莊嚴的法身佛,也是從本生談的啟發而來。大眾系已經成立,不是大乘學者新創。大抵現證法性以前的菩薩(般若道),常人是可以隨分行踐的。成聖以上,可以看作人生的終極理想。好在大乘行者,在無限不已的前進過程中,不急求斷惑而證實際(後期佛教,聲聞的急證思想復活,這才使大乘逆轉)。我以為大乘學者,不該專在判地位,講斷證上下工夫,或專在佛果妙嚴上作玄想。這是神學式的整理,僅能提高信願,而不能指導我們更正確深刻的體解法相,也不能使行踐有更好的表現。也不該專在事理上作類於哲學的研究,他使我們走上偏枯的理智主義,或者成一位山林哲學者。大乘經不可不讀,自然要會讀。大乘經是行踐中心的;讀者應體貼菩薩的心胸,作略,氣象。有崇高的志願,誠摯的同情,深密的理智,讓他在平常行履中表現出來!使佛法能實際而直接的利濟人群。自然,初學者作一期的專修,調伏自己,淨化自己,充實自己,也是必需的。

其他,關於內外、天人之際,我想另外討論。還有,大乘經中的人物敘述,時地因緣,是不必把他看為史實的。這些,不是理智所計較的真偽,是情意所估計的是否,應從表象、寫意的心境去領略他(與大乘論不同)。他常是一首詩,一幅晝,應帶一付藝術的眼光去品鑑他。「明月向我微笑」,「天為催詩放雨來」,這在藝術的境界中,該不是妄語吧!要讀大乘經,藝術的修養是必要的。懂得一點神話學,民俗學,有一點宗教的情緒才行。否則,不是「闢佛者迂」,就是「佞佛者愚」!

八:什麼是初期的大乘經

我只能說什麼是比較初期的大乘經,不能說那一部是佛口親說的。這在上面的解說中,大概已能相當了解了。凡是大部的典籍,都不是一時編集的;有先出的,有後出的,也有後出而羼入先出中的。這不容易考察判明,要認識初期大乘佛教的基本精神以後,才能分別出來。譬如『般若經』,這是一部比較初期的。但龍樹所知的,只有三部,就是奘譯的第一會、第二會、第四會。到羅什來時,他的弟子僧叡,已說有四部,這加了『金剛般若』了。似乎是同時在西北譯出的『仁王般若』,已說有五部了。元魏菩提流支的『金剛仙論』,就說八部般若。唐玄奘譯的,更多到十六會。但後來,還有『帝釋問般若』、『開覺自性般若』等。從這累代遞增看來,我們要讀初期的般若經,應先讀十六會中的前五會。前五會事義不同,文字的廣略,差得很遠。四五兩會,直從佛命須菩提說般若起,轉教菩薩,反映聲聞中的先見者,用大乘法教化在家弟子,而聲聞集團,反而還不能接受。『法華經』的管理家務,應該正是般若的特色。前三會,多了舍利子一章。我們不妨先讀第四會第五會。此外,如唯識學者所用的經本,多了「彌勒問品」,大談三相,這自然是後起而羼入的了。(這不是真偽問題,所以唯識學者不必著急)。這些,我也不能一一的分別,也不必。我以為,『華嚴經』應先讀「淨行品」、「十住品」與「入法界品」。『淨名經』,『諸法無行經』,『思益梵天所問經』,『持世經』,『大樹緊那羅王經』,『首楞嚴三昧經』,『無盡意經」,『寶積經』的「迦葉會」,『瓔路經』,『華首經』,『六度集經』;再加讀『賢護經』,『阿!B粊經』,『大阿彌陀經』等。『法華經』也不妨一讀,可用什譯的;除去羼入的「提婆達多品」;「囑累品」以後附加的成分,可以不讚。如對這一類初期(自然也有先後)的聖典,得一根本而扼要的認識,再去讀後期的聖典,那更好的闡述、發揮,或開始轉變,就多少有點判別力了!

有關大乘的問題極多,我們來多多研究,多多的去理解他吧!佛法的真相,等待著我們的發掘!

回應:aaa 2010-11-29 18:09:19 (IP: ) T 3116_R 50 引 用
六.略說罽賓區的瑜伽師
一:瑜伽師與罽賓

瑜伽師,即一般所說的禪師。古代的佛弟子,不像晚期的佛教徒,專以禮拜、唱念為修行。他們除學經(論)持律而外,主要是對人廣行教化,對自「精勤禪思」。禪思(含得止與觀)為從身心的修持中,實現特殊體驗所必要的。凡修持而得止觀相應,心境或理智相契應的,即名為瑜伽;瑜伽即相應的意思。瑜伽雖為佛弟子所必修的,然由於根性、好樂、著重的不同,古代即有經師、律師、論師、瑜伽師的分科教授,即有專修瑜伽的瑜伽師。但是,經師們並非不修禪觀,瑜伽師並非不學經論,這不過各有專重而已。

上座系中,凡是仰推阿難的,重於達磨的,契經的一流(錫蘭的分別說系,是推重優波離的,重律的),都重於禪觀。『分別功德論』(上)說:阿難弟子多重禪。『阿育王傳』說:商那和修、優婆鵋多,都是大禪師。尤其是優波!5鵋多,「教授坐禪,弟子之中,最為第一」(三)。又說:摩偷羅、罽賓,都適宜修禪。尤其是罽賓:「佛記罽賓國,坐禪無諸妨難,休敷臥具最為第一,涼冷少病」(四)。罽賓,決非迦溼彌羅(也可攝於罽賓中),主要為健陀羅以北的雪山區,即今印度西北邊省北部,及阿富汗東北山地。有名的伽藍,如大林、闇林、離越寺,都是罽賓的僧眾住處,賢聖所居(阿育王傳卷二)。這一帶適宜修行瑜伽,龍樹『大智度論』(卷六七)曾加以解說:「北方地有雪山。雪山冷故,藥草能殺諸毒,所食米穀,三毒不能大發。三毒不能大發故,眾生柔軟,信等五根皆得勢力。如是等因緣,北方多行般若」。般若(禪觀的一流)從南方來,到北方而獲得了非常的隆盛。這由於罽賓的清涼、安靜,生活不太難,適宜於禪思的緣故。

二:阿毘達磨師

太虛大師曾說過:天台與賢首,從禪出教,是重經的;三論與唯識,是重論的,重傳承的。然從學派的發展去看,大小顯密,一切佛法,都是根源於禪觀的修證(淺深、偏圓、邪正,可以有差別)。佛如此,佛弟子也如此。等到從禪出教,成為大流,承學者大抵是重於傳承(如天台學者推重智者與荊溪等),重於論典(如天台家的法華玄義等)的;每為文句名相(教相)所封蔽,迷戀於名句糟粕,而不能善巧方便地,進趣於禪觀的修證(如現今的天台學者,誰能修圓頓止觀呢)。罽賓一切有系的瑜伽者,即可以充分的說明此意。起初,上座系的商那和修、優婆!5鵋多、末闡提等,於阿育王前後,從摩偷羅而移化於罽賓區。這本是阿難以下的,重經重禪的一系。依於師承傳習,修持禪觀,組成二甘露門(後為三度門又成為五停心)、別相念處、總相念處、煖、頂、忍、世第一法的進修次第。從禪出教,演為阿毘達磨一大流,這被稱為論師派。然論典的根本─摩呾理迦,本為修行品目的解說。阿毘達磨,譯為現(對)法,本為無漏慧對於真理(法─四諦或一滅諦)的直觀(現)。以阿毘達磨本典─『發智論』來說,大部分為有關於戒定慧的辨析。不過論典興起以後,不免偏重於名相的分別吧了!迦施延尼子與世友,即為這一系(重論)的瑜伽者。

三:經部譬喻師

在阿毘達磨師發達的過程中,一切有系中,重經與重禪的,還是活躍的盛行於罽賓山區。有推重契經,內修禪觀,外作教化的,又從禪出教,於西元初,成(重經的)譬喻師一流。這一系是重經的,如法救與覺天,是持修多羅者(涼譯婆沙卷一)。所以西元二三世紀間獨立成部時,名經部譬喻師。這一系是重於通俗教化的,如眾護、馬鳴、鳩摩羅陀、僧伽斯那,都有通俗的文藝作品,多以偈頌說法。法救的編集有部的『法句』,也是同一學風。這一系的禪者,第一要推僧伽羅叉(眾護)。傳說是迦旃延尼子弟子,與世友同時(持經譬喻師,本是有部系的,不反對阿毘達磨,不過能保持以經簡論的態度,不同情過分的名相推求)。他的名著『修行道地經』,梵語「榆迦遮復彌」,即是瑜伽行地。從西元一六0頃的安世高初譯,二八四頃的竺法護再譯,四0四頃的鳩摩羅什的部分集出:傳入中國的初期禪觀,即是譬喻系的瑜伽。鳩摩羅什集出的禪經,特重於馬鳴與鳩摩羅陀:「其中五門(禪法),是婆須密(世友)、僧伽羅叉、漚波崛(即優婆!5鵋多)、僧伽斯那、勒(!6虎)比丘、馬鳴、羅陀禪要之中鈔集之所出也」(僧叡禪經序)。除優婆!5鵋多是阿毘達磨系所共宗而外,其餘的都是譬喻系的瑜伽者。但等到從禪出教,如室利邏多的著作經部毘婆沙而後,經部是大盛了,與有部對立了,也就成為學理的研究,不再有譬喻瑜伽者的自行化他的活力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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